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宋纤妡今日所设的计谋,都是建立在严玉树喜欢他的基础之上,如果严玉树不喜欢她,那她今日完全是在白费功夫。
宋纤妡不由得揪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就连先前受伤的脚踝,好像都在一次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宋纤妡的脑子现在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乱糟糟的,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开始跟着烦躁起来。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严玉树,看着对方看向自己时,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宋纤妡的一颗心直接跌到了谷底。
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中倍感荒唐,嘲笑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那一天。
可是明明之前,他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这样的,甚至于他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排队去为买自己喜欢吃的糕点,难道这些都只是她的错觉吗?
宋纤妡的指尖,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凉的像是一块冰。
看着宋纤妡这副见了鬼的样子,严玉树心情颇好的笑了笑,“看来你心悦的人是在下,可是……”
宋纤妡的心随着严玉树的话,而提了起来。
“可是什么?”宋纤妡追问道。
“可是在下怎么记得,你心悦的人是瑞郡王,是欧阳恭,是……”严玉树在
宋纤妡震惊的目光下,一口气说出了七八个人的名字,直到将宋纤妡说的双颊惨白,两股战战,才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宋小姐的一颗真心可以分成七八份来,让在下着实苦恼,不知道在下在宋小姐这里……又占了几分?”严玉树那漫不经心的语调,配着他嘲讽的眼神,落在宋纤妡的身上,比用刀割她的皮肤来的还要痛苦。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宋纤妡的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裙摆。
她应该离开的,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可好奇心促使着她硬生生的停留在了原地。
她想从严玉树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想知道严玉树曾经对她的喜欢,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装出来骗她的而已。
“在下久闻宋小姐大名。”
看着严玉树面颊上带着与当初一般无二的笑容,宋纤妡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前一片白茫茫。
原来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场设计好的局,她就是被狩猎的猎物,可她偏偏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猎人。
宋纤妡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她笑弯了腰,笑的脸颊两侧落满了泪水,将她仅存的一点妆面,直接冲刷了个干净。
想她宋纤妡自诩为聪明人,可没有想到,有朝一
日竟然也会被一个穷秀才给耍的团团转。
可事情还没完,看着宋纤妡一副即将崩溃的模样,严玉树不但没有停下,反而继续说道。
“除了宋小姐的一些风流韵事,在下还知道,你口中所说的何公子,根本没有上安乐侯府提亲。”
严玉树的话,让宋纤妡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魂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还知道多少。
严玉树无视宋纤妡的眼神,继续说道,“自长公主宴会那日起,宋小姐嫁入高门的路,就彻底断绝了。你说的什么提亲,不过是在骗我罢了,你想嫁给我,可惜我并不想娶你。”
严玉树的视线落在了宋纤妡攥紧的双手,他知道宋纤妡心中定然气愤,气愤自己区区一个秀才,竟敢耍他一个侯府的嫡女,那又如何呢?
自己的手里可是有她的把柄在。
严玉树上前一步,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纤妡。
远处看时还好,一凑近,他便看见了宋纤妡脸上斑驳的妆痕,这让他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嫌弃的神情。
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将话说完,他的心中不会畅快。
而且先前讨好宋纤妡的那几个月,他确实付出了
一定的精力与财力,既然付出了,那必然要索取回报。
就算宋纤妡现在模样有些狼狈,他也勉强收回几分吧。
想到这里,男人正了正神色,慢悠悠的说道,“其实除了刚刚的那些,在下还知道宋小姐的胸口有一颗红痣。”
这句话所代表的分量,是先前他所说的那几件事,完全没有办法替代的。
先前的那些话,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她的名声,但她顶多低嫁,可若是被人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那迎接她的大概就是沉塘了。
想到这种可能,宋纤妡的眼中浮现出浓重的杀意,但一心惦记自己目的的严玉树,并没有察觉到宋纤妡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反而话锋一转开始说道,“据在下所知,宋小姐对每一个心悦之人,都用了自己独有的方式来表明心意,那轮到在下这里,也不能例外吧?”
宋纤妡的身体,因为严玉树的话颤抖了一下。
严玉树对宋纤妡的表现,发出一声满意的轻笑,但他不知道的是,宋纤妡低垂着头,脸上同样带着扭曲又诡异的笑容。
“那你会娶我吗?”宋纤妡声音略低的问道。
听到宋纤妡这个时候还没有放弃嫁给自己,严玉树看向她的眼神,已经
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以及微不可查的嫌弃。
就算他是一个秀才,他娶姑娘也要娶那种清清白白的姑娘,而不是宋纤妡这种连妓子都不如的下贱女人。
至少妓子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并非心中所愿,而宋纤妡却纯属自己发贱。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严玉树的话换来宋纤妡的一声轻笑,“是啊,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宋纤妡长长地叹了口气。
下一刻,她主动牵起了严玉树的手,声音娇而柔的问道,“那你不邀请我去你的房间吗?”
见宋纤妡松口答应了自己,严玉树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房中,他不知道,这一拉断送了他的性命。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严玉树撕掉了自己的伪装,将宋纤妡压在了房门之上,动作间带着几分急切之意。
宋纤妡仰着脖子方便严玉树的动作,手却缓缓地抬了起来,先是扶住了严玉树的肩膀,随后伸向了自己的发间,那根沾了秋雨鲜血的簪子被她拔了下来。
下一刻,狠狠的插在了严玉树的脖颈处。
剧烈的疼痛,让陷入情欲中的男人清醒了过来,他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宋纤妡,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