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唯独漏了那座小山峰,说不定十皇子就被藏在那,即使那不是真正的逍遥山庄,也必然和逍遥山庄有所关联!”
江临北也如此想。
的确是他大意了。
但那座小山峰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碧落山很有名,究其原因,是因为琼辉寺香火很盛。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碧落山上有个琼辉寺,却忘了旁边还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
那小山峰并没有名字,甚至连碧落山一半高都没有,山上也没有路,甚至还有野兽出没。
数十年前,那山峰上有珍稀草药,很多药材商上山偷偷采药,却被困死在里面。
时间长了,百姓都说那小山峰有点邪门,久而久之,就更没有人去了。
一晃数十年,很多年轻人甚至都不曾听说过碧落山上还有一个突出的小山峰。
江临北拽紧缰绳,立马掉头。
“走,去碧落山。”
他心里已然激动起来,连带着速度都快了不少。
皇帝虽然没给出时间限制,但江临北心中清楚,拖得时间越久皇帝心中越不高兴。
即便以后他把十皇子救出来了,皇帝也不会像他所想象那样龙心大悦。
凡事都得趁早。
一众人马火速赶往碧落山,所有疲倦一扫而空。
尤其是江临北,由于激动,脸上甚至染了几分红晕。
再说季颜礼。
那四合院本就在京城附近,季颜礼一路赶过来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但天色还是黑了下来。
此时柳春许待在柳家,众人已经歇下,她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往日她给逍遥山庄送信,不出半日信鸽便会飞回来。
可这都整整一日了,天也黑透了,信鸽却再没回来。
“难道真出事了?”
柳春许很想到逍遥山庄去看看,才刚转过这个念头,外面传来叩门声。
“姐姐,你睡下了吗?”
是柳卓华。
柳春许定了定心神,起身穿好外衣把门打开。
“卓华,你怎么还没休息?”
柳卓华面色焦急,拉着柳春许进屋,还把门给关上了。
“姐姐,我刚才才听下人说那伙贼人拐走十皇子外还带走了季颜礼,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柳春许面色狠狠一沉,语气立刻严厉起来。
“卓华,姐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颜礼妹妹不适合你,你又何必操这份心?”
柳春许对季颜礼的厌恶,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得清楚。
柳卓华也不例外。
“姐姐,都这时候了你怎能说这种话,人命关天,那伙贼人穷凶极恶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很担心颜礼。”
他是真担心。
昨夜夜间皇宫出事,皇帝特意封锁消息,以免造成恐慌,所以柳卓华并不知道。
今天一早他和几位好友相约去郊外采风,回来时正好赶上吃晚饭。
谁知刚吃完,便听下人说起季颜礼失踪一事,赶紧过来问问自家姐姐。
柳春许不以为然,“担心又有何用,你又不知道她是被谁带走的,如何去救她?”
“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出门的!”
柳卓华懊悔不已,“听说江小将军奉皇命已经取搜查了,可惜我得到消息时晚了一步,没能和江小将军一起去。”
“唉,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颜礼妹妹安然无恙的救出来,老天保佑,一定要让颜礼妹妹平安无事。”
柳春许正端了茶水要喝,突然想到什么,轻蔑的翻了个白眼。
“是啊,那帮人都敢劫持皇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颜礼妹妹又是个弱女子,生的花容月貌,惹人怜惜,保不齐那帮人会对她做出不好的事情来,万一她……”
她故意拖长尾音,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了。
女人进了狼窝会有什么下场,还用说吗?
柳卓华面色一白,眼里升起浓浓的担忧,“不,不会发生这种事的!颜礼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一定能平安回来!”
柳春许沉叹口气,“卓华,那都是些没人性的家伙,好不容易掳了个大美人回去,怎能不生邪念?”
“想必这会儿颜礼妹妹应该已经失身了吧,江小将军就算把她救出来,那也是残花败柳之躯。”
“所以,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改日让娘亲为你指一门好亲事,早日成婚,你也能收收心。”
“不,不会是这样的!”
到底是姐弟,柳春许清楚的知道刀子往哪戳最疼。
柳卓华几欲站立不稳,一手扶着桌子,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种事情……
他不能想,只要一想就觉得胸口像要炸开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柳春许倒起了兴致,“卓华,若颜礼妹妹当真失身,你还愿意娶她吗?”
她可不相信世上有这种痴情的男子。
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了,季颜礼进了那贼窝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说给傻子听都不信!
不过,这倒显得柳卓华的喜欢像个笑话了。
可谁知,柳卓华一咬牙道:“姐姐,事情还未尘埃落定,你何须说这种丧气话?我相信颜礼妹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呵,她手无缚鸡之力,怕是连十皇子这样的小孩子都保护不了,又如何能护得住自己?”
“不,颜礼妹妹虽然不会武功,但她聪慧通透,肯定能想出好主意来的。”
“不行,我要去救她,我不能明知道她在受苦却无动于衷!”
言罢,柳卓华夺门而出。
柳春许面色骤变,赶忙追出去。
“混小子,你要去哪!”
“我去找江小将军,他是沿着京城四处搜索的,想来并未走远,我要跟他一起去把颜礼妹妹救出来!”
“你给我站住!”
柳春许快步过去拉住他,气到失语,满眼难以置信。
这就是她的好弟弟,竟为了一个不值钱的臭女人乱了心智!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怎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荒唐事来,你怕不是忘了你自己也不会武功的事儿了!”
“那我也要去!”
柳卓华望着前方的黑暗,眼眶竟红了。
这混乱中,姐弟俩都没发现屋顶上多了个人。
季颜礼翘着二郎腿躺在屋脊上,不住的摇头叹气。
往日真没瞧出来,这柳卓华当真是个情种。
可惜,他这份心思注定要白费了。
季颜礼来的很巧,才刚落下便看见柳卓华匆匆过来,就躲在屋顶上多听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