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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和水生心下皆是一惊,慕容英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道:他们终究还是忌惮皇权的!接着说:“慕容倾即便靠山没了,可整个皇室便是她的靠山,试想,皇家怎会放任一个妾氏立于她之上。表面上,阿尘对阿梧不敢偏爱,不敢维护,私下里就不用说了,光表面这点事儿就够你受的了,妾在妻之下,指鹿为马、栽赃陷害这都是最寻常之事,阿梧能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阿梧心里撇撇嘴,慕容英这只老狐狸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她对他的话极其不屑,周氏听了倒是更笃定了心中所想:阿梧万万不能给林亦尘为妾,周家上下倒是其次,事情并不是慕容英说的夸张,人家说的就是事实,阿梧为妾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可这阿梧的心思……周氏说:“殿下说的极是,阿梧若是与林相公子为妾,就是置我周家于风口上,她父亲在朝堂上不但会被排挤,以后若真被公主寻个由头处置了,那整个周家就不复存在了。就像殿下所说,公主虽没了靠山,毕竟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难不成,到那时候,还能指望着林相公子为一个妾而与公主反目成仇吗?那不是啪啪的打皇家的脸吗?”慕容英暗中给周氏竖起了大拇指,周氏所说皆是他心中想说的话,看来,周氏打心底里就不愿女儿给林亦辰做妾,慕容英见林亦辰这边的路给堵死了,他就开始堵另一条路了:“夫人清明,在下佩服!夫人可知大皇子侧妃为何不行吗?”周氏说:“侧妃……这宫中的规矩……阿梧……怕是……”阿梧见阿娘说话支支吾吾的,心中对慕容英更加的不喜了:你丫的老逼我娘干什么?她气不过,脱口道:“娘,为啥非要嫁给皇家?阿梧这辈子不嫁人不行吗?大皇子也好,林公子也好,还有你……我谁都不嫁!”周氏马上捂住阿梧嘴,对慕容英讪讪的说:“殿下别见怪,您看这孩子就是散漫惯了,说话要是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担待!”慕容英笑道:“夫人说哪里话,她的脾气我哪能不知,所以说她不适合待在宫里!”他又喝了口茶,见茶水已经被水生换成了热的,不由又多喝了两口,接着说:“阿梧若是做了大皇子侧妃,无非靠的是大皇子的宠爱,帝王的荣宠是最不可靠的,一个侧妃,以后大皇子登基了也可能就是皇妃,你再宠惯后宫还能比当年的许贵妃还风光?再说了,人家许贵妃背后有权势财富滔天的许家,你有什么?凭你周府那块招牌吗?想那许家那么不可一世,还不是帝王一句话便倾巢而灭,况且人家许贵妃那可是人精里的翘楚,能在后宫熬到贵妃这位置的都不是简单的人,阿梧这性情,别说熬到贵妃了,就让她在宫中待上个两年,她不得罪人给自己树敌能自保就不错了,别的,就别指望了!”

    阿梧越听越气,天性使然,不由一吐为快:“就你最合适呗?听你这意思除了你好像别人都不行呗?那我不嫁人了总可以了吧?我爹娘养我一辈子总行了吧?”周氏呵斥道:“阿梧,不得无礼,跟殿下怎么说话呢?这要是在宫中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慕容英笑着说:“无妨,你以为自己还是没去竹海村之前的你吗?在那之前你若说不嫁,有周府殷实的家底子给你撑着,自然能够做到衣食无忧平安一世。可是自从南下后,朝中宫中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是因何而起的自然谁心里都有杆秤,你以为慕容倾能放过你?”周氏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她问慕容英:“殿下可否告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朝中宫中的事怎么会和阿梧有关?公主怎么会针对我家阿梧呢?”慕容英知道自己说话有些唐突了,遂说:“也没什么,毕竟在南下的途中,许家消失了,许贵妃死了,虽然和阿梧没有关系,但,这次是随阿梧回的家乡,慕容倾才没有见到许贵妃最后一面,也对宫中朝中的事没有一点线索,她自然心中会对阿梧带着仇恨,对我和大皇子也恨之入骨!夫人不要多想!”阿梧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这件事,她心里自然清楚许家许贵妃为何突然之间就消亡的,慕容倾那一棍打落了慕容白,也打灭了许家许贵妃的一线生机,归根到底确实是因为自己而起的,虽然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她讪讪的说:“这么大的事,殿下怎么也得给我和家人一点儿时间接受吧?实在是有些太突然了,一时接受不了,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殿下多多见谅!”周氏和水生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睛,这还是他们的那个小阿梧吗?竟能说出这样明理的话,不容易啊!慕容英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知道她这是缓兵之计,不过没关系,既然她态度缓和了也答应考虑了,这就说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他站起身说:“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周氏水生起身相送,阿梧站在那里等爹娘送慕容英回来。不一会儿周氏和水生回来了,看到阿梧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便问她还有何事,阿梧说:“爹爹和阿娘没有什么想问阿梧的吗?”周氏说:“你先下去吧,娘和你爹有事要谈,回头娘想知道什么便会唤你过来!”

