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忠迁将头磕在地上,磕的‘彭彭’作响。
“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冤枉啊,老臣的女儿冤枉啊!”
范相爷的呼声一声更比一声响亮,磕头的动作也越发的猛进,好似这事儿只要不能解决他便要生生的磕死在这朝堂之上一般。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范忠迁若是在不明白夜墨尘的良苦用心便是真正的老糊涂了!
这事儿,若是由着九王爷自己拿出来,怕是范家难道责难,虽然范晓晓被人算计不假,但是却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范家难辞其咎,范晓晓必会定罪,他范家也必遭难!
便是三王爷这一遭也会让皇帝将气撒到他这儿来!
如今夜墨尘将这些儿都推给范忠迁,为的便是让范忠迁处于弱势,将一切都隐藏于阴谋之中,将范忠迁变成一个彻底被算计了的人,如此,范晓晓才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场阴谋之中全身而退,范家从而不会被牵连!便是有所惩罚也算不得什么。
这情分范忠迁记下了,日后他定会千倍百倍还之!
范忠迁此刻心中五味杂陈,心惊的同时却又庆幸,心底倒是思索着此事了了定要好好的管教范晓晓,免得她再次着了旁人的道!
而一侧的大理寺卿方言,更是不知该作何
反应,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目光一直都不曾从颖十七的身上离开过。
若说这其中最为无辜之人,怕是要属方言了,这算是无端横祸,只因他的官职所处位置多方势力争夺,而他恰属于中立……
想必经过此事他也定会寻良木而栖!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帝冷声问道:“还是需要命人将这些证据都摆在你的面前你才认?”
皇帝此刻疲乏的很,处理再多的国事也没有今日这般累!
他的身上不自觉的冒出几许杀伐之气来,他竟是不知老三这般想要他的这个位置!
皇帝再次起身,缓慢的从龙椅之上走了下来,走到了三王爷的面前:“你就这般的想要朕的位置?朕的位置让给你坐如何?”
皇帝的声音温和,但是神色却是十分的骇人:“若是朕的这位置不给你,你下一个要对付的是不是朕!恩?”
“儿臣……儿臣不敢,儿臣没有那般的意思,儿臣一时糊涂,儿臣只是……只是,觉得孟国公主痴傻,配不上我九弟,纵然九弟身体不适,也是天之骄子,如何能够如此的委屈求全……
儿臣只是想着借着范晓晓喜欢九弟,从而促成一桩美事……”三王爷此刻整个身躯都在不停的抖动着,他很想这
般的任皇帝处置,但是他不敢。
即便有着一线生机,他也要努力争取,只要,只要活着,他就一定还有机会。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皇帝将三王爷此刻样子深深的印在他的瞳仁之中。
“朕是老了,但是朕还不糊涂!”
三王爷的这般作为简直是让他失望至极!
“儿臣……儿臣……”三王爷还想在说些什么来辩解。
“来人,将这逆子和这群犯上作乱之人悉数打入天牢,等待发落!”皇帝收回眼帘,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三王爷一个,快速的转身重新坐回到龙椅之上。
“陛下,老臣的女儿冤枉……”范忠迁再次开口:“臣女纵然有错,但是怎般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如何能够经的起如此算计,还请陛下开恩……”
“范晓晓,谋害皇子,试图毁两国之间祖辈婚约,本应当诛,但念及事出有因,被人蛊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罚,即日归家,终身不得出府,但念范相爷多年辛劳为国,仅此独女,从轻发落,罚,禁足十年!
范相国,因教女不严,米粮之事更是毫无所觉,罚俸一年,罚,银钱万两,充公交于九王爷救济百姓之用!”
虽然皇帝很是愤怒,但是身为帝王掌控局势这
么多年,自然不会被情绪所控制,这是身为明君所必备的。
因罪定罚这是为帝基础!
“老臣谢过陛下,老臣领罚!”范忠迁连忙谢恩,满面的愁容算是松缓了许多,至于银钱虽然不少,但是能保住该保住的,那便都不是重要的。
至于十年之事,他倒是不敢多有怨言,来日方长,这且不是死局,一切便都好说……
“大理寺卿,方言,因不查之失,罚俸一年,整顿府邸,捐银家产为半!皆明账目,充公九王爷处,用于百姓!”皇帝再次开口道。
跪在那处的大理寺卿,方言,连忙磕头谢恩,经此一事儿,整个人都颓然了不少,想必那小妾定是他拿在心尖上宠爱的。
“余下一众,不查之失,罚俸,半年,捐银适情而定!记录在案,交与九王爷全权处理!”皇帝一道又一道圣旨随即而下。
至于这捐银适情而定,虽说不曾定下数目,因着记录在案,想必每一位官员都不会少捐,毕竟是要抚平圣怒的。
皇帝的最后一道圣旨,放权于夜墨尘,全权处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将所有的圣旨一次颁下,奖惩分明,除却那三王爷一众,一干人等不曾定罪,皆关入天牢之中外,其余的人皆领
了罚。
随后在皇帝的示意之下,左安站在一旁高声喊了一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磕头道。
因这事儿,此次朝堂之上的众人除却夜墨尘坐在椅子上,看了一场大戏之外,旁人皆是跪着听了一路,罚了一路,待到退朝之后,腿都没了知觉,瘫坐在了地上,难受也不敢出一声。
观之范忠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比旁人的额头之上赫然多了一片青肿,便不用想也知他使了多大的力气。
即便如此,他的心情却是极其的舒畅,便是缓过来,一瘸一拐的从朝堂走出去,最终直接被人抬回了府衙之中也不以为意。
范忠迁有人抬还算好,还有那从皇宫出来干脆没带人来的,也只能是苦哈哈的认命回家而去。
“九哥,九哥,你先别急着走,我腿不好使了……”
恰在夜墨尘起身唤来侍卫欲走之时被人叫住。
夜墨尘回头,向身后瞧去,只见十王爷苦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求助。
朝堂之上,上朝、退朝前后只有夜墨尘一人有特例,准许带侍卫,从而眼下夜墨尘就成了十王爷的救命稻草。
至于旁的兄弟则是拉不下脸面,只能是眼睁睁的瞧看着,等着腿缓过来自行离开这处,在命人抬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