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萤掀起一点车帘往外看,热热闹闹耕种的地里,有个三十多岁的监工,绕着一个扶犁耕地的少年,不停的呵斥谩骂,拿脚踹,拿鞭子打。
少年都不敢吱声,默默的挨着打,后来鞭子打到了头,他也只用一只手护着头。
倒是前面牵牛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男子看不惯了,也不知道回过头说了什么,那个监工抡起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的,对着男子打了下去,头上脸上,身上腿上。
打的很响亮,花流萤坐在马车里都觉得有点疼。
少年扔掉手里的耕犁扶手,趴在男子的后背替男子挨打。
监工打的更厉害了,鞭子左右开弓,估计是打的手酸了,扔掉鞭子活动了一会儿手,示意旁边的几个小监工过来继续打。
呼啦啦,五六监工马上过来围着两人,你一鞭子他一棍。
打的少年头上身上都出了血,旁边干活的苦力们有好几个都很不忍心,想停下手里的活过来劝劝,被监工们呵斥着,不敢过来,只能继续干活。
“把那几个畜生给我灭了!”
君凌云云本来不想插手这块田里的事,只管赶时间,让暗卫解决,可是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
三个马车夫飞池随心随意,早都忍不住了。
听到命令一个个都跳下马车,进到地里。
一群监工还围着鞭打两人,少年趴在男子的后背上替男子挨打,男子又将少年拉开自己挨着打,两人都被打的不轻,没有还手。
打累了甩着手的是个小头目,脸上露出得意的狂妄的笑,还不停的喊:“打,给老子打,打死了拖去后山喂野狗,喂狼”
“老三你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狠狠打狠狠打,打死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打死一个少一个!……”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飞池抬脚将他踹飞,撞在了鞭打两个苦力的监工身上,两个人一起向后飞去,飞出去老远,撞在田间的一棵树上,落在了田里。
紧接着,打人的六七个监工,一个一个都被踹向了地头。
一个摞在一个的身上,下面的压的下面的哇哇叫。
被打的男子和少年已经捂着脑袋,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堪。
少年的头破了流着血,男子的露着棉絮的棉袄都被打的棉絮乱飞,他痛苦的蠕动着身子,还不忘摸着少年的头。
“把两人带过来。”
已经开始抽打监工的随心随意,将男子和少年扶起来,他们已经被打的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少年的眼睛被头上的血盖住,满脸的绝望。
随心随意每人抓了一个监工过来,踢的跪在地上指着:
“把他们两个背到路边,要不然打死你们。”
监工跟前面地里的监工一样,平时耀武扬威,打骂苦力惯了,今天忽然挨了打,还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也吓坏了。
都不敢看随心随意的脸,战战兢兢的起来,将男子和少年背起来背到了路边。
随心随意两脚又将他们踢进了田里。
看着男子和少年被打成了两个血人,花流萤一阵恶心。
让今夏拿出药箱,自制的棉签,弄了点盐水,给两人清理了脸上头上脖子上的伤,上了药,用绷带缠着伤口,就像受伤的伤员。
清理完了伤口又把了把脉,通过自动诊断医疗系统,确定两人内伤不严重。
才询问了具体情况。
苦力跟外面地里的苦力一样,多半都是劫持来的过往的商客和逃难的百姓,他们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当牛做马的日子。
他们的监工头子,就是边打少年的监工,十分凶残暴力。
少年是男子的侄子,几年前,男子带着侄子外出经商路过此,货被劫持,两人也被劫持了来,那年少年只有十一二岁。
男子说起侄子很伤心。
花流萤给两人给了点自己配的消炎止疼药,告诉他们君凌云朝廷一品官员的身份,来这里的目。
男子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两道亮光,他不顾身子有伤,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小的求求老爷救救小的侄子,小的对不起哥哥嫂子,当年小的因为家中无子,做买卖需要人帮忙,求着哥嫂带着侄子出来帮忙,结果落入了土匪手中。”
少年麻木绝望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点的希望之色。
他忽然趴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原来孩子被不是人的监工头子给祸害了,他承受不了,昨晚上有所反抗,今天就遭到了毒打。
少年只有十六岁!
“畜牲!”
花流萤从来没见过这么残忍的事,她听说过女子被糟蹋,从来没听说过男子也会被人糟蹋。
君凌云眼里射出一道寒光:
“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随心随意也听的是心惊胆战,两人跟着君凌云在西关那么多年,军营中全都是男子,都没发生过这种丑恶的事。
随心随意下到田里,将被踢到对面田边被几个监工压在身下哀嚎了好半天,才站起来还想要武扬威的监工头子,一人一边耳朵揪着拽了过来。
监工头子本来还想耍耍威风,可是被随心随意两个人揪着耳朵轻易的就带到了田边,知道自己这次是遇上了硬茬,乖乖的软软的跪倒在地上。
君凌云缓缓从马车上下来,让花流萤坐上马车。
示意随心将手里的剑交给少年:“杀了他!”
杀人!
少年虽然饱受凌辱,死的念头都有了,却从来没想到过杀人,甚至都没敢想要反抗。
现在忽然看到摆放在眼前的闪着荧光的宝剑,傻了愣了,刚才被鲜血遮住的眼睛,现在能看清楚。
“这么欺负你,还不杀了他!”
“杀了他跟你伯父回家,现在就回去!”
君凌云的眼睛看着少年。
杀了他就可以回,少年战战兢兢的双手握着宝剑柄,好半天才举起来,颤抖着双手看着监工头子恐慌的脸,想到他邪恶的眼神恶心的行为。
啊……,他大叫一声,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宝剑刺向监工头子的心脏。
“啊……”
监工头子虽然没被绑住,全身一点动不了,他就那么睁大惊恐的眼睛,不敢相信的倒地死去。。
少年松开双手,惊慌失措的看着死去的监工好半天才,捂住脸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男子轻轻的拍着少年的背。
随心递给男子二两银子两块饼子。:
“二两银子,两块饼子,你们可以回家了。”
“如果不嫌弃,把他的鞋子脱下来换上。”
真的可以回家了。
男子扒下监工头脚上的鞋子,裤子也扒了下来。
因为他的鞋子底子都掉了,鞋帮子都开了,脚趾头都露出来了,裤子也被打的棉絮都飞完了,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