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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白天再去看看的林梦,转身问:

    “你是说·····声音是从那沟里传出来的?”

    李文延先是沉默,继而道:

    “应该是吧,我听着有点像。”

    林梦心中有了算计。

    这一夜终究徒劳无获,除了知道林盛才有自己的算计外,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父女回来的时候,孟瑶、林安和他大伯都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看到两人回来,孟瑶先上前道:

    “怎么回事?发现什么了没?”

    见两人不说话,她以为林盛誉父女不想她知道什么,委屈上心头,声音哽咽: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想让我省心,大晚上的,你们就这么跑到后山去,出了事怎么办?你们什么都不给我说,你们是一条心,啥都不怕,就我怕,就我怕死,怕鬼。”

    林盛誉一言不发,朝屋内走,气氛低沉,林安小心跟上,不敢说话。

    林盛德也是,等着林盛誉在屋里坐下,他才站在他旁边,也是静静等着。他这半年来都被林盛誉留在这边居住。

    林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也不说话了。

    屋内充斥着孟瑶的抽泣声,许久后,林盛誉开口:

    “哎!”

    “给你说了你也是干着急,老二现在也在愁这个事,也在想办法。今晚,要不是我和林梦去了,他会一把火直接烧了妈的坟。”

    “他疯了吗?就算坟地有问题,也要找先生,怎么能让他胡作非为?”

    孟瑶没想到林盛才会如此简单粗暴解决此事,两家人自打老太太去世,很少来往,彼此心里都憋着气。

    这会儿,孟瑶也不再忍耐,直接开骂道:

    “老二自己也有娃,他对妈一点点好心都没。他就不怕他以后想死都死不了?你们怎么不问问,要是他死了,他儿子这么对他,他情愿不?妈再怎么说也生了他,他做的这算是什么事?”

    林盛德接着道:

    “老二是病急乱投医了,他病了,前些天去看了大夫,我问了他,药吃了也没啥效果。应该是他们那一伙子狐朋狗友又给他出了什么坏主意,不然他也顾不上管妈的坟。”

    林梦这才明白过来。

    难怪,难怪他埋怨奶奶对爸爸偏心。

    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怕是觉得自己生病是因为奶奶在天有灵,在折磨他,吃药才会没用。

    果然,心术不正,做贼心虚呀!

    即便这一世,他没能对老人遗体做什么,但他还是耿耿于怀。

    在村里,确实有这么个讲究,生病了,要是吃药不管用,那就是被鬼神盯上了。

    就不能再治病了,得驱邪。

    林安因为早上到处跑,去凑热闹,聊陈大有的事迹,没顾上家里的事。

    后面又听了林梦的话,说看在张颜真面子上,去张家帮忙了。

    张家本就不富裕,这些天,他们家连给帮忙的人做顿好饭都做不上。渐渐地,帮忙的人也就少了,毕竟谁也不能饿着肚子做事。

    就是在帮忙做事的人,也大多不用心,里里外外是一团糟。

    林安之前是生他们家的气,后来细细想想,也觉得主要是带头嚼舌根和闹事的人的错,张家其实也就背了个挑起事端的名声。

    这不,下午和晚上,都在张家忙里忙外,帮忙呢。

    不久前,他妈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看到后山火光冲天后,才跑到张家,把他找回来。

    回来之后,听到孟瑶在自言自语,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再亲耳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怒从中来道:

    “他敢!他敢胡来,我······”

    林安紧攥着拳头,眼泪就要掉下来。他自己知道,林盛才是他的长辈,他不能拿他怎么着。

    林盛誉见他眼泪横流,才道:

    “没事,万事有我呢,你别愁!”

    林梦这才道:

    “我们得抓紧时间搞清楚,看有没有人故意搞鬼。”

    林家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陈阴阳和陈大有正在屋子里唉声叹气。

    “你做的这事情,要是让人发现,又是一场大的纷争,到时候可要说清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当了一辈子先生,信我的,都可以用我,要是不信,那就另外找人,这······耍小动作的事,我可不干。”

    陈阴阳咂了一口杯中酒,脸上即刻被皱纹堆满。

    陈大有还记得当日他赶到他家的时候,他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啥事情只要到了他手里,保准万无一失。

    这才几天啊,见他在村里失了势,一开始只是敷衍,给自己打马虎眼。

    这会儿,就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陈大有心里甭提多气,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今夜,把他请到家里已经花了大功夫,要是再与他闹翻,自己之前给他的东西全打了水漂不说,这么长时间遭得罪,可就都白遭了。

    陈大有端笑着提起酒瓶,给他把酒填满:

    “你放心,都是些小把戏,我会小心。”

    害怕陈阴阳因为自己最近的事,反悔之前答应好的事,补充道:

    “以前的事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拿我怎样?也就瞪几眼。这次这事儿你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到时候,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尽早了事就行了。”

    陈正俊回家的时候,陈大有和陈阴阳两人正喝得脸红脖子粗。

    陈大有看到儿子,吆喝道:

    “大晚上你去哪了?你老子都被人踩到脚底了,你不关心,还往外跑,你还有没有良心?”

    陈正俊看到陈阴阳在自己家,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思索再三道:

    “林家坟地里火把乱舞,不会是你做的吧?“

    陈大有哪能允许自己亲儿子这么这么跟自己说话,怒道:

    “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你天天吆喝着要娶林梦那个小贱人,你老子用得着下这么一盘棋?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子现在这么惨,都是因为你?”

    “只要林盛誉那个黑心肝的还在村里吆五喝六,他能看上你做女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不给你老子宽心,还好意思找你老子麻烦,你要有林梦那泼妇一半的狠毒劲儿,用得着你老子到处求人?”

    陈大有酒精上头,越说越生气。

    陈阴阳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喝酒了,一遍有一搭没一搭的劝架,一边喝酒,不一会儿就已经喝醉,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