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前往书房,却被荷叶轻声告知,世子爷此刻正在世子妃的厢房中。
于是,他只好跟随着荷叶,向着慕姝瑶的居所行进,完全未曾留意到不远处,珍儿正偷偷地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
“奇怪,今日怎会是他们两人一同进入?难道那位并非世子妃的外遇对象?”
珍儿心中暗自揣摩。
藏身于转角处的秦婆子见此情景,小心翼翼地接近,听到珍儿的话语,眉头不由得紧锁。
这小丫头,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是二夫人派你来的吗?”
秦婆子的声音如寒风突袭,令珍儿猛然一颤,僵硬地转身,发现竟是秦婆子,腿脚不由自主地软弱下来。
“不,不是的,我只是随便走走……”珍儿仓促间编了个借口,想要逃离现场。
然而,秦婆子岂会轻易放过她。
“谁许你走了?”
秦婆子一把拽住珍儿的衣襟,“跟我去见王妃!”
珍儿连忙恳求:“别这样,我再也不敢了,求秦婆子高抬贵手吧!”
秦婆子哪里肯轻易罢休,径直将珍儿拖至李夫人面前。
“就是这个丫头,躲在世子妃门外,还胡说八道世子妃有外遇,简直是无法无天!”
秦婆子言辞严厉,不留情面。
珍儿吓得跪倒在地,身子瑟瑟发抖,不敢妄动半分。
李夫人面色阴沉至极,“世子妃的外遇?哼!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散布谣言,可知你的行为将带来何种后果?”
她深知慕姝瑶平日的辛勤付出,寻找外遇之说,荒诞不经!
珍儿急忙磕头如捣蒜:“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王妃饶恕奴婢这一次。”
然而,对于对慕姝瑶的诽谤,李夫人怎能轻易放过。
“秦婆子,拖下去杖责三十!让整个府中人尽皆知,今后谁若再敢搬弄是非,这就是下场!”
“领命!”
正当秦婆子伸手欲拽起珍儿之际,珍儿猛然高呼:“我说的都是亲眼所见,句句属实,王妃若不信,大可查证!”
此刻,保住自己不受惩罚最为关键。
“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昨晚确有一男子进入世子妃的房内,就连贴身侍女也被支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男女之事,还能有何解释?”
她的描述绘声绘色,就连李夫人也开始半信半疑。
虽然她坚信慕姝瑶的为人,
但这其中确实疑点重重……
李氏沉默片刻,向秦妈妈使了个眼色,“去请姝瑶过来,告诉她有人恶意诽谤她私会情郎,并且声称亲眼目睹。让她赶紧来处理一下。”
“得令。”
秦妈妈立刻奔向慕姝瑶的住所,将消息原原本本地转达。
慕姝瑶得知此事,惊讶之余更感莫名其妙,“那丫头说我私会情郎?还说亲眼看到的?”
秦妈妈连忙俯身回复:“正是,还说情郎一到,世子妃就打发走了侍女。”
慕姝瑶越听越是觉得事有蹊跷。
荷叶与李慎仿佛心意相通,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瞬间醒悟。
李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世子爷明鉴,小的哪敢做世子妃的情郎啊?就算是借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荷叶也连忙接口道:“是啊,小姐只是有事相询李慎,并非什么私会情郎!”
她自幼跟随慕姝瑶,对小姐的人品了如指掌。没想到竟有人这般无端诽谤,且全无凭据,纯属臆想。
“世子爷一定要为小姐主持公道啊!”
萧宴亦是了然于胸,显然,慕姝瑶因担忧袁记赌坊之事泄露,才连荷叶也一道打发。
这样一来,屋内只余他们二人,被别有用心之人瞧见,自然会引出不必要的误会。
“那丫头是哪位主子的侍从?”
萧宴询问道。
秦妈妈俯身回答:“回世子爷,是二夫人的。”
众人一听出自慕清晚麾下,心中顿时了然。
这分明是故意为之的监视!
“罢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母妃还在等着我们。”
慕姝瑶来不及多做喘息,只好再次踏上了前往大厅的路。
萧宴紧跟其后,路过李慎与荷叶时,低声吩咐:“你们两个,也一同过来。”
“是。”
一行人来到大厅,李氏见萧宴与慕姝瑶携手同仆人们一同出现,脸色略微缓和。
他们二人能够并肩而来,已足够证明内心的坦荡。
珍儿仍跪于地上,听见背后的动静,回眸一瞥,一见李慎,手指不自觉地指向他……
“就是他!我亲眼见到,那个身影鬼祟地潜入了世子妃的卧室,那般隐秘,仿佛夜风中的一抹幽影。世子妃更是出乎意料,她竟将所有侍从,甚至是那些最忠诚的丫鬟都一一遣散,房间内外只留下一片寂静。他肯定是她的相好,否则,为何连平日寸步不离的贴身丫鬟也要无情地驱赶呢!”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一口咬定这桩桃色新闻的主角非慕姝瑶莫属,仅仅根据那天深夜窥见的那一幕,便在心中勾勒出了整个故事的轮廓。
萧宴闻言,眉头微皱,低头望向说话之人,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冷峻:“本世子倒想听听,慕清晚可曾吩咐你一直在姝瑶的门外守候?若非如此,你又怎会得知这等隐私之事?”
李氏的目光也随之聚焦于珍儿,满含期待,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珍儿抿紧了嘴唇,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心虚地低下了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言辞应对。
萧宴见状并未再深究,而是背负双手,目光悠长地移向李氏,语气平和却字字铿锵:“母妃,这是儿臣亲自安排给世子妃的任务。彼时儿臣有重要事宜需要李慎秘密调查,并要求直接向世子妃汇报。姝瑶做事向来谨慎,恐防消息外泄,才会特意遣散身边之人,甚至包括自己的贴身丫鬟。”
“谁料,此举却引来了他人如此过分的监视!”
这句话宛如一股春风,拂去了李氏心中的疑云,令她恍然醒悟。
但与此同时,她的好奇心也被点燃:“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能让姝瑶如此戒备?”
萧宴轻轻摇头,歉意中带着坚决:“此事目前尚不便向母妃透露,待时机成熟,自会详尽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