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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为何要放过他

    这段故事明显是被改过的,茶楼老板真是被利益熏了眼,还是什么都敢改,那说书先生也是什么都敢说。

    果然,正当阿蛮考虑自己若是将瓷杯摔在说书先生的脸上后,自己还能不能跑出茶楼时,已经有人忍受不了,一身着白衣的少年,气红了脸,拍案而起:“你个说书先生,讲的什么狗屁,如今天下人皆知,九公主是为了社稷之尊方才自刎,大将军是因为远在苍野抵御大奉的兵马,五万人打三十万,那时候生死不知,如何来救的九……”

    白衣少年尚且说完,坐在面前的一壮汉猛的将桌子朝着说书先生掀了过去,粗着声音道:“同这种只认识钱的东西多说什么,败坏九公主的名声,打一顿就好了。”

    说书先生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子,就往身后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是老板让我这么说的,老板给了我十两银子,我家中儿子病了没钱看病,方才这么说……”

    人群中一人大叫起来:“你休要胡说,你就住在我家旁边,你四五十岁连个媳妇都没有,何来儿子一说?”

    阿蛮看着乱哄哄的茶楼大厅,一时看不清说

    书先生的身影,便站在桌子上,踮起脚看到了说书先生被围在人群中间,已是无路可逃方才放心下来,拎着药材走出茶楼。

    今日天气极好,有太阳破开灰蒙蒙的云层,落下来一缕不太暖的太阳,可终究是看见了太阳了,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忍不住想,这个时候,宫识鸢应该正在院子里煮着茶,看着佛经吧,庭如风若是无事应该也会去讨两杯茶水喝一喝。

    宫识鸢煮的茶水很好喝,之前宫识鸢去借阅佛经时,正好看到了方丈的房间里有上好的大红袍,便顺手给拿上,走出门外时,方丈回头看到自己珍藏的大红袍,连忙抬手叫住宫识鸢。

    她拎着茶叶转过身,有些疑惑的看着方丈盯着手中的茶叶,“和尚也喝茶吗?”

    方丈刚想说喝,可还没开口,宫识鸢便道:“我一直以为和尚应该清心苦修,之所以吃斋饭是因为不忍心杀生,所以吃什么都是一样的,那方丈应该喝什么茶都是一样,说的更清心一些,喝茶和喝水应该是一样的,否则何来方丈常说的,世间王物皆是平等的。”

    方丈被噎了噎,双手合十道:“公主说的不

    错,确实是这样,这茶叶是贫僧用来招待来上香的香客的,公主一次就将贫僧全都拿了,若是香客来……”

    宫识鸢开导他:“你放心好啦,这段时间是没什么人回来了,需得等大梁和大周合并之后才会有人来,这茶叶你留下也是生灰,我替你享用了吧。”

    方丈还要开口,抬眼便对上了宫识鸢含笑的目光,她淡淡道:“你放心好啦,我待会会给你送一些香火钱来的,不会白喝你的大红袍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那是阿蛮第一次喝到如此清香的茶水,香味在唇齿间散开,就连轻轻吸一口气都是茶香,她当时甚是敬佩,也是第一次喝茶喝到有些撑。

    庭如风看着她,淡淡道:“宫姑娘煮出来这般好的茶水,全被你糟蹋了。”

    她恼怒的瞪了庭如风一眼,她虽然不太会品茶,可也知道,品茶的人不会如她这般把茶当水喝,心里虽然有些生气,可脸皮却是红了起来。

    宫识鸢笑着替她解围:“茶水煮出来就是让人喝的,品茶本就是一件放松自在的事,自己喝着舒心就好了,管那么多规规矩矩做什么的。”

    她立马得意的

    瞪了庭如风一眼,扬了扬下巴。

    宫识鸢确实是一个好姑娘,阿蛮想自己如今是个女子都对宫识鸢有些心动,庭如风喜欢宫识鸢也是情有可原的,她自知比不过宫识鸢,也不觉得生气,就是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

    庭如风是个闷葫芦,不喜说话,却在宫识鸢面前有很多话,她以前想,只要能陪在庭如风身边就好了,他不说话也没事,反正自己话多,可如今她倒是不想做花多的那个人了。

    她本想放弃的,可昨夜寒风将窗户吹开,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墙壁,惊的她从床上坐起来,平稳了一会情绪,起身去关窗户时,看到宫识鸢一个人站在房檐下面,外面似是飘着点点小雪,她正抬手接着。

    方才那一声,已是将阿蛮的睡意都给吓没了,便裹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宫识鸢转过头看着她,脸上柔柔笑起来:“这么晚了还不睡,这是要来陪我看夜雪?”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缩着脖子站在宫识鸢身边,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上落下点点白色的雪花。

    似是察觉到她有些冷,宫识鸢动了动身子,替她遮住了寒风,轻

    声道:“很晚了,快去睡吧。”

    阿蛮没动,将嘴巴从衣服里露出来,轻声道:“庭如风喜欢你,你知道吧?”说完,她自己也愣了愣,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宫识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消失不见,好笑的看着她:“你这是要来想我宣战?”

    虽然心里有些搞不懂自己今夜的行为,但阿蛮很快便释然,认真的摇摇头:“不是,我没那么无聊,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宫识鸢又笑了一声,抬手接住一片雪花,轻声道:“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喜欢是占有,不是成全,你喜欢他为何要将他推出去,你知道他妨碍他了,还是给他带来麻烦了。”

    阿蛮愣愣的摇摇头,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既然都不是,那为何要放过他?”

    阿蛮有些震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好霸气。

    宫识鸢拍了拍手,用手帕擦拭了手心上的水渍,继续道:“你是喜欢他,又不是要感恩他,为何要为了而委屈了自己,你大可以将他死死的抱在身边,尽管他可能不乐意,可至少在你抱着他的时候,他是实实在在的在你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