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纤妡将秋雨留在了严家的门外,敲门前,她看着秋雨的眼睛,开口叮嘱道,“你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我,如果我出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丢下这句话,宋纤妡嫌弃的将秋雨扒拉到了一边,自己则敲响了严家的大门。
半夜三更自家的院门被敲响,惊醒了正熟睡的严母。
黑暗中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侧耳倾听。
果然再一次听到了自家大门响起的声音,她有些害怕的推了推身边的男人,睡得正香的严父,不耐烦的将严母的手扒拉到了一边,嘴里嘟囔着。
“半夜不睡觉,吵我做什么?”
“老头子有人在敲咱们家的门。”眼母有些紧张,脑子里全都是平日里从邻居口中听到的各种消息。
什么藏在人群里的妖魔鬼怪,又或者是话本里的盗匪。总之,严母将自己吓得不轻,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严父听到严母的话终于清醒了几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显得门外敲门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站在人家大门外的宋纤妡,耐心几乎告罄。
他堂堂一个侯府的小姐,屈尊降贵来到严家的门前,却被挡在了门外。
等他嫁到严家来
,一定要给他们好好立规矩才行。
就在宋纤妡心中想七想八的时候,严父和严母也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们两个人身上披着外衣,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睡得不算太深的严玉树,也披着外衣出现在了门口,一家三口彼此对视一眼。
最后还是身为一家之主的严父发话了,他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婆娘对她说道,“你过去把门开开,看看外面站的人是谁?”
同时又叮嘱严玉树,“你回房间里去,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严父的安排让严母心生不满,但严父经年累月的威严,让严母不敢说出拒绝的话,哪怕她心中害怕,却仍旧颤抖着双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大门口。
“谁啊?”隔着一扇大门,严母用颤抖的声线问道。
拍了许久,宋纤妡的手心都已经拍的有些发麻,于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人声。
“请问这里是严玉树严公子的家吗?我是他的好友,我姓宋。”宋纤妡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满,故作温柔的说着。
听到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严母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许,但是对方半夜来找自家的儿子,这让严母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哪怕还没见到宋纤妡,却已经对她
的印象大打折扣。
并在潜意识里认为宋纤妡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子,谁家正经的姑娘会在大半夜的时候,敲响男人家的大门。
严母不想打开自家的大门,怕给严玉树招来什么麻烦,但宋纤妡已经在门外站了许久,心中早就不耐烦了。
眼看着自己说出了严玉树的名字,眼前的大门却还没有为自己打开,这让宋纤妡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火气来。
这种火气促使着宋纤妡再次伸手,拍响了面前的大门。
“娘,外面的人是谁?”披着外衣的严玉树,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
严母和宋纤妡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严玉树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只听到宋纤妡再一次拍响门板的声音。
想假装自己儿子不在的严母叹了口气,为了不吵醒周围的邻居,只能认命的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站在门外的宋纤妡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一打眼看上去,除了人看起来格外消瘦一些,浑身上下的气质和做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样的宋纤妡吓了眼母一跳,同时也让严母对宋纤妡的身份。生出了许多的好起来。
原本没开门之前,她还以为宋纤妡。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丫头,没有想到经
竟然和她想象中的没有半点相似。
严母站在门前,一时间忘了移开。
宋纤妡有些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刚想呵斥一句,又想起自己在严玉树面前保持的形象,只能将呵斥的话吞进喉咙,脸上摆出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
“伯母,不知道能否让我进去,我有些话想和严公子聊聊。”宋纤妡用眼角瞟了一眼,和自己有些距离的严玉树,做出一副娇羞不语的模样来。
站在台阶上的严玉树,认出了宋纤妡的身份,他主动从自己的房门前走向宋纤妡,同时口中说道,“母亲你和父亲回屋吧,让我和宋小姐聊一聊。”
严玉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读书人,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指望,严母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会反驳严玉树的话。
对严玉树抱有许多指望的严父,更是相信自己儿子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将宋纤妡当回事,招呼着自己的妻子回到了房间里。
一瞬间,院子里就只剩下宋纤妡和严玉树两个人,看着敞开的大门,严玉树走上前将其关闭。
“不知道宋小姐深夜来访是有何事?”严玉树看着眼前的女人开口问道。
“我今日前来,确实是有要事要和严公子
相商。实不相瞒,我父亲有意将我许给保定侯府的小公子。”
话说到这里,宋纤妡咬紧了自己的下唇,眼中含着热泪,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遭遇了天大的难事一般。
她没有发现站在她对面的严玉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反而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似的打量着她,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嘲讽。
宋纤妡故意停顿了片刻,没有等到严玉树接话,在心中骂了对方一句呆子,而后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含羞带怯的看向严玉树。
“我不想嫁给他,我心中已经有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严公子你……”宋纤妡像是害羞到不行,侧过了半边身子,只将一半边脸留给严玉树。
她像是经历了巨大的挣扎,才下定了决心,“你可曾心悦我?”
宋纤妡说完话,再一次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在一旁沉默良久的严玉树,像是终于良心发现,不再让宋纤妡在旁唱独角戏。
“难不成宋小姐心悦的人是在下?”严玉树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开心愉悦之意。
就算宋纤妡的反应再慢,话说到了这里,她也反应过来严玉树对她根本没有意思,可是怎么可能呢?严玉树明明就是喜欢她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