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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忆当年(4)

    “也是,毕竟给王爷下药的人,大抵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

    “一会送回去?我听见王爷说要给名分。”

    “我咋没听见?送回去吧还是。”

    “也行。”

    “毕竟这些花魁,都是肖家一手教出来的,留下来的话,还真是个麻烦。”

    “废话,王爷从敌国当了二十年的质子,拼了半条命回来夺得军权,不能出一点茬子!”

    “嗯。”

    “……”

    “不过,你咋把人借过来的?”

    “进去的时候看见她被人包在被子里送进去,我瞧着长得俊,直接一棍子给那姓肖的敲晕了扛回来的。”

    “他知道是你吗?”

    “知不道。”

    两人又暗戳戳地竖起耳朵在窗下听着,时不时的发自内心的感叹。

    “里面有水桶吗?”

    “哪来的水桶,你怪好笑的。”

    “哎哟我,咋还打起来了?”

    “不是打起来了,你快别说话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水声渐渐止住,里面终于安静下来。

    “进去瞅瞅?”

    嘭——

    是拳头落在脑门上的声音。

    “这是咱俩能看的?去,找个婆子进去给人家包好了,咱们再进去……”

    丑时,宁亲王府角门处溜出一道黑影,那黑影直奔肖家高官的府上。

    翻过墙,侍卫清风一路带风的扛着睡得昏死的楚稚踹开了肖润的房门。

    抬眼,和摸着后脑上高高鼓起一个包且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肖润对上了眼。

    “……”

    两人相视无言。

    片刻后,清风将背上的昏睡人轻轻放在榻上:“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飞墙一溜烟跑了。

    说完,清风,清厉两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秃噜出说完,清风,清厉到不觉得害羞了。

    反而很是真诚地看着了两人,看那眼里的好奇,甚至有几分要问问屋里到底哪来的水的意思。

    倒是谢妄和楚稚两人脸红得能滴血。

    楚稚轻咳一声,努力让气氛正经起来:“那孩子的下落你我还是不知。”

    谢妄却直勾勾地望着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我照着那夜的事问她们问题,没有一个答得上来的。”

    原来正主醉得不省人事,怕是她自己都记不清那夜发生了什么。

    楚稚委实不想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件事,道:“这件事,待一切都结束了再说。”

    谢妄抬眼:“是,我该好好问问你,那夜都发生了些什么,免得你也是浑水摸鱼来的。”

    楚稚板着脸:“谢妄。”

    谢妄:“去,将肖润带来。”

    那肖润被他砍断了手脚,又被他关起来了却了些私人恩怨,若不是谢妄挂念兴许着还要用到他,早就一剑赐死了。

    清风,清厉两人争先恐后的去了。

    屋内,无人在意的地方,李温的脸黑成了煤炭。

    他一副被辜负的样子,转头看着楚稚,眼里再无半分爱意,全是恨意,无穷无尽的恨意。

    “楚稚,你……”对得起我吗?

    后半句话,他看着谢妄那威胁的眼神,生生憋了回去,只道:“该叫我走了吧。”

    楚稚仰头,蔑视地看着他:“可以滚了。”

    圣旨虽然还没下来,但延安帝已经知晓事,最晚也是明日午后,便会下来圣旨罢免的李温的官职。

    李温隐忍的咬着牙,过街老鼠般从两人眼前走过,离开了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李府。

    现在他什么都没了,除了烂命一条。

    刚出李府的门,便被围在外面恭候多时的百姓捡起地上的石头一通乱扔。

    李温低着头,狼狈地抬手挡着,却依旧抵被挡不住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他费劲力气穿过人群,却也背了一身骂名。

    “李大善人?我呸!就是吃软饭还搜刮民脂民膏的草包!”

    “这样六亲不认的畜生还留在世间作甚?要我说直接杀了才是为民除害!”

    其中,楚父带头换大石头,不要命地往他身上砸。

    “父老乡亲们!砸的每一下都是咱们的银子啊!”

    “不能叫他活啊,砸死了算是咱们的功德啊!”

    百姓讨伐的声浪传进府中,楚稚和谢妄相视一对,看向跪在两人身前的肖润,笑道:“你若不好好说,也是这个下场。”

    肖润跪在地上抖得分不清天和地,闻言又磕了两个头,道:“我什么都说!”

    跟着肖润的话,楚稚和谢妄总算是接上了感情。

    待清风一溜跑了后,肖润怔愣片刻,骤然大悟,他脸色瞬间涨红,大骂一声:“我操了!”

    好好的美人叫谢妄抢了去算什么事?

    抢了去也就罢了,敲了他一脑门算什么事?!

    敲了他一脑门也……也能罢了,但他把人送回来,算什么事?

    身居高位年近四十的肖润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挥手甩了一个瓷瓶泄愤。

    瓷瓶落地的声响引来管家匆匆赶进来,管家不明所以地看了躺在榻上被裹得严丝合缝的楚一眼,又看向暴怒的肖润,心中一咯噔,惊慌道:“老爷,可是李家娘子宁死不从?”

    肖润捂着后脑上的包,怒斥:“不从个屁!你们是怎么看门的?连外人进来了都不曾发觉!”

    管家一怔,什么外人?

    管家旋即秒懂,大怒:“李逍遥他不过是一介庶吉士,敢在老爷您面前反悔?”

    肖润心中憋屈,看着那管家懵懂的脸,憋了半晌也不好说自己被人敲晕羞辱的事。

    关键谢妄还是个带着皇家血统的疯子,岂是他一个三品官员能左右的?

    肖润憋屈地挥挥手,“得了,我不同你们追究这事了。”

    管家笑得猥琐:“老爷,还是快快……”

    这话又叫肖润觉得憋屈,大叫一声:“我操了!”

    管家一怔。

    “不是。”肖润改口道:“我没。”

    他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痛,坐下来暗暗思索,清风那句好自为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向来不会说空话,能这样说,定然有别的意思。

    就是没有别的意思,能来他府上找人,也不对劲。

    谢妄向来不近女色,绝不可能半夜脑子抽了让侍卫来抓个女人送到他榻上过瘾。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