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我挣扎反抗,还是平静的无声抵抗都不太能影响胥央带我回东圣的决心……
以前大抵还是会考虑一下,我这个婺族贵女的身份,如今他更是有恃无恐的褪去了我跟婺族有关的一切。
对外只说我是无幽少主,要不是我的强烈反抗,他怕是想将我的名字也改了去,随了他姓胥呢……
一路上马车都在疾驰中疯狂的赶路,偶尔停留的片刻也都是因为我。胥央捏着我的下巴,无情的拆穿我的小心思“你究竟在等谁?几次三番的故意拖慢前行的速度,一会儿说肚子疼!一会儿腿麻了要下去活动一下那条还没被我敲断的好腿!这会儿怕是实在找不到借口了,竟然说想在看一眼北渊的星空?”
我心虚的吞了吞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闭着眼睛摆出一副要杀便杀的气魄。
“说话啊?你不是牙尖嘴利吗?来!说与我听听,你还有什么借口?”胥央咬着牙恨不得要将我吃掉的,在我耳边质问。
就在我无声的与他僵持不下时,疾行的马车竟然减速慢慢停下。
临夏隔着车帘,禀告:“王爷,前面的路被人拦截了,有大批人马守在前方。似乎在等我们。”
胥央松开钳制我的手,沉声问:“距离边界还有多远?”
“不到三十里。”临夏回。
“前面大约有多少人马?”胥央摩挲了一下我身侧的白发,漫不经心的问。
“天色太暗,看不大清楚,估算也有百十人。”临夏望着前方,眼光扫过对面的人马,回道。
胥央从袖袋里取出一支小巧的东西,扔向车外的临夏,“将它燃了抛向空中,南辞的守备军看到后,会尽快赶到边界的。继续前行,不用担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恐惧,心里忐忑的不觉得抓紧双手。所有的小动作都逃不开胥央凌厉的眼神,此刻的他在恼怒的边缘,人也异常的敏感。
将我紧攥的双手,用力的抚平。“你想同他走?你打算离开我?”他的声音让我冷的直打颤。
他用力将我揽在他身前,固定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前,胥央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过来,烫的我有些不安。
他的薄唇贴在我的耳边“看吧,不会如你所愿的!没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我低笑着。
听得我浑身战栗,此时的胥央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意。他的邪魅似幽冥锁魂的鬼魅……
好像回到南辞第一次相遇那夜,月色也如今夜一般,清冷的月洒下银白色的月华。
还是那个手握碧玉翠笛,冷面无情的狠厉神君在清冷月华下,睥睨着身前如蝼蚁一般的一众人,眸中不带一丝悲悯,有的只是无情的杀意……
胥央拥着我,目光淡淡的扫过对面对峙的人马。
枫休竹端坐在马上,看清我还算完整后。“小鱼儿?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太好了!”他有些激动的哽咽道。
我眸光歉意的看着他,只能略略的勾了一下唇角,算是对他的回应。
胥央就跟看见了一样,捏着我刚刚还略略笑过的嘴角,粗暴地将我转向他,大手贴着我的薄背。
我被他埋在怀里漆黑一片,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喜欢笑,那就对着我笑吧。”
枫休竹看着胥央动作粗暴地将人背对他。额上青筋暴起,怒道:“胥央你敢伤她,我定让你付出代价。”
“哦?你打算如何让我付出代价?就凭你?一个北渊宫廷没有任何威望的二皇子!她,你永远带不走。生,她是我的人。即便是死,漫漫黄泉之路也是我伴她同行。你永远没有机会的,早点死心吧!奉劝你,不如回去想想办法怎么才能皇权大握。早点坐了你们北渊的皇座,这样我跟她大婚之时,你还能有机会到东圣,再看她一眼!”胥央无情的讽刺。
对面的枫休竹,脸色不好的怒视着胥央无情的嘴脸,轻笑道:“北宸灵泽,自然是做不到,让你这个东圣王爷付出代价的。可是,枫休竹未必做不到。北渊的皇位吗?只要我想要,如囊中取物一般,又有何难!我心情好,顺便收服了西麓也不是什么难事。届时,我让胥苒杀了你怕也不难。在一个睿王爷跟东圣全国万千子民中做选择,胥苒是个好皇帝。定然不能选你!”
枫休竹看着胥央脸色慢慢的变得铁青,心中憋闷的火气尽消,温润之色浮于面,继续反讽道:“或者,睿王你现在将她还给我,回东圣去杀了胥苒。坐上你东圣的龙椅。这样我跟小鱼儿大婚时,你作为东圣的皇帝还有机会,再来北渊见她最后一面!”
我听着他们互不相让的唇枪舌战,冷汗氤湿了额角。这两人不仅武功不相上下,就连毒舌也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胥央按在我后背的大掌用力的推了推,让我紧紧贴在他胸前。将我被夜风吹散的鬓发轻柔的别好后“怎么了!听了他的话你也以为我没有胜算吗?打算跟他走吗?”他贴着我的耳边戏谑道。
听得我直打冷颤,抿唇不语。生怕那句话刺激了这个疯子,让他做出一些更疯狂的举动。
胥央见我像一只鹌鹑一样,头埋的低低的,贴在他怀里,刚刚的阴霾尽失。挑了挑眉,心情愉悦的在我额头印下一吻后,抬眸迎上枫休竹因怒极猩红的眼。
“哦!那你动作快一点!我迫不及待做这东圣皇帝很久了!哈哈!我当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婺族之主又能如何?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又能有多少见的人的本事!婺族秘术又有何惧。世间事都是缘法。秘术不过是少数人知道罢了,又不是无解。瞧把你得意的,不过是逆天改命而已,必遭反噬。”
胥央犹觉得不过瘾,将我拢了拢,迫我环住他的腰,满意后。接着讽刺道:“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你枫少主的勇气!这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事儿,也就你这个婺族呆子肯做!委实不划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