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问道。
燕诏拿出一张密函:“这是从那个动手的太监身上搜到的。”
柳若云接过来一看,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灭苏。”
这个意思是,要灭掉苏家?
柳若云惊讶不已。
“摄政王,这是……”太后后退一步,不敢置信。
苏家在京城中也算是显赫的,怎么有人会……
“苏家在柳继烨和陛下之间摇摆不定,他们想要隔岸观火,却不忘了墙头草,命薄。”燕诏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
所以柳继烨那边,也一定会要了苏家的命。
正好太后要对苏淼宁下手,所以柳继烨的人,也就将计就计了。
“杀了苏家,对他有什么好处么?”太后摇摇头,眉头紧皱。
就算苏家没有坚定的站在柳继烨的那边,总归也不算完全是柳承胤的人啊!
看太后不明白,柳若云却懂。
她开口说道:“他在警告那些有异心的人,就算他现在不在京城中,只要他愿意,那些有其他心思的不老实的,他仍旧能够解决。”
这样,也能让那些看见燕诏辅佐柳承胤颇有成效有不臣之心的人,安定下来。
太后没想到柳若云居然如此一针见血。
她沉默好一会儿,说:“也许哀家是老了。”
“您怎么会老呢?”柳若云笑着回应。
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来挺直的腰背,无声的塌了一点。
“女官这件事儿,是哀家狭隘了,你说的对,长公主,一旦宫中有了有实权的女官,天下女子的未来都多了一个可能。”
“哀家希望你能成功。”
柳若云含笑看向了燕诏,冲他眨眨眼睛。
气氛稍稍融洽的时候,小六出现。
“那人身上有解药,秦小姐已经醒了。”
闻言,燕诏和柳若云同时朝外走去。
就在两人要走出东宫正殿的时候,太后突然喊道:“长公主,摄政王,你二人在世人面前,断然不可太过亲近。”
他们顿住脚步回头。
这是为何?
“摄政王要做世人眼中的佞臣,那长公主又要做什么呢?”太后也许对政事没那么理解,但是她知道人言可畏。
柳承胤的皇姐,无论她做不做女官,都不适合和一个争议这么大的人,并肩而行。
大概燕诏也是想到这一点了。
“太后的话,臣谨记于心。”说完,燕诏就转身离开了。
柳若云却认为此事无须那么小题大做,前世的燕诏,一个人走的那样艰难。
不过世人的冷眼,她也能忍受。
来到太后偏殿,柳若云看到了已经坐起来的秦悦谂。
“秦小姐,你没事了吧?”她关切的上前。
秦悦谂笑着摇头:“无妨,只是担心因为我有人误会公主殿下,所以赶紧让人去找您了。”
“没有,本宫猜到了你应该是为了自保才留下了的本宫那根簪子。”
两人相视而笑,画面十分和谐。
秦悦谂后面才注意到燕诏也来了,她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对他说道:“摄政王,依照臣女的身体,恐怕是不能参加女官的悬选拔了。”
“谁说的?”一旁的季无忧跳出来,一脸的不高兴,“你这是质疑我的能力?”
“并无……”秦悦谂赶紧摇头。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前喻苓可也说了,季无忧是柳若云的人,所以心中对两人都存了感激的。
“好了,交给我吧,你们什么时候进行比试?”季无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问旁边的柳若云。
柳若云看向了燕诏。
“本来应该是今日的,但是考虑到秦小姐情况特殊,可以推迟到明日,但是最多就是明日。”燕诏点点头。
柳若云和秦悦谂都长舒一口气。
“完全够了。”季无忧捏了捏自己的手,蠢蠢欲动。
“那就有劳姑娘了。”秦悦谂认真的道了谢。
因为季无忧给秦悦谂诊治,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所以柳若云他们都离开了。
“她怎么能够那么快的医治好秦小姐?”燕诏有些怀疑。
柳若云想起上一世的事情,点点头,换了个说法:“本宫曾听说,她之前跟着军队离开,有将士上午腿断,下午就能够再上战场。”
燕诏听了,第一时间却不是高兴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大夫,而且皱起眉头。
“这样对待将士们?”
就算她的医术那般厉害,可是那些将士都是血肉之躯,应当去好好休息医治才对,居然立刻就去上战场?
燕诏不能理解。
看着他这样不赞同的样子,柳若云微微勾起嘴角。
果然,她没看错燕诏。
前世,柳继烨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士兵的。
虽然这样在人手上面,一时碾压了燕诏和柳承胤,但是这般不把人当人的态度,很快就让他散了军心。
本来柳若云还有些担心燕诏知道季无忧的本事,会不会将其利用起来。
没想到燕诏却也对这种事儿嗤之以鼻。
“殿下,小王还要去大理寺那边看看,毕竟陛下那边,需要一个交代。”
柳若云一想也是,这事儿必然不可能和柳承胤说,否则以他的性格,怕是要伤心许久。
何况太后没有坑害柳承胤的心思,只是思想的局限在那儿。
苏家本来就不忠,除掉他们也是迟早的事儿。
想到这儿,柳若云对燕诏说道:“本宫同你一起去。”
见她语气坚定,燕诏也只是点点头:‘好。’
走进大理寺的地牢,柳若云看到了一个几乎奄奄一息的男人。
“此人名唤李福金,是柳继烨镇北王留下的探子。”燕诏说道。
柳若云眼眸一亮:“那不是可以通过他去查其他的探子?”
“柳继烨太谨慎了,他留下的探子,相互之间根本就不认识,平日的信息传达都是一个人扣一个人,但是并不见面。”
没想到柳继烨居然准备的如此充分。
不过想想也是,他本来就是那样生性多疑的一个人。
柳若云嘴角一扯,看向了李福金。
“李福金,这件事儿,到李福全那里结束了,明白么?”燕诏也看向他,淡淡开口。
这件事,为了隐瞒太后的手笔,也只能放过柳继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