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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忆当年(3)

    楚稚蹙眉:“去将你那两个侍卫叫过来,细细盘问下。”

    片刻后,清风,清厉两人鹌鹑似的缩着头站在两人面前,一问一个不吱声。

    谢妄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讲述着这两人从未提起过的事,眼神渐渐多了些杀意。

    “也就是说,四年来,这些事我不问,你们两人便打算一直不提?”

    清风本能地朝着楚稚是那边靠了靠,心虚地回道:“不是小的不提,是小的每回要提,您就急。”

    当时谢妄没想过要细细盘问,更没觉得两个侍卫能蹲在墙角听许多细节。

    自然也没往那边去问。

    后来他总是找不到人,心态便变得不缓和,谁提,他和谁急。

    再后来,他便广撒网,开始满京城的找人,清风,清厉两人便将这回事忘到脑后了。

    清风的耳根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红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还要小的继续说吗?”

    这后面的事吧,啧……

    偏偏谢妄和楚稚两人异口同声道:“说!”

    两人就像是走在沙漠里好不容易见到水的渴死鬼,轻易不肯放过任意一个绿洲。

    清风羞涩的垂眼,低声说着当年的一切。

    两个当事人,从两个不相干的侍卫口中,看见了当年事情的部分经过。

    准确地说,是谢妄看见了。

    那夜,谢妄卧房内,原本摆放着书的条案上躺了一个美人。

    夜深眼前黑,美人以为,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楚稚体内,伴随着酒意升起的,还有那春毒的药效。

    他微微晃动着胀痛的头,抬头碰了碰那美人微凉的脸颊。

    同样被李温用药迷得两眼昏花的楚稚更是意识不清地被这触碰惊醒,身上微凉,她不是很舒服,偏又抬不起头,便哑着嗓音轻唤了声。

    “夫君?”

    谢妄神志不清地撑着条案边,身上的春毒逼得他红了眼,哑声道:“别唤我夫君。”

    不只是醉意作祟,还有酒中春毒袭人心智,使得他拿起手边的毛笔,蘸取墨汁,颤抖着手在眼前的白嫩的胴体上写下四个大字——清心断欲。

    春夜冰寒,墨汁微凉,毛尖挠人,惊得楚稚迷迷糊糊睁眼,一把搅乱身上未干的墨汁:“别用这个……”

    她醉意朦胧,神识不清,抬手去抓眼前人的手,惊得谢妄一把压住她的手腕。

    谢妄哑声道:“别动。”

    燥热的掌心在摸到楚稚微凉的皮时,心头的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猛地窜到了头顶。

    脑中有一道声音,不住地叫嚣着解春毒解春毒!

    压在自己腕上的手猛地收紧,烫得吓人,楚稚眼前又有些朦胧,含糊呢喃:“你我相恋三年,遂终在今日成亲……”

    她一顿,细软的手反过来捏住他的手,言下有意地引诱道:“夫君,今日是你我的新婚夜,你……”

    她呼出的气息灼热,恨不得在这凉夜变成白雾:“想做些什么?”

    楚稚摸着谢妄的手,嘟囔地对着眼前的“夫君”撒娇:“我亲手调了这软香,只为了给你一人闻。”

    谢妄抿紧唇,软香的确沁心。

    只是他分不清,鼻尖的香味,到底是软香,还是……

    他脑中已经模糊不清,体内的春毒在被她娇软的手握住的瞬间达到了极点。

    脑中那道名唤理智的弦蹦的一声抻断了。

    谢妄眼含邪火,哑声而上:“便是花魁,本王也会给你个名分。”

    条案窄小,容不下两人作祟。

    谢妄单手将她从条案上抱着坐起来,双臂压在她身侧,将她禁锢住,叫她动弹不得。

    他看向楚稚的眼神中全然没了理智,像是一只狩猎的狼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肆意打量,无声的宣泄他的憋屈。

    谢妄抬手,修长的五指隔着他袖边的轻纱,尽情抚手下的蝴蝶,五指肆意的律动,搅浑了那一池清水,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好似身在溪边。

    轻纱半湿,谢妄无师自通,稍稍用了些力气。

    “等等!”楚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你你你你,我我我……”

    楚稚原本涨红的脸烧得越发厉害,暗黑不见五指的眼前,满是醉意的眼对上眼底翻涌着那可怕侵略之意的眼。

    楚稚心头一滞,瞬间别过头,轻轻缓着气,艰难道:“你……”

    “……轻轻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事做到这个点上,哪里还轻得了?

    谢妄只当她在闹着玩,也自然不会依言做事,闷头咬了一口:“闭眼。”

    他开始嫌弃条案碍事,反手将人推到眼前,铺满了圣贤书的书桌上,做起了非圣贤之事。

    覆盖在身上的皮肤成了最大的阻碍,谢妄恨不得将两人身上的血融在一起,让五指嵌入她五脏六腑,让两人的心肝脾肾搅合成一滩,再狠狠握住她的心,捧起来,捏烂,最后将他的心换上去。

    死缠硬磨俟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谢妄猛地顿住,逼问道:“你花名是什么?”

    楚稚实在没心思,也没精神搞清他说的花名是什么意思了。

    李逍遥给她的喜酒贵得很,喝了后不止是头晕眼花,眼皮还沉得很,闹得她死活睁不开眼。

    眼前人的脸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就连那丝痛感,也渐渐的,被一种更为奇怪的感觉替代。

    楚稚艰难地支起胳膊半撑着身子,被谢妄闹得分不清虚虚实实,只无神地抱住他的头,脚尖抑制不住地绷直,好半天才喘过气,稀里糊涂地问:“花名?”

    她阖眼,又彻底躺平,竟然开起了小差:“小时候倒是有个小名,不好听,还是喜欢你的……”

    她前言不搭后语:“想起一句诗,说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你得让我看见你的真心,我才能跟你好一辈子。”

    楚稚眼前终于陷入黑暗,一闭眼,任由它满室旖旎肆意混沌了去。

    窗外,蹲了两个人影。

    是把楚稚绑过来的暗卫。

    “你从哪里绑来的人?”

    “那三品高官肖家的啊,他家到处都是花魁,借个人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