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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识鸢絮絮叨叨的将话本讲完,付斟时依旧没说话,只是指尖捏着笔会时不时的停一停,代表他在听。

    抬眼望出窗外,竹篱上的缠着的常春藤开出丽色的花。付斟时放下毛病,抬起头看着宫识鸢,目光莫测,映在她身上就有点疑惑,良久,轻笑了一声,低头看着桌案上的书卷,轻声道:“故事讲的不错,在多说一些。”

    她愣了愣,想来想去,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知晓的东西没有付斟时多,唯一能够拿出来说一说的,也就是自己看的那几本话本,可除了刚才讲的那些,其他的都已经同付斟时讲过一遍了。

    静静的看了付斟时一会,她眨眨眼:“我自幼和宫扶清一块长大,当时,父皇软弱,朝中大臣更是对父皇破意见,私下里一直说父皇没有宫家先祖的气魄,这些话兜兜转转也便传到了父皇耳朵里。”

    付斟时转过头看着她。

    静默了一会,她轻声开口:“从此父皇便一蹶不振了,整日在后宫不务正业,纸醉金迷,朝堂上的政事多少也被他丢了下来,而我们几位子女,更是不闻不顾。记忆中没有半点其他兄弟姐妹的

    影子,反而全是宫扶清的身影,他性子软弱,那时候他才四五岁的样子,约莫着只有这么高。”

    她抬起手,边比划边说道:“时常软软的唤我阿姐,害怕我,又不想离开我……”说到这里,她轻笑了一声,低头看到付斟时支着颐看着自己。

    舔了舔嘴唇,收敛了一些笑:“不过因为父皇不理朝政,朝中异类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传出要父皇让出皇位的声音……”她顿了顿,没接着说下去,轻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句:“没多久,便发动了战争。”结束了这个话题。

    低头看着付斟时道:“宫扶清性子软弱,一个人待在冰冷的皇宫里,被一群大人算计来算计去,被当作棋子很是可怜。”

    付斟时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忽的抬手过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冷梅香,撩拨的她愣了愣,望着那只手朝着自己越来越近,飞快的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可又不太可能啊,自己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就勉强能当个故事听。

    付斟时的手不急不缓的落在她脸上,指腹在脸颊边上擦过,声音柔柔的:“墨汁溅在脸上

    了。”

    她眯着眼睛望了望,果然看到付斟时手指有点点墨汁,抬手揉了揉脸颊。付斟时声音凉凉的:“这就是,你当初要让我娶你的目的?”

    这句话问的前后不搭,她没明白过来:“什么?”

    付斟时撑着头:“想要借我保你弟弟。”

    宫识鸢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他,又反应过来自己这幅表情着实太明显了些,飞快的收敛了神色,摸了摸鼻子,将脸转到一边:“当初将你堵在落霞园里,不过是我太年轻了些……”

    低头瞟了付斟时一眼,见到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消散是不相信,干咳了一声,将眼睛闭了闭:“诚然,诚然那个时候的大人,确实是挺有魅力的,大人长我几岁,那个年纪的小姑娘大多喜欢大哥哥这种类型的,而大人省得又好看,能够吸引我,也不足为奇。”

    付斟时绕有兴致地望着她:“被一个太监吸引,你这口味有点……”

    她心头跳了跳,连忙摆手解释:“才不是,那个时候听说过大人从先的威武,自然是觉得魅力十足。”她顿了顿,总结道:“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这个道理了。”

    付斟时默了默,将手搭在扶椅上:“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

    她表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付斟时笑了一声:“所以,你是被我的魅力吸引,才想要嫁给我的?”

    这么一问,问的她颇为的心虚,摸着鼻子,声音含糊道:“大人当时的魅力确实是挺大的,不过我宫识鸢岂是那种肤浅的人,在知晓大人年纪轻轻便高居东厂提督的职位,才想要嫁给大人的。”

    心虚的瞟了付斟时一眼:“诚然,这其中也有想要大人帮忙的意思。”

    付斟时点轻点了点头,重新拿起砚台上的毛笔,在文书上添了两笔,随口一说,道:“可知有些棋子至关重要,甚至可以颠覆整个棋盘的胜负。”

    宫识鸢听的云里雾里的,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

    付斟时没回答她,转移话题,继续瞧着桌案上的文书,“前些日子你招惹了朝阳郡主……”

    她急急打断:“我就没招惹她,是她蛮不讲理,那时我看酒溅她裙子上了,本来想道歉来着,但她上来就甩鞭子。”

    付斟时执笔的手顿了顿,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那朝阳郡主本就是一个蛮横不讲

    理之人,我这几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你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

    她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明明是她错了,我倒成了那个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人,当真是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侄女便肆无忌惮了,那我弟弟还是皇上呢,我夫君还是东厂提督呢。”

    付斟时唇角带笑揶揄道:“你还是钦天监女官呢,若是你不服气,大可以找上门去,同那朝阳公主较量较量。”

    抱怨归抱怨,要说找上门去,她还真没有那个胆子,弟弟是一个无权皇上,付斟时有时候又颇为的不靠谱,譬如,前段时间还站出来替太后说话来着,自己虽说是个女官,可没有什么实权,那柳凝凝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

    这拼家底就拼不过,跟别说去找柳凝凝较量较量了。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付斟时又像是不放心似的,手指敲着桌沿,一脸严肃又重复一次:“识鸢,这几日尽量不要出门。”

    她柔柔鼻子,声音闷闷的答应了一声。

    见她答应下来,付斟时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抬眼望着她,目光泛着柔柔笑意:“等过两日,我事情弄完了,在带你出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