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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卉从丞相府出来,径直去找李泰来。

    自从那日方卉在茶坊表明自己的态度后,李泰来另外租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子,用来和方卉私会。

    方卉的随身丫鬟每次战战兢兢的跟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了方便方卉,李泰来在门旁藏了钥匙。方卉进屋后,让丫鬟去铺子里将李泰来叫过来。

    李泰来来的很快,“卉娘,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说不出的宠溺。

    方卉笑着道:“我今日去了丞相府找到了赵姑娘,你让我说的话我已经说了,赵姑娘说会尽快将归二姑娘的事告诉德容公主。”

    “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将这事做成了。接下来我们等着就好。”李泰来含笑望着方卉,方卉在他的凝视下渐渐红了脸。

    “卉娘,我也会尽快去找公孙公子,求他成全我们。”李泰来伸手抚上方卉的脸颊,一脸深情。

    方卉红着脸道:“公子,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不论如何你一定要求得公孙公子成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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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大早,赵新彤让半月捧着一盆绿菊去宫里。

    自从赵慵嘱咐她少跟德容公主见面后,她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进宫。这次进宫又和以往不一样,昨日一晚,她都在寻思要带什么礼物。

    直到今早上,才决定将温室里那盆刚开的绿菊拿出来。

    皇宫里不缺各色的鲜花,但缺少的是一份心意。绿菊还是前两年父亲从一名士手中花高价买回来送给她的,今年分了两盆,其中这盆长得最好。

    赵新彤让半月抱着花,一直来到紫云宫。

    娴妃微微阖和眼皮在软榻上打盹,听到宫女通报,抬起眼皮道:“直接带到德容那边去就是,不用过来给我请安了。”

    小宫女低头退下。

    谨言笑着上前道:“娘娘,我听说赵姑娘带了一盆绿菊进宫,你不去看看?”

    娴妃从梅云观回来后,似乎比之前还要恹恹的,整个人显得没有精神。谨言想着正好赵姑娘来了,说不定可以散散心。

    “我一个老婆子,跟着她们凑什么热闹?”娴妃打着扇子。

    紫云宫内入夏以来便没有少了冰,如今大殿四角亦是放着冰,一点也不热。但娴妃依旧觉得浑身懒怠,没有什么精神。

    “娘娘正当盛年,说什么老不老的。”谨言笑着道:“赵姑娘每次进宫,都会给德容公主讲些宫外的新鲜事,娘娘一起去听听,高兴高兴也好。”

    娴妃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我便过去看看。”

    赵新彤和德容公主正坐在桌前谈笑,看到娴妃过来,两人一起起身。

    “娘娘!”

    “母妃!”

    娴妃笑着道:“我听说欣彤带来的绿菊开得正好,便过来看看。”娴妃在桌前坐下,望着桌上的绿菊,“这才刚立秋,菊花便开了,而且还开得这样好。”

    “以往家里的菊花都要再过半个月才开,今年也不知为何开得这样早。”赵欣彤笑道,“新彤不敢独赏,便送来给娘娘和公主一起观赏。”

    娴妃用手托起一片菊叶,笑着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这菊花是真的开得好,寻常倒是不多见。”

    绿菊品种本就稀少,这么大朵的绿菊就更稀少。

    赵新彤看娴妃和德容公主喜爱,笑着道:“我今日出门时听到一稀奇事,不知娘娘和公主感不感兴趣。”

    “有何趣事快讲来我和母妃听听。”德容公主双手托着腮,望着赵新彤笑着道:“这么些日子没人陪我说话,闷都快闷死了。”

    “说起来,这事的当事人娘娘和公主都认识,那便是归家的二姑娘。”赵新彤故意觑着两人的神色。见娴妃和德容公主俱是露出感兴趣的模样,她才将归家二姑娘如何陷害李泰来和方卉,又将南家掌柜告上县衙入狱害的南老太太几近癫狂这些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娴妃听完半日不语。

    德容公主不敢置信道:“居然有这样的事,难道南家和李家就这样罢了吗?”

    赵新彤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南家和李家都是白身,加上家境不好,又能怎么样。只是想起来未免有些可怜。”

    “我去告诉父皇,”德容公主霍然站起身,她早就看不惯那南家二姑娘一副清高的样子,明明是个乡下丫头,偏生父皇和霍中郎还那么看重她。

    “德容。”娴妃一脸严肃的拉住她,“这些事情只是新彤听来的罢了,无凭无据如何当得了真,权当是听个乐子。若真有这样的事,你父皇如何会不知。”

    “母妃!”德容公主辩解,“这样有具体的人具体的事,编也编不来,定然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也要有证据。”娴妃沉下脸,“这事你听了就罢了,不要胡闹。”

    德容公主委屈的坐了下来,讷讷道:“那归家二姑娘平日看着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我倒是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真不真不是你我说了算。”娴妃眼里含着警告。

    “公主,娘娘说的对,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如今想来我只是听了一面之词。”赵新彤有些尴尬。她原本以为以娴妃娘娘对公主的宠爱,定然会由着公主,哪里知道居然会这样。

    看来方卉说的不错,那归家二姑娘还真是不容小觑。

    娴妃并没有因为赵新彤几句话面色就好些,相反,她板起脸,有些不悦的对赵新彤道:“新彤,你平日便知道德容性子率真,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今日将这样的话跟她说,也不怕她惹祸?”

    赵新彤被她这样训斥,羞愧到了极点。她含着泪低着头,“新彤思虑不周,今后一定注意。”

    “母妃。”德容公主见娴妃让赵新彤难堪,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新彤也没有说什么。”

    一个乡下来的匠人而已,母妃何至于这样。

    娴妃也没了兴致,起身回了紫云宫。

    德容公主咬咬唇,安慰赵新彤道:“母妃并没有什么意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赵新彤平日连重话也没人跟她说一句,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责备。她低着头努力忍着眼泪,跟德容公主告辞,片刻也不愿意多留转身出了宫。

    娴妃步履匆匆回到紫云宫,屏退殿内宫女,这才放下一直端着的架势,有些激动的道:“我如何不知道她是想怂恿德容去对付归家二姑娘,可怜德容跟她那么要好,她居然这样利用德容。”

    谨言道:“赵姑娘得了训斥,估计是再也不敢了。”

    娴妃冷哼一声,“她当我这么多年在宫中白活了?这种伎俩也敢用到我面前来。”

    娴妃沉吟一下道:“只是她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你去丞相府将今日的话告诉公子,让公子一定找到李泰来问个究竟。若是这事是真的,用李泰来诅咒定然是最好的人选。”

    谨言不敢迟疑,立刻拿了出宫的令牌去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