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们出了气,脸上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有人直接是哭着打的,大家再次跪下来感谢,却发现君凌云花流萤都不见了。
再次跪下,他们觉得君凌云不是朝廷官员,是神仙!
君凌云花流萤就坐在马车里,马车已经向前走了,所以苦力们回过神看马车,马车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大家再次跪下,这次是冲着天上磕头。
花流萤回头透过透气孔,看看躺了一地,被打的都没人样的监工们
“那些人怎么办?”
君凌云道:“自生自灭,看到没有,前面还有。”
花流萤向前看去,果真转了个弯,前面的地里全是密密麻麻,耕田种地的人。
跟刚才解救的这帮人只隔了不到一道弯的距离,都能听见呵斥声了。
“哎,前面那还有一波干活的,看起来他们是分成一队一队的。”
马车走在了山弯,看到前面一段一段的,分布着干活的人。
“估计有十队吧,这片是川地,前后有一百多里长,那条河水流大,便于浇灌,土地肥沃,两边的山也不高不矮,能住人,还能种地。”
“所以这个马老大才敢于和朝廷作对,是公然作对。”
君凌云看着窗外。
一百多里这样的地方,这种规模的管理。
就想跟朝廷为敌,将百姓踩在脚下!
这也太猖狂,太自不量力了吧、
花流萤趴在透气孔往前看:“前面的还像刚才那样么解决?”
君凌云道:“太麻烦,让暗卫去解决。”
“转过四道弯,就到了凉水镇,马老大住的土匪窝,咱们直接去那。”
他打算三天消灭马老大,找到顾雪梅,处理好顾雪梅的事,加快速度赶到西山,同哈雷王子过西关,去西夷。
哈雷王子做事太过谨慎,本来让他先回西夷,暗中先联系族人,做好思想动员工作,等着他过西关,联合对付鹰王,解救西夷王。
可是他去西关口转了一圈,西夷那边防御措施太过完善,很容易暴露。
他的能力不足,没把握。
所以现在还在等他。
花流萤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不用亲眼看见凄惨的场面了。
虽然车夫们打监工看得很解气,可苦力们的惨样实在让人不忍直视,而且打人的画面恶心大过解气。
“以前我还觉得土匪只不过是一波两波的事儿,没想到真的是土匪泛滥,咱们从都城出来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就没一个国泰民安的地方。”
“怪不得兴平王余孽会在东五里铺,离都城那么近的地方,弄一个根据地,上面有人啊,有人罩着有人隐瞒,还有人制造混乱拱火。”
“老爷啊,皇上不好当啊!”
花流萤靠在座椅背上,无限感慨。
很替君凌云的皇祖父悲哀,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只不过是跟着义军揭竿起义,比别的劳苦大众多读了点书,脑子灵活一点,受到重用,最后被推成了首领。
又不是四大义军中最厉害的那个,却偏偏要靠脑子,谋取江山。
人家功劳最大的不服呀。
得到了江山又不好好治理,确切地说没能力治理,只顾着平衡权利,这个也不敢得罪,那个也不敢得罪,到头来争权的争权,夺利的夺利,谋反的谋反。
他还不善于用人,能干的都被打压了。
大臣都拉帮结派,造成了欺上瞒下,这种难以收拾的场面。
其中遭殃的是老百姓。
她不相信从都城出来到西北,这一个多月的路程,这么多的土匪,皇上坐在金銮殿上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挠痒痒般的派点官兵去镇压,难道不能加大力度,手段强硬,多派些官兵来个地毯式搜索般的剿灭么。
就像君凌云这样,也不怎么难嘛。
君凌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的皇祖父当年登上皇位,确实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因为真正打下江山的是兴平王,镇国大将军,护国大将军。
皇祖父自知坐了江山,这三个打江山的肯定不服,所以给了他们极高的待遇和权利。
他当然也知道,功高盖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无法撼动这三位的权利和势力。
他是秀才出身,有权谋却没能力,刚坐上江山登上皇位时,他的想法也是对的,用护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两位压制住兴平王。
因为镇国大将军护国大将军都是他的老丈人。
可是,还是没镇的住兴平王。
兴平王谋反失败后,为了平衡护国大将军和战国大将军两方的势力,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萧家害了皇后,将萧家的女儿封为皇后。
后年来又为了削减护国大将军颜家的势力,将颜家的4个儿子分别派去东南西北四大边关。
可惜他的这种做法也没起到什么效果,反倒让萧家得势,国家混乱,朝中大臣拉帮结派,也让兴平王的余孽有了可乘之机,他们制造混乱,欺上瞒下,祸害百姓,压制忠医,造成了现在土匪泛滥的局面。
而他作为皇子,这些年兢兢业业的镇守西关,尽最大的努力保证边关稳定。
虽说是暗中培养了一批亲兵,也是为了他和二哥的人身安全。
他以前在西关,一二年的也会回趟都城,走的都是官道,根本就没从这边走,虽然听说有土匪,却不知道土匪如此泛滥成灾。
想到土匪离他镇守的西关很近,他都不敢相信。
“其实,咱们这次出来是完全有必要的,想想啊你以后就是天齐的皇上,能在当上皇上之前好好的看一看。你所管理的国家存在的问题,并想办法把问题解决了。”
“那不就等于提前治理国家了么。”
花流萤知道君凌云心里不好受。
所有的百姓都是他的臣民啊,百姓过成了这种样子,是他皇家治理无方。
转过弯就到了下一批干活的底盘,大路两边的地里人比刚才那块地还多。
除了耕田的,种地的,撒种子的,还有打疙瘩的,还有用耙子耙的的。
干活的苦力们还是和前面的一样,都是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瘦骨如柴,有气无力的,他们有耙地的,耕地的,牵牛的,扶犁的,捡土疙瘩的,每个人都努力的干活。
有人干的太热,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了,光着身子。
似乎在表现,在比拼。
两边地里监工的也很多,差不多,跟干活的苦力一样多。
监工的每人手里拿着根鞭子或者木棍,很趾高气扬的在田里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呵斥几句,看谁再不顺眼打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