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念尘把封倾带回来了,而且还和她在大黎朝完了婚,这件事最高兴的就是东方庆和封凌雪了。长乐嫁给了封招,做了大黎朝的皇后,那自然封倾嫁给东方念尘,做莫偃国的太子妃也是合情合理的。再有就是,封倾是封凌雪一手带大的,这自然要比别人家的女儿要亲近。在东方念尘一行人还在回国的路上时,封凌雪就在宫里大肆准备二人的成亲事宜了。她听说二人在大黎朝只是草草的举行了仪式,那怎么成呢,一个是莫偃国太子未来的皇帝,一个是大黎朝公主未来的皇后,当然要办个莫偃国最气派热闹的婚宴才是。东方念尘的东宫那整个就是红装素裹喜气洋洋,满怀期待的封凌雪,看到东方念尘那张冷如冰霜的脸时,她知道自己好像又做错了,这小子每次犯了他大忌的时候就这副德行,唉,这是自己又好心办错事了!不过还好,那个疼她入骨的夫君,也就是莫偃国最有权力的男人,不忍看她一腔热情付之东流,不知道怎么跟那小子说的,竟然让他答应了三日后举国同庆,重新再操办一次。
太子东宫,东方念尘的书房内,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视着,其中一个人说:“最近怎么样?那老嬷嬷到底什么来历还没查到?”另一个人说:“属下和她云雨时曾借着她兴致正浓提起过,她说是她母后的娘家奶娘,说的含糊不清,属下私下里让人查过,都没有查到那人的底细!”原来两人正是真的东方念尘和自己的替身,东方念尘问他:“你在她的茶水里放那东西了吗?”那人说:“属下每次和她云雨后都会要壶安神茶,倒上两杯,她那杯里属下每次都放进去那东西!”东方念尘挥挥手:“你且在这里替孤几日,孤出宫办点事!”那人说:“属下遵命!”东方念尘打开书架后面的暗道,隐身走了进去!
城中一处院落,穆紫幽正悠闲的躺在院子里逗猫玩儿,夏天已经到了末尾,早晚天气都有些凉,凤姐为穆紫幽拿出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穆紫幽身上的伤虽然痊愈,身体还是受了重创,想到自己身体受到的重创,穆紫幽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不知道那个老妖婆使得什么歪门邪道,外伤早就好了,可她却迟迟没有力气,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她动用手里所有的关系都无法查出那个老妖婆的来历,看来还得从长计议才行!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呦,弄只猫来解闷儿了?你年龄也不小了,不如弄出个娃娃解闷儿更有意思!”声音虽然在她身后,可是她都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来了!这世上还能有谁敢在她面前这样阴阳怪气说话的?“滚。”她丢给那人一个字,那人笑道:“脾气还是那么的臭,怎么?宁白初那家伙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他这样可不对,刚回莫偃国就让你当了怨妇?”穆紫幽懒得理他,不过在心里还是默默的问候了一下皇上皇后!来人正是东方念尘,他身后还跟着宁白初,宁白初见穆紫幽不再回怼东方念尘,便接话道:“殿下快别逗她了,最近幽儿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了,外伤倒是好了,身体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虚弱得很!”东方念尘道:“哦?说说看,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宁白初说:“幽儿说封倾身边有一老嬷嬷,她在地牢昏迷的时候,曾模模糊糊的听到那人对封倾说,她进入过幽儿的神识探查过,跟凡人没什么不同,空轮之境是被封印了……什么是神识?空轮之境又是何物?看来那个老嬷嬷不简单啊!幽儿的情况跟她脱不了干系!”东方念尘道:“那人孤查了许久,丝毫没有线索,要不然孤把她抓来?让她治好幽儿的病?”穆紫幽这时开口了:“费那事干嘛,殿下要真有那本事,直接把她弄死得了,我被带出地牢时,她曾嘀咕,先抽走我几成魂魄,暂且饶我一命,我想这老妖婆要是死了,魂魄自然会回到我身体里吧!”东方念尘坐在她面前的软凳上:“交给孤吧,你伸出手来,孤给你把把脉!”穆紫幽看着面前那张颠倒众生的俊朗面孔发着呆,东方念尘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把手给孤!”穆紫幽鬼使神差就伸出手来,东方念尘把手指搭在她纤细莹白的手腕上,目光看向穆紫幽,刚巧穆紫幽也在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对方,若不是宁白初插进话来,两人估计会相看许久,宁白初轻咳一声化解被二人无视的尴尬:“先前几个大夫看过后都说幽儿脉象如同将死之人羸弱,可是面相和精气神儿又没什么大碍,内里也无伤,看来就如幽儿所说,魂魄有所亏损,不然……请个懂岐黄之术的人帮她把魂魄召回来?”东方念尘轻轻摇头:“不可,那人并不知晓幽儿的生辰八字,想必不简单啊!待孤回去想想办法吧!”他又看向穆紫幽,并且抓起她的手,穆紫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可是东方念尘的手就像一只铁钳,她越试图往回收他握的越紧,东方念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孤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孤!”说完他站起身,连招呼都没跟宁白初打就走了。
穆紫幽看向宁白初,被东方念尘惹毛了,一肚子的火气只能向他发了:“你就这么看着别人轻薄我吗?你是怕他还是恨我?”宁白初脸上依旧是那抹淡然:“幽儿说的什么浑话?我怎会让别人轻薄于你,他虽为太子,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怕他,我也并无恨你之心!”穆紫幽冷哼道:“那为何他那般对我你不制止?”宁白初说:“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你……他知道我和你并无逾越之举!”穆紫幽更来气了:“你……你……”她试图站起来,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起身后又跌倒,宁白初忙上前揽住她的身体,穆紫幽就这样顺势的靠在了宁白初的怀中,宁白初把穆紫幽横抱起来,向房中走去,穆紫幽还不忘喝道:“你把我放下来!你这个滚蛋!”宁白初一面走一面笑着说:“你就乖乖恨我吧,把对我的怨恨都一笔笔的记下,待你哪日恢复如初了,要打要骂随便你!现在你还是省点儿力气吧!”穆紫幽被他放在床上,他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还不忘叮嘱着:“外面天气早晚凉了,以后少出房间的好!”穆紫幽拽住低头盖被子的宁白初,抓住他的前襟往下一带,宁白初就扑倒在了她的身上,穆紫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温柔至极的说:“你不是说他知道咱俩没有逾越之举吗?那要是咱俩有了逾越之举你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宁白初虽然用手撑着床,努力使自己不与她靠近,可是两人的脸还是在一拳之间,他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花草香,看到她挑逗的话语,他心中既欢喜又悲凉,对她,该如何是好!宁白初不知怎么回答她,穆紫幽就那么温情脉脉的看着他,嘴唇微张,吐气如兰,宁白初下意识的俯身下去吻住了她,这次的吻温柔至极,穆紫幽也迎合着他的举动,不知过了多久,宁白初放开她,起身出了房间,穆紫幽用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嘴唇,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宁白初你就那么怕爱上我吗?
