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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入襄不见乡-清贵公子

    兰斾论因过去兰闻的缘故不曾亲近简氏,待简氏得了家主之位,没有绊子,他方常常探望。

    简氏心中很愿意小辈们同她说话,只是家中那几个总不成器,直到今时也只有一个兰清弦和一个兰斾论能令她开颜。

    和简氏闲聊过家常,兰斾论就要给三老爷三太太问安,简氏不便多留就让他去了。

    然兰斾论快要出了门又回过头看着兰清弦,“七妹妹,我有件事想和你聊聊,你可得闲?”

    兰清弦大。大方方走前两步,“那我们出去说吧,莫要扰了祖母休息。”

    两人一路走竟未停,直到一处凉亭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将身边的仆从都拦住了,他二人方独自进去。

    “我听说是你做主将八弟九弟送到右扶风那里。”

    兰清弦失笑,“兄长这是要寻我的不是?还是说觉着是我对小八小九做了什么?”

    兰斾论见兰清弦笑着说出些伤人的话,方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

    “妹妹莫恼,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行事向来有数,他两个被送进去在少年间都传遍了,皆说兰家是个不一般的,只要孩子行走坐卧不妥都要好好管教。

    虽有爱说歹话的,可

    这样不避嫌也要让家中的孩子走回正途的,到底得了外人的夸赞。”

    兰斾论想自己旧日得罪过兰清弦,便知自己心诚在她那里看来也是阴阳怪气,就说起了应该保守的秘密。

    “我叫你出来,一则是问问那两个的情形,二则叫你也准备准备。”

    兰清弦一时不解,“我倒是需要准备什么?”

    兰斾论将一封帖子递给她,“你亲自看过就知道了,我不便多说,本来也不应该立时给你,只是你同那些世家贵女不同,再不用我多嘱咐你。”

    兰清弦倒也不是跟兰斾论不睦,只是她这个性子遇上兰斾论的板正,总有不对付的地方。见兰斾论有心示好,她也不冷着,接过了帖子。

    “你既回来了,身边就都是人,万事小心。”

    兰清弦将鱼饵已放出,只等着那大鱼咬钩,兰斾论回来也好,至少将戏台子搬到了她眼皮子底下,她再不用费神派人到外面保护兰斾论。

    兰斾论见兰清弦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还想再问,却看她施施然走了,根本没有给兰斾论再问的机会。

    翌日,简氏并三个老爷叫兰斾论在贤寿堂议事,虽说兰斾论在郦眉笙那里已

    经知道要进宫,但这般正式被告知还是没有想到。

    兰斾论芝兰玉树才情高洁,四老爷看着越发喜爱,不由得将小八小九的那些不愉快忘了。

    “论哥儿是咱们兰家的福气,这样的孩子进宫,今上指不定就看上留用了。”

    简氏早年间也是进过宫的,知道宫里面比起家中规矩更多,不免多提醒。

    “这是喜事,可你还年轻,须得将宫中的规矩学一学,不然或是无意间开罪了哪一个就不好了。

    要知阎王好送小鬼儿难缠,咱们也不能总是给侯爷添麻烦。”

    这贤寿堂里面不能说是欢声笑语,却也是其乐融融,外面的仆从们少不了闲聊几句。

    “五爷都进去了,这不就是定了五爷吗?看来二爷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你小声点,五爷得意了,二爷就得意不了,你当那简小娘是个好相与的?”

    下人们都知道简玉柔是个什么性子,加之她如今有了身孕,虽说还没有资格能恃宠生娇,但在松晖阁那就是说一不二。

    贤寿堂都是这样的场面了,早就有人传话给简玉柔,她在房中踱步,面色难看,仿佛在天灵盖开个孔,就有火冒出来。

    杏子实在担心简玉柔的身体,“主子,你莫急,五爷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动什么手脚都方便。”

    简玉柔斜着白了杏子一眼,“你懂什么!

    便是走个过场和二爷说一声也好,不想就这么划过去了,便知二爷在这个家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哪里就能让兰斾论一个人将好事全占了,还有九日才张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又过了几日,兰家将兰斾论的名字报了上去,就算把这事彻底定了下来。

    世家们大多都互相通着气,便是不用宫中特意张榜,各自也知晓家中报了哪一位公子的名字。

    既是如此,有公子就挑头想请众人在广流宴楼宴饮一番,同时也罢帖子递到了兰斾论的手里。

    兰斾论自小就甚少在京中的聚会中露面,他嫌恶京中子弟那些踩低捧高的样子,更觉着耽误学业,所以许多公子都不曾和他见过面。

    今见了这拜帖原本按着兰斾论自己的心意还是要退回去,只是他拜在昭沐公门下已经不是个秘密了,这一拒绝少不得就有人说两句昭沐公的闲话。

    既如此那就还是要去,便动手写了回帖,正

    斟酌用词,却听有人敲门。

    “五爷,七姑娘来了。”

    “请七姑娘上座,我稍后就来。”

    收拾停当兰斾论便去见兰清弦,一进门就看桌子上摆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盘子,上面还放着一套衣服。

    也不等兰斾论开口问,兰清弦先解释。

    “五哥哥不知京中公子的排场,故妹妹给你预备了一身新袍子。

    虽不至于华丽,却也是讲究的,不坠了哥哥清贵公子的名声。”

    兰斾论便是没有靠近着看,也知这衣裳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做的。

    “多谢妹妹,只是妹妹如何得知我会去这聚会?”

    兰清弦笑笑,“并非我知道哥哥的心意,而是他们那些公子早将聚会一事传到满京城都知晓了,哥哥将来也是要入官场的人,适当见见他们也是好事。

    或是你最终选择推掉也无妨,这套衣裳就算是妹妹贺喜哥哥能入宫宴。”

    兰斾论不知兰清弦竟能如此滴水不漏,一时有些迷惑,或许旧日自己眼中的兰清弦早早套上了伪装,便是今时她才不掩本性。

    兰清弦临出门时似是想起什么,又回头嘱咐一句。

    “哥哥,你那日要是骑马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