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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喵……(我不吃灰…我不吃灰啊……)”

    眼见着阳玖九手拿一碗刚从炉子里刨出来的草木灰向自己的走来,大王在小拾的怀中死命挣扎。

    它还没有走向喵生的巅峰,却即将迎来低谷,被强灌入一肚子灰,成为同类的笑柄。

    我不要啊!

    大王抵死不从,用肥硕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左摇右摆,还双腿猛踹,让小拾没法抱稳,即将脱手。

    “喵呜!”

    就在它快要挣脱开小拾的双手,奔向自由之际,它的“命门”猛然被人捏住,全身随之一僵。

    谁他喵的捏本喵后脖子?

    大王怒瞪扭头,随即对上了宁无患那双冰冷刺骨的眼,吓得它身子一软,发出了认怂的叫声。

    “喵喵喵……(我不动了,不敢动了,求放过!)”

    瞅着大王耷眉丧眼的蔫儿样,宁无患忍俊不禁,但仍旧板着脸对它厉声道:“你偷看本王沐浴的事,本王还没跟你算账,你若不好生吃下这碗草木灰,本王立马把你阉了!”

    “喵!(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大王吓得夹紧了尾巴。

    见大王在宁无患的手下终于老实,小拾总算松了口气,并悄然退离,与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宁无患保持安全距离。

    “看来,你果然是人嫌猫怕。”

    瞥瞥躲

    在后面的小拾,再看看全身紧绷的大王,阳玖九冲宁无患促狭哂笑后,便把装满草木灰的碗喂到大王嘴边,并对它说:“古人云:饮灰洗胃、吞刀刮肠,用到你这只偷嘴猫的身上一样管用。”

    “张嘴!”

    宁无患拎着大王后脖子的手一紧,大王立即张嘴。

    阳玖九赶忙将草木灰倒进了它的嘴里。

    “呕!”

    不到一会儿功夫,被灌了一肚子草木灰的大王开始作呕。

    宁无患则麻溜儿把它扔还给了小拾,又退到一旁拍打着身上的猫毛。

    “阿嚏!”

    一根猫毛飞到阳玖九鼻前,刺得她打了个喷嚏,旋即伸手把宁无患推开。

    “你身上有毛,离我远些。”

    宁无患:……

    “那它呢?全身都是毛,你还养它!”

    他指向大王,恰见它正吐出一滩秽物,连忙别开脸,又走远了些。

    阳玖九挑眉,再度戏谑:“哟!跟一只猫计较上了?”

    宁无患眼不带眨,径直走到她面前,使劲儿拍了拍衣袖,又弹起几根猫毛,惹得阳玖九喷嚏不断。

    “阿嚏!阿嚏!”

    宁无患见状,满意勾唇。

    等到她打完喷嚏,又擦拭干净鼻涕后,便长臂一伸,拉着她走到了角落里。

    “你又要干嘛?”

    阳玖九当即警惕,并紧捂住

    口鼻,背贴墙。

    “你说呢?”

    宁无患顺势伸出右臂,将她壁咚在怀。

    阳玖九翘起食指,戳了戳他的左肩,“我说你离我远一些,这里没有外人,咱俩不必装恩爱。”

    宁无患觑着她淡淡道:“你要向本王告知秘密,自然要凑近了说,以免被旁人听见。”

    “我要告诉你什么秘密?”阳玖九一脸懵。

    宁无患的双眼虚成了缝,射出了寒光。

    “本王数到三,你若想不起来,那就……”

    说着,他伸出左手捏住了阳玖九的耳垂来回把玩。

    阳玖九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是三娘!”

    宁无患动作一滞,“把蓖麻种子埋进你娘墓地的人是三夫人?”

    “是!”

    阳玖九点头,说道:“我问了大王那人的长相和穿着,与三夫人神似。”

    闻言,宁无患又虚起了眸子,“那只肥猫还能形容人的长相和穿着?”

    他不觉好笑,一边来回揉搓阳玖九的耳垂,一边问:“那它是怎么说的?”

    “哎呀!我说就是,你别动手动脚。”

    阳玖九一把扯开他使坏的手,讲出了大王的描述。

    “头戴金簪,下唇有颗黑痣,腰细屁股大,走路像摇摆的花瓶,这不是我三娘还是谁?”

    “走路像摇摆的花瓶?这也是它说的,它

    还懂花瓶?”宁无患啼笑皆非。

    阳玖九晲了他一眼,嗔道:“就不许猫有文化?人家大王曾经也是书院里的猫。不过它没说是花瓶,而是插花的瓶子。”

    “除了黑痣,我三娘确实是三个妾室里面最喜欢金子的,而且只戴金子做的首饰,亮闪闪的,专吸小动物的眼球,像猫呀、鸟呀那些,它们就喜欢金灿灿的东西,所以大王不会搞错。”

    “唔……”

    宁无患努着嘴,回想了一下三夫人的打扮和走路仪态,惊讶发现,大王的描述不仅没有出入,还很贴切。

    这只肥猫还有点本事!

    他转头望去,发现大王还在不停呕吐,但已经吐得萎靡虚弱,要靠小拾不停拍打胸口和后背,才有力气接着吐。

    啧!

    他不由在心里咂舌,同时也幸灾乐祸。

    谁叫你偷窥我沐浴!

    “下毒的是三夫人,那把千足虫放我爹身上的又是谁呢?”

    就在宁无患暗笑之时,突然听到阳玖九的喃喃自语。

    阳玖九蹙眉望着他,仔细分析:“四娘一直在明里暗里阻止我给我爹治病,又在得知我爹快不行后,一闪而过窃喜的表情,而且她……”

    对上宁无患的鹰眼,阳玖九打算把阳丞相告诉她的家丑按下不表。

    “她确实很可疑,尤其跟二娘相

    比,可二娘也并非没有动机,如果我爹一死,阳洋便可继承爵位,间接让她娘家增辉,也能让自己在府内的地位拔高一筹。”

    “侯爵的生母可比侯爵的如夫人来得尊贵!”

    宁无患不置可否。

    “此处空气混浊,本王先去看看你爹。”

    他收回右臂,转身离去。

    “诶…我说了半天,你也说两句啊!”

    阳玖九追了两步。

    但宁无患只是挥挥衣袖,又弹飞几根猫毛,于半空打转。

    “身上怎么粘了那么多猫毛?”

    阳玖九揉了揉鼻子,“今晚不许他睡我的床!”

    离开后厨,宁无患并未返回“九阳阁”,而是准备去找薛二,也就是阳管家。

    其实他早已猜出,那条千足虫的来历,但他暂时不想告诉阳玖九。

    他想赶在阳玖九查出谋害阳丞相的凶手前,先掌握这些家眷的秘密,才能先一步走棋。

    “大姐夫!”

    就在他拐弯时,忽被贸然窜出的阳雪拦下。

    宁无患不想理她,绕开她后,便继续前行。

    “等等!”

    阳雪急忙拽住他的衣袖,“我有东西给你。”

    宁无患没有兴趣,飞快扯回自己的袖子。

    唰——

    而就在他从阳雪的手里抽回袖子的瞬间,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白色粉末,当场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