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王高是被浑身剧痛给唤醒的,没想到刚睁开眼,就被眼前披头散发的女鬼吓到又白眼上翻,昏死过去。
嘴里喘着粗气,陶卿夏不解气般把人打得遍体鳞伤。
防止他喊人,又把布条向里塞了塞。
拍拍双手,陶卿夏打算去找唐文。
没等她动身,门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清脆的敲门声令陶卿夏侧目,意识昏昏沉沉的王高在这时突然开始挣扎,鼻腔里溢出痛苦的闷哼。
一拳打在男人的鼻梁骨上,竟直接打出血来,陶卿夏嫌弃地甩甩手,掐着嗓子模仿王高的声线腔调。
“谁!”
门外的王矮没好气地呛道:“王高!别玩死了!快把门栓打开,少爷点名要她过去侍奉!”
可王高本人已经被打得昏死,又怎能把门打开,陶卿夏沉吟思索对策,那头的王矮开始觉得不对劲:“王高,你不会把人玩死了,不敢开门吧?”
语毕,眼前的房门被徐徐打开一条缝隙,王矮瞬间提高警惕,但也没多想,抬手便推门走了进去。
毕竟在他们眼中,陶卿夏就是个毫无灵力的废物,再怎么反抗也敌不过力气大她数倍的男人。
昏暗的柴房被盈盈烛火照亮一小片地,但也足以让王矮整个人愣怔在原地。
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王矮猛地躲过身后那人的攻击,狞笑道:“小娘们,真是找死!”
王高的惨状让他有瞬间的惊悸骇人,但一想许是色欲上头才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反杀了他,他便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
说罢,王矮挥舞着拳头冲向站在身后的少女,招招致命狠戾。
即使体内灵根和近乎枯竭的灵气,使不出绝世剑法的巅峰效果,但对付王矮,陶卿夏绰绰有余。
那不起眼的枝条在她手中变化莫测,手腕一翻,竟直接划破王矮的衣袖,在皮肉上留下不深不浅的伤口。
渐渐地,陶卿夏有些力不从心。
原身因为抗拒这荒唐的婚嫁,当晚决定出逃却被守在门口的侍从发现,狠狠地鞭打她后便丢进后院,饿了许久。
眼冒金花,可陶卿夏不敢松懈半分,狠心咬破舌尖,疼痛使得眼前清明不少。
王矮看出她的脱力,得意一笑,出手更加迅猛。
拳头迎面而来,陶卿夏堪堪躲过擦着鼻尖而过的拳头,一剑扫过王矮的喉间,击退他几步。
膝盖处隐隐作痛,面黄肌瘦的少女额前冷汗涔涔,干裂破皮的唇瓣被她死死抿出血。
王矮对上少女如同野兽般凶猛的黑眸,心头一颤。
被该死的煞星吓到,对他来说是赤裸裸的羞辱,胸腔内怒气横冲,王矮大喊一声,脚下步伐诡谲向前。
这次,他专挑麻绳细处扯,死命攻击陶卿夏的膝盖和胸口。
就在王矮以为胜券在握,得意的笑脸还未完全绽放,喉间剧烈一痛。
不甘地瞪大双眼,瞳孔收缩几下便彻底涣散,嘴角溢出汩汩鲜血,死相有些难看。
王高被打斗声惊醒,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本以为好兄弟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他惊恐地慌乱摇头,呜呜咽咽地挣扎。
“想让我不杀你,那就陪我演场戏。”
如恐怖罗刹般的少女淡然一笑,微微歪头,对王高点头如捣的识趣感到满意。
简单用破布条缠在膝盖伤口,陶卿夏扫了眼,发现不会落下难治的病根索性也没着急用药。
是时候会会唐文了,到现在,她头皮都还隐隐作痛,大把长发被扯断,看得她有些肉疼。
“走水了!走水了!”
熊熊大火燃烧,凶猛的火舌疯狂摇曳,滚滚黑烟腾升在城主府上空。
第一个发现火势的,是王高。
他衣不蔽体地一瘸一拐冲到厅堂,嘴里朗声嚷嚷着走水了走水了。
已是戌时,城主府内上下几乎都窝在房内休息,没进入梦乡多时便被王高撕心裂肺的呼喊惊醒。
嘴里骂骂咧咧地推门走出,不少侍从被滔天的大火吓跑了瞌睡虫,忙不迭四处叫人。
下人通报到唐文那里时,他正和两名贴身侍女在床上嬉闹。
乍一听,他猛地推开门,想到某个刚进门的煞星,嘴里不由痛骂:“该死的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老子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真是晦气!”
尽管城主府灯火通明,但昏暗的环境下,唐文一时心急,也就没注意到站在他面前的侍从竟比常人瘦上不少。
听到唐文这般说,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垂下眼睑,眼底幽光一晃而过。
急匆匆地穿过连廊,唐文胖得低头不见自己的脚尖,仗着自己对城主府的熟悉,一路小跑。
没成想,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竟直接从高处的连廊上滚了下去,砸得木制楼梯咯吱作响。
“哎呦,疼死我了!”
仰面朝天,唐文捂着冒血的鼻子,痛苦哀嚎。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缓缓抬头,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在唐文气愤的目光下从连廊连滚带爬地跑下。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扶着点老子吗!”
因为那个煞星,唐文今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跟头,心里头憋屈得怒火攻心,揪着侍从一顿不留情的痛骂。
压制住上扬的嘴角,陶卿夏微微弯腰,虚虚搀扶着唐文起身。
还没等他站稳,身侧的人先一步踉跄,竟又将唐文摔了个狗啃泥。肥肉乱晃的胖脸与地面充分接触,疼得他惨叫不止。
嘴里粗粗说着抱歉,陶卿夏的眼底笑意正浓。
“你他娘的是不想活了吗!敢摔老子,信不信我让你人头落地!”
唐文撑着手臂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指着她大吼,怒气上头的他丝毫没发觉周围安静得可怕。
面前的侍从嘴角挂着诡谲的笑,唐文渐渐品出诡异之处,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稀里糊涂被他带到后院来。
“你,你是谁!”唐文心虽惊慌,但想到自己在唐地的地位之高,加上自己有个修为靠前的爷爷,便以势欺人:“你要是伤了我,我爷爷绝对不会放过你!”
“哇”,见那侍从夸张地捂住心脏,以为自己成功喝退她的唐文不免狂妄起来,结果下一秒便被她玩笑的腔调气到,“我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