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展亦三人在许家二楼住了下来。
另一边,杜菲的哥哥杜锐在晚餐的时候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弟弟妹妹。
“嘟...嘟...嘟...”
在给杜菲连打几次电话都是‘对方不在服务区’之后,他又给杜菲的多年好闺蜜——展亦打了电话。
发现展亦的电话也打不通之后,杜锐有些慌。
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是觉得她们俩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到了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
但是南华市附近怎么有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呢?
杜锐心里稍微有些紧张,他突然想起来小表弟杜锋戴了个电话手表,马上打电话联系小姨。
“小姨,我打不通菲菲的电话,你打得通杜锋的电话手表吗?”
或许母亲确实要敏锐些,杜小姨一下子就觉察出不对来。
从杜锐那里得知杜菲三人下午出去买东西,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之后,杜小姨先是给杜锋的电话手表打电话。
理所当然地,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也是不在服务区。
她马上打开家长端绑定的智能定位系统,查看自己儿子的行动轨迹。
看着在南华市郊外某一处突然断掉的轨迹地图,她一边将定位发给杜锐,一边下楼准备开车过去。
同时还打电话通知了姐姐和姐夫——杜锐和杜菲的父母。
杜锐率先到达了定位的位置,他的几个朋友也一起过来。
还有民宿的工作人员,一群人在乡道上来来回回地寻找着。
天快黑了,光线不怎么好,加上定位也不是十分的精准,他们最终还是毫无收获。
在此期间,所有人轮流拨打展亦和杜菲的电话,没有一个人打通,在场的人心里都越来越慌。
“要不要报警啊?”一个民宿工作人员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杜锐也在想,要不要报警?他不知道杜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单纯手机没电了。
还是大学生的年轻人们对警察有种天然的敬畏,在不确定事情的严重程度的情况下,不敢直接去麻烦警方。
但杜小姨是成年人了,她没有学生们害怕给人添麻烦的天真,在发现仍然无法连接到儿子的电话手表之后,直截了当地就给警察打了电话报失踪。
一开始,警方并没有特别上心,只派了就近派出所的几个民警来查看情况。
但是,在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之后,事态逐渐严重了起来。
“搞不懂,她们开着车在大路上,怎么能失踪了呢?”一个年轻的警察困惑不已。
年长的警察正在给上级打电话汇报情况,正好也提到了这个点。
“不会是遇到抢劫的了吧?”民宿老板姗姗来迟地赶了过来,马上加入了寻找的队伍,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不至于吧,现在这种很少见了。”年轻警察觉得应该不是这种情况,“就算是抢劫,不会连车都找不到吧。”
警局的信息科早就对车牌号进行监控了,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这个车牌号的车。
而且,卫星系统也找不到她们的手机定位,事情陷入了僵局。
而蒿村许家,杜菲正在和许婶闲谈,打探村子的情况。
“唉,年轻人都出去了,就剩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了。”许婶正在嗑瓜子,递了一把给边上的杜菲。
也许是难得有人听她絮絮叨叨,许婶竹筒倒豆子一样地说了很多事情。
比如留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基本上都讨不到老婆,比如她儿子许培在外面谈了个女朋友,比如村子里有一家的女儿到三十了都还没结婚。
杜菲也确实爱听这些八卦,一应一和间,旁听的展亦对蒿村有了更深的认知。
一个典型的农村,存在大龄青年结婚难的问题,她没听出来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
几人聊到深夜,才意犹未尽地回房间睡觉。
杜锋不耐烦听这些,想拿杜菲的手机玩游戏又拿不到,早就靠着椅子睡着了,又被喊醒去楼上睡。
他睡眼惺忪地往楼上走,身后展亦和杜菲商量着守夜的顺序。
如此,夜晚安然过去。
第二天清晨,展亦靠着窗边,看着天际逐渐明亮起来,思索怎么自救。
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电话打不出去,她尝试过拨打“112”——这个据说没信号也可以打通的号码,也没有打通。
在这之后,展亦知道,她们只能自救了。
怎么找到出路呢?展亦想不出来。
这个村子看起来太正常了,正常到她们三人的经历都显得格格不入。
熬了半宿的脑子有点混沌,为了保持清醒,展亦在杜菲和杜锋起床之后就回到床上补觉,一直睡到中午。
所以在睡醒之后下楼吃饭,发现许婶正亲亲热热地给杜锋夹菜的时候,展亦是懵逼的。
她对杜菲使了一个眼色,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却没得到回应。
杜菲冷着脸吃饭,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没有理会展亦的眼神。
展亦觉得有些不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饭后许婶出门的时候再问。
“杜锋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知道?”
回答时,杜菲看展亦的眼神冷漠而陌生,不像以往的杜菲。
菲菲不是这样的,展亦想着,下一秒这个念头就从她脑子里消失了。
‘是啊,杜锋的事和菲菲有什么关系呢?她们又不熟。’
奇怪的想法开始占据展亦的脑子,替代她本来的思想。
‘菲菲都三十了还没结婚,可能是看我和杜锋结婚心里不舒服了吧。’
这样想着,展亦体谅地看了杜菲一眼,没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