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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九……”

    阳玖九刚要回答,就见宁无患走近,连忙对他说:“我爹醒了。”

    “嗯。”

    宁无患颔了颔首,他也听到了阳丞相开口说话,只是声音太含糊,没听清楚,但能肯定的是,人没有大碍了。

    没死就好!

    他在心里吁了一口气,然后对阳玖九说:“我去让宁二进宫把刘太医请来。”

    “好好!”

    阳玖九忙点头,巴不得他赶紧出去,才好留给她和阳丞相单独相处的机会。

    “爹,阿玖是谁?”

    待宁无患彻底离开后,阳玖九便拉着阳丞相急切询问。

    “你不就是我的阿九。”

    阳丞相艰难地扬起唇角,向她露出了久违的笑。

    尽管因为昏睡太久,外加中毒痉挛,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从其双眸散发出来的慈爱还是让阳玖九感受到了暖意,以及切身的父爱。

    她展颜一笑,跟着就紧握住阳丞相的手,说道:“爹,我是你的九儿,但不是阿玖,我记得在我小时候……”

    “九儿!”

    阳丞相突然打断了她,并反握住她的手,凝眉对她说:“有人要害你爹!”

    “谁?”

    阳玖九瞪大双眼。

    “把耳朵凑过来。”

    阳丞相向她颔首示意,她便低头侧耳,皱眉细听。

    “原来是这样……”

    听完

    后,她大受震惊。

    “阳…爱妃。”

    就在这时,宁无患去而复返,看了一眼双眸渐渐澄清的阳丞相,向阳玖九招了招手。

    “刘太医何时能赶到?”

    阳玖九走过去问。

    “很快。”

    简而言之后,宁无患揽着她走出了房间。

    阳玖九疑惑:“还有何事…呃!”

    蓦地,她脖子一紧,便听得“啪”一声响,胸前的玉佩就被宁无患用力扯下。

    “你干嘛?”

    阳玖九瞪眼望着他。

    宁无患将那枚玉佩高高举起,脸色一变,冷声质问:“这块玉佩是谁给你的?”

    “这本来就是我的!”

    阳玖九伸手去抓。

    宁无患则把玉佩举过头顶,垂眸直视着她,“你的?若本王没记错的话,这块玉佩并非你的陪嫁物,也不是王府的东西。”

    “而且,之前也不曾见你佩戴过。”

    “说!是不是习风给你的…信物?”

    原本忐忑不安的阳玖九,在听到最后一句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信物?王爷,你是话本子看太多了吧?王府囚犯与下堂王妃暗生情愫,以玉佩作为信物,携手私奔出逃?”

    “不是信物?那是何物?”宁无患蹙眉追问。

    阳玖九旋即撒谎:“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之前没有佩戴,是因为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

    宁无患虚起眸子,明显不信。

    阳玖九继续瞎编:“待我年满十八,才能将其佩戴上,方可开启里面的隐藏空间,收纳灵仆。”

    “里面的空间?”

    宁无患将玉佩拿到眼前仔细瞧了瞧,随即又对着光照了照。

    阳玖九解释:“非肉眼可见的空间。”

    “这也是祝由术?”

    宁无患凝睇着她,神色不明。

    “不是!”

    阳玖九立马摇头,指着玉佩说:“这是一位自称游仙的人送给我娘的,不过,他说这块玉佩到我娘的手里只是一块普通玉佩,但要是她在八月十五月圆夜诞下一名天生异瞳的女婴,就能在其十八岁那日开启里面的灵泉空间,用以收纳灵物。”

    “本来我不信,还嫌它丑,可是在我后来遇到那名教我巫医术的乞丐后,听他提到灵仆协议,我便信了,所以,那晚在树林我才敢尝试使用了一回逆天灵仆咒。”

    “不过,当时我并不晓得兔花花已经和玉佩里的灵泉空间绑定,直到那天我被雪姑用痒刑折磨晕厥后,我的意识进入了空间,这才搞清楚来龙去脉,以及这块玉佩的作用。”

    “所以,这块玉佩除了我之外,对旁人而言,只是一块不起眼又不值钱的破玉,王爷拿着也没用,不如还我吧。”

    说完,她再度踮起脚,去够那块玉佩,但宁无患直接将其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令她目瞪口呆。

    “都说了你拿来没用,干嘛不还我?”

    她气得跺脚。

    “璞玉虽陋,但恰恰能掩去本王身上的耀眼锋芒,助本王藏拙。”宁无患面不改色地说道。

    随后,就把玉佩塞进了衣襟里,看得阳玖九直咬牙。

    “无耻!”

    宁无患朗然一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对着她咬耳朵:“爱妃有多能编故事,本王就有多恬不知耻。”

    阳玖九骤然语塞。

    娘的!为什么宁无患这么难骗?

    “姑娘!”

    正当二人假扮恩爱返回屋里时,小拾忽然抱着奄奄一息的大王哭着跑来,对阳玖九哽咽喊道:“大王快死了!”

    “喵……(九爷,快救救我,我觉得我还有救……)”

    大王努力掀起眼皮,冲阳玖嘶哑叫唤。

    “怎么回事?”

    阳玖九一把推开宁无患,从小拾手里接过大王抱在怀里。

    小拾抽抽涕涕地说:“我也不晓得,我原本带着大王去东厨找小花他们几个唠嗑,一转背,大王就不见了。等再见到它时,它已经趴在我们的房门外不停呕吐,还打摆子。”

    “呕吐?打摆子?”

    阳玖九眉头一皱,连忙低下头问大王:“你偷吃了什么?

    ”

    “喵…喵…喵……”

    大王随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向阳玖九断断续续地道来。

    而一旁的宁无患则通过大王表现出来的各种症状,推测出它多半是中了蓖麻毒。

    “催吐!”

    听完大王的讲述,阳玖九当机立断,抱着它便向后厨跑去。

    “你打算让这只猫饮灰洗胃?”宁无患跟上问。

    “喵?(让我吃灰?)”大王惊得大叫。

    阳玖九嗔了它一眼,斥道:“谁叫你乱吃东西?”

    而后,她向宁无患点了点头,“草木灰并非最好的催吐物,但此刻我也没时间做出其他催吐洗胃的东西来。而且大王中毒不深,发现也早,草木灰应当管用。”

    宁无患又问:“你知道它中的什么毒?”

    阳玖九白了他一眼,“这不很明显吗?蓖麻毒。”

    “那它是在何处中的毒?”宁无患接着问。

    知道这个,就能大概清楚在背地里给阳丞相下毒的罪魁祸首之一了。

    “你一定想不到!”阳玖九眸光深邃。

    “唔?”

    宁无患努了努嘴,还真就猜不出来。

    谁叫这丞相府不仅深不可测,还波谲云诡。

    阳玖九阴下脸,对他沉声说:“我们前脚刚离开我娘的墓地,就有人后脚赶到,把蓖麻种子埋进了我娘的坟前。”

    “是谁?”宁无患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