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枫休竹瞬间白了脸,他皱眉捂着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打湿了胸前翠色的衣衫。
“今天暂且先给你点教训,下次再动伤她的念头,我伤的可就不是你的手臂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嫌命长尽管试试看,下次我必取你性命。”胥央抽出怀里的锦帕,一边认真地擦拭着手上沾了血污的玉魂引,一边无情地警告着。
我看着枫休竹手臂上潺潺流血的伤口,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凉气,用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笨手,抚了抚自己的胳膊,感觉好疼呀!
胥央这个冷血无情的狗男人,下手也太黑了,果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呃,哪天他心情不好,大概被切下来手臂的人就是我啦……
想想我都觉得自己疼,哪哪都疼,蹙眉在原地用一条好腿默默地打着转儿。心中谋划着:等腿伤养好了,找机会还是要逃的,万一他哪天发现我真的不是九霄云,还不得将我生生的活剥了。
留在这个鳏夫身边太危险了,想到危险之处,我还不忘赞同自己的睿智,咬着唇点点头……
“你是哪疼?心疼是吗?”胥央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我认同的点点头……
他瞬间闪到我身前,伸手捏住我的下颌,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我,被惊的大叫出声。
“你疯啦?干嘛捏我的下巴,你放手。”我口齿不太伶俐的冲他抱怨。
“你心疼是吗?”他挑眉。
“是呀”我肯定着自己的回答。
“姜佑鱼!我发现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他让人伤你,我为你报仇,你竟然还心疼他。你是猪油蒙心了吗?胥央怒极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大吼道。
我呆愣了片刻,才听明白他的话,原来他误解我在心疼枫休竹的伤势。
不远处停在马上的枫休竹,闻言,惊喜之色浮上面,“小鱼儿”他激动的唤我的名字。
我张口正要解释,胥央猛的贴过来咬住我的唇,并不理会惊愕的众人,他怒火中烧的忍不了一点,只想咬死这个没良心的人。
那个负心汉屡次的威胁着她的安危,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心疼他,胥央觉得他快被怒火点燃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唇,此时又被这个暴徒雪上加霜。疼的我连倒吸一口凉气的权利,都被无情的剥夺。
眼泪一对一双的落下“吧嗒吧嗒”砸在胥央的脸上,这个暴徒才找回一丝理智。
司南看着胥央怒极钳制着女子的下颌,不管不顾地强吻她,心中拍起滔天巨浪,莫名其妙的怒意涌上心头,不自觉的将双手紧紧握住,更不能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免她受人轻薄……
我因太痛,举着粽子一样的手不停的拍打着胥央的胸口,很快伤口裂开将粽子染红,刺目的红色让胥央停下了嘴上的动作。
拉过我黏腻的手掌,握在手里。
“别动,再乱动这双爪子就别要了。与其让它天天流血,还不如砍了去,免得我看了心烦。”他毫不怜惜的吼道。
为了这双爪子还能长在我身上,我委屈的撇着嘴,小声的抽泣着。生怕这个狗男人,真的用手中的翠玉将我的爪子生生砍了去。
我的委屈落在枫休竹眼里竟是说不出的心痛,自己捧着宠着养大的孩子,几时让她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的。
大不了断臂有何惧,他咬着后槽牙,趁众人不备,驱马冲到我面前,伸手将哭的梨花带雨的人捞起,长剑刺入马腹,烟尘四起。
顿时带着我冲出来几十米,胥央最先反应过来,面色冷峻,握紧手中的翠笛,揽过一旁马匹的缰绳,飞身上马向着我跟枫休竹的方向追去……
司南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剩余的北渊士兵蜂拥围堵在路上,自觉的为枫休竹争取一点时间。
“你疯啦?不要命了吗?”我回过神儿对身旁揽着我的枫休竹大吼道。
他轻笑了一下“与你一起,死又何惧!”
抽出长剑在马腹用力一划,马儿卖力的奔跑着。剧烈的奔跑使我身影摇晃不稳,惊惧中我不得不抱紧马脖子。
免得自己被甩出去,枫休竹此时的情况也并不太好过,手臂重伤让他不能用力,只余一只手要揽住我,还要控制缰绳,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身后的胥央咬牙疾驰着,紧追不舍,赶上来的司南,脸色不太好的抿唇不语,与胥央并驾齐驱向我的方向追赶着……
“胥央会杀了我们的,我们不能都死了。哥哥你自己走吧,到前面密林我便跳马拖住他。哥哥你先走。”马背上颠簸的我的话断断续续传入枫休竹耳中。
他用手臂拢了拢我的身体,轻笑道:“傻鱼儿!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胥央说的没错,即便是死,漫漫黄泉路上有你相伴,死又何惧!”他身体向前,贴近我的后背,抱着与我一同赴死的决心。
呃……有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心声啊,我真的还没做好去死的准备,即便身上各种的伤痛,让我并不好过。可是,我仍没有去死的想法啊……
疾驰的马儿慢慢地降了速度,本就如同我们一样重伤,还要负重疾行,渐渐地马快力竭放慢了速度,身后的胥央跟司南寻到机会,催马上前竟也赶了上来。
“枫休竹你找死!”胥央暴喝,握着翠笛踏着马背纵身跃起,手中的玉魂引直指枫休竹的后心。
我吓得大叫着,枫休竹一手揽着我侧身滚向一旁的灌木丛。虽然躲过了胥央致命的一击,但是我也不好过呀。
本就浑身伤口的这下重重一摔,也就剩口气了……
枫休竹揽着我坠地后,放下我抽出长剑与追到身前的胥央,激烈的缠斗着。
趴在灌木丛里的我,痛的眼泪直流,维持着坠马的姿势,一动不能动。
一人喘着粗气赶过来,将趴在地上的我捞起来,凌乱的银丝模糊了视线,本就是月华朦胧的深夜,让我看不清来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