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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峥嵘犹可知-大襄第一醋王

    兰清弦有了司言的官职,出入皇宫都是理所应当,昨日前去给昀帝谢恩,今日也该去向太后谢恩。

    太后本来就是希望展家人不要参与国事太深,兰清弦能让恪瑜走到今时这一步,她很高兴,还让鄢尚仪赏了不少东西给兰清弦。

    出了礼元殿,兰清弦刻意绕了远路,就是为了能顺理成章经过真雅殿。

    许是郦眉笙在真雅殿门口放了人,兰清弦还没有靠近,就有宫女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郡君请这边请,主子正在殿中等候。”

    这是兰清弦无心结时第一次来真雅殿,仍是没有看到几个宫人,却有郦眉笙现身,亲自领着她。

    “宫外也可以见面,为何一定要在宫里?”

    挑了个背风的地方兰清弦和郦眉笙坐了下来,她将兰家大房回京一事都跟郦眉笙说了个清楚。

    “我叔祖父在朝中还是有些推心置腹的朋友,然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到,这让我如何不忧心。”

    问别人或许得不到答案,但郦眉笙还真知道些消息。

    “你大伯是个性情中人,他既有军人的杀伐果断,又有为官者对百姓的父母心,也正是如此,他得罪了一些人。”

    兰家大房,兰清弦的大伯兰旬,十四岁随建亭侯上战场,娶了个夫人也是出自将帅家族,夫妻二人共同守卫大襄浴天关,无数次击退浴天关外的敌人沙琅族。

    这,便是兰旬将军作为守关者的厉害之处。

    然,正因兰旬身处之地饱受战乱,他才更知百姓之苦。

    有沙琅族部落首领以百名沙琅族百姓为饵,企图敲开浴天关的大门,兰旬不但没有杀掉这些沙琅族百姓,还给了他们一个能安居的村落。

    在兰旬看来,百姓无罪,好战的部落首领才是野心家,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要了这些百姓的性命。

    于朝廷而言,兰家军不能一家独大,从京中派出去的监军不少,都觉着兰旬不应该在沙琅族一事上有仁慈之心。

    监军和兰旬不是一条心,有了矛盾,那监军一定会把此事上报朝廷,而且还会添油加醋。

    兰清弦都能够想象得到,参兰旬的折子里面,保不齐还会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昀帝看了就生气,一气就要召回兰旬进京述职。

    如果仅仅是折子,还能请一些朝臣开口为兰旬说好话,但兰清弦明白,朝中若没有人示意,不

    会针对兰旬,再说得清楚一点,就是针对他们兰家。

    兰清弦的焦虑郦眉笙看得一清二楚,他手指抚上兰清弦的额头,似是想要舒展兰清弦的困扰。

    “凡事都要往好了想,你大伯长久地驻扎在浴天关,那恨他的人就可以在今上面前胡说八道,待他真人站在今上眼前,将那些不为人知的苦水都倒一倒,也让今上明白,浴天关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守住的天堑。

    你将此事交给我,我去查,我们公府在大襄也是将近五十个年头,定然比你更好下手。”

    有了郦眉笙的嘱咐,兰清弦确实好受了不少,正要走时,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

    “你知道皇帝有心让裴拉嫁给信王吗?”

    这一问让郦眉笙有些吃惊,裴拉迟迟没有婚配,正因先韶的地位借新开的几座矿山水涨船高,有了和昀帝推拉的东西,裴拉的婚事便会更加慎重。

    至少府中放出的探子没有和郦眉笙提过此事,但兰清弦问了,郦眉笙心中就有些感觉不那么对味。

    当然郦眉笙不会对着兰清弦表现出来,他还是耐心回答了兰清弦的问题。

    “今上对着我没有表露过有这意思,你

    怎么忽然对信王的婚事感兴趣了?”

    兰清弦还没看出郦眉笙表情不对,她只是想得很多。

    “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给信王找点事做,让他不要总盯着我,那就是最好的。”

    郦眉笙一听,没忍住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是让兰清弦看到了,于是兰清弦凑近看他,还用手揪了揪他的嘴角。

    “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是觉着我对他的婚事有挑剔!”

    郦眉笙还是想嘴硬一下,淡定摇了摇头。

    “我没有那么想……”

    兰清弦看郦眉笙这个样子很有趣,她四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就如小鸡啄米在郦眉笙脸颊上来了一口。

    郦眉笙惊到定住了,跟个牵线木偶似的转头看向兰清弦。

    “你方才做了什么?”

    兰清弦后退了一步,“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你出了幻觉。”

    郦眉笙可不是会随便放手的人,被兰清弦勾起个引子,他就顺势将兰清弦圈了过来。

    “那就当作幻觉吧。”

    于是“自以为”幻觉的郦眉笙吻了上去,他将一个吻变得缓慢而轻柔,令兰清弦总觉有羽毛拂过她的嘴唇。

    如果只是这样,那未免是郦眉笙

    浪费了机会,只见他将兰清弦揽得更紧,又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他之前的祈求和忧伤,这一回他是真的知道,怀中的女子和他一样怀有不能割舍的爱恋。

    兰清弦还是青沇时,她都没有被如此珍视过,所以此时的她,像融化在郦眉笙怀中,不愿苏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郦眉笙的手终于松了,再看兰清弦身上的衣衫都有些皱巴巴,嘴唇更是有透着水汽的红润。

    他忍不住用手指抹了抹,然后才意识到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我……”

    兰清弦忽的笑了,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

    “虽说你大可不必因为信王而有醋意,但我看你这个样子,我还是很高兴的。

    你就当作是我矫情了些,当作我也嫉妒你身边的花颜女子。”

    郦眉笙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我说我们的兰慎郡君,我身边何时有了花颜女子?你要是这么说,我还觉得你身边的知己太多!

    难不成我要把修临风和岐王都沉塘我才高兴?还差一个信王,那我就给他头上套个麻袋,一棒子打晕埋在土里算了!”

    兰清弦喜不自胜,“好啊,我不拦着你,还封你做大襄第一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