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湫筠亲自做了药膳,端给夜非离。
推开门的时候,夜非离还在休息,将瓷碗放在桌上,便来到了他的床边。
伸手动作轻柔的晃了晃他的肩膀。
“我给你做了药膳,要不要吃一点再继续睡?”
夜非离睁开眼睛,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裴湫筠每天早上叫自己,所以自然的点点头。
然后便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裴湫筠则是去端着药膳来到了床边,一口一口的喂夜非离喝了下去。
和平时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很配合。
喝下整碗药膳后,夜非离有些狐疑的看着裴湫筠:“我怎么了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裴湫筠边说边扶着夜非离重新躺下,然后又拿出纱布打算重新帮他包扎伤口。
夜非离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昨天还在嫌弃自己麻烦的裴湫筠,怎么今天就这么主动了?
甚至是还十分的细心,大早上的亲自准备药膳?
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平时说想吃,要求了许久裴湫筠才
会做的。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不得不说,这样奇怪的裴湫筠还挺让他开心的。
打开他手臂上包着的纱布后,裴湫筠一眼就看出他的伤口被再次撕开过。
本来昨天晚上,裴湫筠听到夜非离伤害自己的时候就是有些生气的,但更多的是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他才一次次撕裂伤口,所以强忍怒火,想着温和点对待他。
但看到眼前的伤,裴湫筠还是忍不住动怒了。
她起身将自己手中的纱布用力扔在了一边。
“怎么了?”夜非离不理解的看着忽然发脾气的裴湫筠。
“我问你,你手臂上的伤口,到底为什么一直不好?”
“就是因为……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容易好啊?”
这一次,夜非离不敢去直视裴湫筠的眼睛了,因为他隐隐的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你还骗我!这明显就是已经结痂了,你自己又重新撕开的!七王爷,你能不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自残很好玩吗?”
虽然裴湫筠心里清楚,夜非离这样做都是想让自己能多待在王府几天。
但这样伤害自己的行为让
她觉得很可怕。
原来是被看出来了……
夜非离有些失落的垂眸,点点头承认了。
“是,伤口是我自己又重新撕破的,其实这点伤早就应该好了,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不强留你了,还有这么多天骗了你,对不起”
他不再言语,裴湫筠也站在原地没有动。
就在夜非离以为,她一定会转身就走的时候。
裴湫筠却再次俯身将纱布拿了起来,重新将他的伤口包扎上了。
“下次在让我看到你的伤口被撕破了,我绝对饶不了你!害我都开始质疑自己的医术了!”
“真的对不起,那……你还走吗?”夜非离看着近在咫尺的裴湫筠的侧脸,略带试探性的开了口。
“我说了,你的伤口没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但你也给我老老实实的,再自残我就剁了你的手!”
裴湫筠语气略带威胁的说道。
听到裴湫筠说自己不走,夜非离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他抿嘴笑着忙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动伤口了!”
然后又微微靠近了身边的裴湫筠:“你
不生气了吧?”
裴湫筠无奈的叹了口气。
“要是还生气,恐怕早就被你气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裴湫筠和夜非离之间的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这让夜非离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于是,没过几天,他手臂上的伤口就肉眼可见的结了痂。
太子府内。
夜景泰正坐在桌前,拿着密探刚送来的情报陷入了沉思。
原本平淡的眼底渐渐升起了怒火,他猛的握拳,将手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想要以此泄愤,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居然阴差阳错的让夜非离他们两个的感情越来越好了,还整日有说有笑,日子过得倒是惬意啊……”
他抬手将指尖的信件,放在烛火上慢慢烧毁。
夜景泰的目光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烛火,慢慢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勾起了唇角。
那个在宴会门口敢上前去拦夜非离的女子叫什么来着?
哦!许染,是许太尉家的嫡出大小姐!
或许她可以为自己所用。
只要许染可以让夜非离和裴湫筠有嫌隙,那他就会失去一大助力!
他一
定不会让夜非离好受,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打定主意后,很快就有人偷偷的找到了许染,说太子殿下要见她。
许染赴约去了听雨楼。
房间内,许染站在夜景泰的面前微微俯身行礼:“民女许染,拜见太子殿下。”
夜景泰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和裴湫筠完全是两种气质。
“起来吧,现在也没有别人,不用如此客气。”
说着,他就用眼神示意许染坐下。
“多谢太子殿下。”
许染听话的坐在了椅子上,便不再言语了。
她知道太子殿下忽然叫自己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说的,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手中握着的白瓷杯,太子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许染的身上。
沉吟片刻,他缓缓开了口:“许姑娘,喜欢七王爷?”
完全没想到,太子居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许染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但在反应过来后,毫不避讳的点点头承认了。
“好!那本太子便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