    阿梧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都在琢磨着阿娘的心思,不是说好的和我商量吗?嫁给谁不是应该问问自己吗?自己再任性妄为也不会弃爹娘和娘亲肚子里的弟弟不顾的,推开房门,见里面坐着一人,这……不就是刚被送走的慕容英吗?阿梧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殿下这是作何?怎么就偏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慕容英冷笑道:“光天白日的,本殿哪算得上是偷鸡摸狗啊,夜里翻墙那才叫偷鸡摸狗呢!比起某些人,本殿不知多磊落呢!”阿梧听他这话,脸突然觉得滚烫,原来慕容英竟然知道林亦尘深夜相见的事,她有些恼羞成怒:“殿下有何事不能通我爹娘面前说?还请殿下有话快说,说完快走的好!毕竟我还未及笄!”慕容英冷笑:“少跟本殿说这个,你自己怎样自己清楚!本殿只是想告诉你,慕容倾这些日子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杀你了,都是被本殿的人暗中打退的,你以为你谁都不嫁缩在周府这个壳里就能安枕无忧吗?别做梦了,若是没有本殿暗中护你,你周府上下早就无一幸免了!”阿梧心中惊骇,放低声音说:“殿下也得让我和爹娘商量一下才是,毕竟我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吓人的事实,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是正常的!”慕容英听她这么说,口气不再那么冷硬:“你去跟你爹娘说,你只是本殿名义上的王妃,到时封了王开了府,你就进王府,在你心里没有接纳本殿之前,本殿自然不会碰你,行了,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出了房门,阿梧暗骂:这年头儿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喜欢翻墙玩儿吗?收起心思,她躺在床上,心里虽然有些凌乱,不过还好,心思清明,并没有被慕容英洗脑。他那是在保护自己吗?分明是在监视自己,连林亦尘深夜来过的事他都清楚,哼,从一开始就算计自己,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要怎样和林亦尘见上一面呢?把事情的利弊都跟他说一下,这可让她如何是好?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那边,周氏和水生把一直在厨房忙活的春梅叫了过来,问了问她南下时发生了什么和公主有关的事,春梅就把阿梧落水的前后都说了,周氏觉得阿梧和公主之间肯定是因为林家公子而生了嫌隙,许家、许贵妃消失的那么巧吗?偏巧在这些人南下途中出的事,定然是路上发生了什么,碰了圣上的逆鳞,这件事真的和阿梧有关联吗?周氏知道问阿梧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她抚摸着孕肚,叹道:“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劳心费神的想也是白想!”

    日子又过去了多日,这么多天阿梧都没有出家门,把自己困在房间里看书想事情。这一日,周府来了贵客,林相爷的千金林亦宁来了,一行来了五人,林亦宁前面走,身后两个婢女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的木盒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木箱子。阿梧在林亦宁刚下马车时,就收到下人禀报了,跑着去了大门口,远远的看到林亦宁一行人进了大门,正往院子里来,她迎上林亦宁,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进了房间,林亦宁让人把东西放下,然后,让小厮去院子里候着,阿梧也把自己院子里的下人打发去了前院,她关上房门,拉着林亦宁的手说:“阿宁,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呀?”林亦宁嗔道:“傻瓜,我不来你就不能去看我吗?”阿梧说:“你是林相千金,我们小门小户的,还是算了吧!”林亦宁说:“你我二人不讲这个,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说!来,你看我都给你带什么了!”林亦宁拉着阿梧到一个半尺见方的精美木盒子前,打开一看,那是一盒子硕大的珍珠,整整一满盒子,珍珠和市面上能买到的不一样,比那些普通的珍珠大上好几倍,颗颗精美饱满,林亦宁问她:“喜欢吗?”阿梧惊叹道:“这么大!这么多,这也太贵重了吧!”林亦宁撇撇嘴说:“这算什么珍贵,你瞧这个!”随手打开旁边另一个大盒子,里面却只放着两颗大珠子,林亦宁摆出一副傲娇的小表情:“这个才是好东西呢!夜明珠!”阿梧眼睛瞪的老大,嘴巴也张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夜明珠?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吗?”林亦宁说:“当然了,不过这玩意儿我多的很,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来,看看箱子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