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那一夜震惊的一夜没睡,第二日一早确实神清气爽,她想明白了许多事,推开门外面已经没在下雪了。
宫识鸢在院子里煮茶,对面坐着庭如风正看着宫识鸢有些出神。
她走过去,故意轻咳了一声,将庭如风唤醒,对上庭如风的目光,她故意凶巴巴的瞪了庭如风一眼。
庭如风有些愣怔,在将宫识鸢讨了一杯茶水之后,用过早饭她便收拾这东西要下山去买药材,庭如风追上来,轻声道:“我陪你一块去。”
阿蛮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不用。”
庭如风有些莫名,以前阿蛮巴不得要自己陪她去,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干咳一声,庭如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阿蛮看了他一眼,将眼睛移到别出:“你看不出来啊?”
庭如风愣了愣,以前阿蛮也不会这样跟他说话,便认真的摇摇头:“看不出来。”
阿蛮气愤的跺跺脚,“我吃醋了,你看不出来,你瞎了吧!”
庭如风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
他们站的地方在风口上,有寒风不断的吹来,阿蛮自觉的躲在庭如风身边,等他反应的差不多了,低头看到庭如风自然垂下的
手。
心跳突然加速,舔了舔嘴唇,轻轻将手塞进了庭如风的手里,他的手好暖和啊,还大,正好能够将阿蛮的手包裹住。
庭如风手指抖了抖,想要撒开,被阿蛮眼疾手快用尽外一只手将他的手握住,凶巴巴地说:“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我手冷借我捂捂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说完,自己先轻笑了一声。
然后,庭如风就不挣扎了,只是看她的表情越发的复杂,喉咙轻轻滚动,开口道:“阿蛮我……”
被她抬手打断,手指放在唇边作出静声的动作,她轻声开口:“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此时此刻,她激动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了。
宫识鸢说的不错,至少此时此刻我拥有他,我还拉住了他的手,还在他的手里取暖,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阿蛮微微仰着头看着庭如风,看着他轻轻皱起的眉头,不解的眼神,有些懵懵的,像是一个少年一样,这样的他可真诱人。
有寒风将他的发丝轻轻的撩起,阿蛮开口道:“我喜欢你,庭如风。”
他身子颤了颤,眉头皱的更深。
阿蛮却是不以为意,她已经嗅到庭如风身上温暖的空
气,带着凌霄花的香味。
她壮着胆子向庭如风靠的更近了些,笑着说道:“看你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啊。”轻点了点头:“也是,我喜欢你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着实不算是什么秘密。”
庭如风喉咙又滚动了一会,松开她的手,沉声道:“阿蛮,我一直……”
阿蛮又在吃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底下头看着自己保持着半握的手,这个时候她徒然又有些慌张起来了,“你想说,你一直把我当成妹妹是不是?”
庭如风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扬起头:“看来我猜对了。”她看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片枯黄的落叶在庭如风的肩头上,便抬手将落叶取下,目光紧紧的盯着落叶,不敢去看庭如风的眼睛:“但你不知道女子都是贪心的吗?就好比以前我只想要陪在你身边就好,可就在刚才拉住你的手时,我想的是能够被你握着才手。”
将落叶扔掉,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拍了拍庭如风的肩头:“我对你说这些,你不必放在心上……”顿了顿,咧嘴一笑:“还是能稍微放在心上一点的,不过
若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就不要对我说了,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要结果,就是心里憋不住了跟你说一说罢了。”装模作样的抬眼看了看天色,道:“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去买药材去了。”
这一躺药材,她整整买了一天,从茶楼里出来,她在街上乱逛,不回去是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庭如风,庭如风又会怎么待自己。
她颇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应该提前跟宫识鸢商量商量,毕竟她在感情这方面懂的要比自己多一些。
若是庭如风真将那句,“别放在心上”听进去了,果真没放在心里,她回去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今天中午那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但她在细细想想,其实这样也挺好,大不了她继续厚着脸皮赖在庭如风身边就好了,谁叫自己知道他呢,喜欢一个人就多付出一些嘛。
可若是庭如风待她不一样了,甚至有些疏远了,又怎么办?
她懊悔的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一声:“阿蛮啊阿蛮,你太鲁莽了一些,你这么做之前就应该问问烈女子的想法嘛,她那么聪明肯定会给你指条明路的。”
一直到天色将晚,她才回到国
安寺,一路上偷偷摸摸的想要避开庭如风,来回来的路上,她早已经打算好,在见庭如风之前,先去问问宫识鸢,看看她能不能给自己指条明路。
可渐渐的她发现有些不太对劲,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桌案孤凌凌的立在白雪中,桌案上还有茶具和一只黑陶釉色瓷杯。
那只瓷杯阿蛮认得,宫识鸢很喜欢这只茶杯,每次喝完茶都要将瓷杯带回屋子里。
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刚要出声,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转过身去,是庭如风,她目光往庭如风身后看过去,轻皱了皱眉:“烈女子呢?”
庭如风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往外面小跑,一边跑一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她服毒了,正在大殿,你快随我来。”
阿蛮心头一条,来不及多问,快步跟了上去。
国安寺的山脚下住了一位郎中,宫识鸢出事后,方丈立马便让人将郎中请了过来。
郎中医术还是自己翻看从方丈这里借来的医书学会的,平日里替百姓看个风寒什么的还是游刃有余的,可郎中给人看了不少病,罕见的病状也碰到过一两次,就是没给人解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