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淮感觉这辈子都没有今天在这么开心。
尤其是时承就躺在他车的后座,乖乖巧巧地一动不动,车厢里还混杂着柑橘和檀木的味道,两者相互融合,你我不分。
爽的程莫淮恨不得拿着大喇叭游行,告诉全市的人自己老婆回来了。
时承睡了一会,精气神就恢复了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去哪呀?”
程莫淮听着他含糊的话,感觉心都要化了,软着声音说:“回家呢,你再睡会。”
时承便没有再问,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程莫淮一口气开到了家里,将车停在车库,一把拉开后车座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时承抱在了怀里。
时承对他的怀抱极其的熟悉,几乎是一点都不挣扎,甚至还自己挪动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程莫淮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后才一脚踹上车门,大踏步向着家里走去。
陈安远在家里坐立不安,他现在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来了时承当着他面倒下去的样子,那一瞬间的心惊纠缠地陈安远心脏至今都在剧烈跳动。
当时时承倒下去后,门就被踹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一把抱起时承就向着外面冲,等到陈安远回过神时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好在陈安远在程莫淮身边见过那人,知道他是送时承去就医了。
陈安远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心想自己还真是哪哪都比不上程莫淮。
人都倒在自己面前了,都能被他的人截胡带走。
他拿着手机看着和时承的消息框停顿良久后,还是没忍住拨通了电话。
不过应该不会接。
陈安远双目空白地看着前方,手指紧紧地攥紧手机。
也不知道程莫淮那个傻——
嘟。
电话接通了!
陈安远的眼睛瞬间有了神,腾地站起来激动地对着电话说道:“时承你——”
“喂。”程莫淮懒洋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你打电话干什么?”
陈安远表情黢黑,“你干什么?把电话给时承!”
“哦。”程莫淮伸手推搡了一下时承,“乖乖,有人找你。”
时承睡的正香,被打扰后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耐烦地对着程莫淮嘟囔,“别动我,累。”
程莫淮拿起手机,对着陈安远说:“他累,你找他干嘛。”
陈安远听着时承嘟囔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撕心裂肺地质问:“他累什么?我问你,他累什么啊!!!”
程莫淮:“哼哼。”
“你哼你妈啊!”陈安远暴怒道:“你把时承带哪去了?”
“带我家呀,我老婆不回我家,还回你家不成?”他嗤笑一声,“陈安远你真的越来越喜欢做梦了。”
陈安远瞬间就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回在椅子上,语气嘲讽道:“我做梦?难道不应该是你做梦吗?还将时承带回你家?程莫淮,你用什么身份啊?”
陈安远的声音刻薄,“别一会等时承醒了,回头扇你一巴掌。”
程莫淮耐着性子听陈安远嘲讽自己,一句话也没有回怼过去。也不是他脾气好,主要他大度,对这种失败的情敌的耐心很足。
等到陈安远说完后,程莫淮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道:“可惜了。”
陈安远差点又被勾起了怒火,“你这话什么意思。”
“可惜你短时间想出这么多词来吓我,可惜你这辈子都注定跟时承只能是好友。”不等陈安远说话,程莫淮就快速道:“不过你放心,等我和时承结婚的时候,一定会让你坐首位,毕竟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嘛。”
朋友这两个字加了重音,听起来极其的讽刺。
陈安远心脏狠狠地被敲击了一下,全身发麻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俩和好了呀。”
“你——”
嘟。
这傻逼把电话挂了!
陈安远面容扭曲,抄起手机就砸在地上,四溅的碎片割破他的肌肤留下一片的血痕。
但陈安远已经顾不上疼痛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程莫淮的那句话。
我俩和好了。
我俩和好了……
我俩和好了!
操!
陈安远抬手掀了桌子,喘着粗气在房间里无能狂怒地走来走去。他想不通,怎么时承能跟程莫淮和好呢?
明明两人前几天在李德宇家里的时候,还是打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啊!
这才几天?
怎么就和好了呢?
“程文这个傻逼。”陈安远骂道:“真是他妈吃干饭了!”
“阿嚏!”
程文打了一个喷嚏,旁边跪着的人就连忙递上一张纸巾。
“谁骂我呢?”程文将纸巾揉成团,随手扔在旁边,“真是树敌多了,猜都猜不到。”
跪着那人瑟瑟发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整个房子里血腥味浓烈的要死,熏的人下一刻都能晕倒过去。可程文看起来兴致却挺高,摇着酒杯慢悠悠地看着眼前的杂志,丝毫没有被这股怪味影响到。
“程先生。”手下快步上前,将手机递给他,“我们放出去的舆论都被压下去了,程氏集团现在是时承在掌管,不少我们的人也都被他抓了出来。”
程文饶有兴趣,“所以原本准备的计划没用了?”
手下看都不看看他,紧绷着肌肉说:“是。”
程文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吓得那跪着的人抖的更厉害了,几乎是到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
程文走到手下面前,弯腰去看手下的脸。
“你低着脑袋干什么呢?”
手下额头上满是冷汗,颤颤巍巍地抬头去看程文。
程文对着他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另一只手则是从桌子上拿了一把匕首。
跪着的那人看到了,恐惧地发出了一声抽噎声。
程文满脸笑意地一刀捅进了手下的腹腔里。
“这个计划不管用了,不会用下一个计划吗?”
他笑的很开心,拔出刀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手下。
“真是一群蠢货。”
旁边的抽噎声更大了起来,程文低头看向跪都跪不稳的人,疑惑问:“你哭什么?”
他说:“我又没有捅你。”
程文恍然大悟,拿起还在滴血的刀子将跪着人的脸抬了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被刀划过的伤疤,几乎已经看不出来样貌了。
他啊了一声,想要说话,但是被割掉声带的嗓子也什么声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文拿着匕首割在了他的脸上。
“早说,你也想被捅不就完了?”
程文哼着歌,离开了这个房间。
“小承,你真是一点……都不听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