宁白初从宅子出来,没有坐马车也没有骑马,就那么漫步走在大街上。出了小巷,街道两旁热闹非常,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感觉心很乱,那种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一半期待一半恐慌,一半欣喜一半苍凉,一半是火一半冰霜。在天下人看来,穆紫幽就是他宁白初的外室,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于情于理得到她都不为过,可是他却不敢拥有她,好像一旦拥有了她自己便不再是自己了,这种感觉让他很害怕,他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两边的喧闹声叫卖声对他就如同不存在一样。不知不觉便到了宁府门口,回了自己院子,他让下人给他做两道下酒菜,又搬过来一坛酒,自斟自饮起来,半坛酒下肚,他正欲进内室,就见他父亲宁渊进来了,宁渊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又看到宁白初有些微醉的神情,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初儿,你这是……喝酒了?来这边坐下,跟爹说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那穆紫幽?”宁白初坐回桌旁,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宁渊从他手里拿过酒坛子,又把他面前的酒杯拿过来,皱着眉头问宁白初:“你……是不是对那丫头生了情份?”宁白初听了这话,把宁渊拿过去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虽然他没说话,但这个举动正验证了宁渊的猜测,宁渊拿起酒坛给宁白初又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对他说:“初儿啊!你不要太难过,爹爹也是过来人,这男女之事本就是随心而行的事,喜欢的做不到无视,不喜的也装不成欣喜!”宁白初眼圈微红,幽幽的道:“她……我无法掌控,那就像是一块炭火,离远了冷离近了烫……”宁渊饮了手里的酒,摇头叹道:“傻孩子,那都在你啊,心中若有四季,近了远了都由你说了算,你若冷了便近些,你若怕灼伤便远些!”宁白初似有所悟:“随心而动……”宁渊起身把酒坛子抱在怀里:“早些休息吧,这剩下的酒归爹爹了!”说完就抱着酒坛子走了,宁白初也进了内室,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终睡着了。
东方念尘回了宫里,从密室里带出来一个盒子,打开后把里面的东西交给那个替身,然后跟他耳语一番后,又从密室走了。三日后,他又来到了穆紫幽的小院,穆紫幽看他来了,眼皮挑了挑又放下了,东方念尘嘴角勾笑:“就那么不待见孤?事情帮你解决了,你现在怎样了?”穆紫幽声音不冷不热:“今日开始好像与往常不同,怎么,那老巫婆死了?”东方念尘道:“是,今日肉身毒发身亡了!”穆紫幽有些惊讶:“她那么神通广大,你是怎么做到的?”东方念尘笑而不语,坐在穆紫幽面前,招呼都不打,拉过她的手搭上她的脉,穆紫幽看他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对他的冒犯也不再大惊小怪了,她顺势问道:“怎样?有变化吗?”东方念尘道:“有力了许多,不错,的确管用!你要怎么答谢孤?”穆紫幽抽回手,白了他一眼:“殿下想让我怎么谢你?”东方念尘哈哈笑道:“你明白孤是怎么想的!”穆紫幽说:“殿下宫中那位可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添堵!”东方念尘道:“宫中那片天地是她的,宫外的天下是你的,你可愿意?”穆紫幽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殿下说笑了,我要这天下作何用?我又不想称王称帝!”东方念尘有些气恼:“你怎就不明白呢?她就像被拘禁的鸟,到死都甭想飞出那笼子,你不同,你是雄鹰是凤凰,笼外的天地任你翱翔!”穆紫幽嗤的一笑:“我可以做自己的雄鹰,做自己的凤凰,何必多此一举做殿下的呢?只要我想,怎样的生活都由我说了算!”东方念尘大笑道:“哈哈哈!就凭你的紫府吗?”穆紫幽大惊:“你……你怎么知道?”东方念尘道:“孤要想知道就会知道!”他把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凑上来,声音有些温柔:“孤就想知道,既然你手眼通天,本事那么大,怎么就甘心被宁白初圈养起来呢?”穆紫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