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吃的时承整个人都心力交瘁了。莫牧简直就跟一个花孔雀一样,无时无刻都在释放着魅力,在这一个小时的就餐时间中,他一共给时承表白了六次。
不限于送花,独奏吉他,还有具有暗示意义的戒指。
时承一个晚上光是说的不要,谢谢,都已经比他回国这三个月说的多的多。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时承就要溜走时,莫牧再次拉住了他。
他碧绿的眼神中满是狡黠,“小瓷器,我送你回家吧。”
时承正要拒绝,就听到他说:“不送你回去,我这心里着实就有些不安稳。你知道的,我要是心里不安稳,手就会抖,手要是抖了,那药片万一检测错了,也不是并无可能。”
他认真地看着时承,“所以为了避免这类事情的发生,还是让我送你吧。”
时承额头上青筋横跳,但一时间还拿莫牧没有办法,只能臭着脸坐在了他的车上。
莫牧倒是很开心,一路上都在问时承各种问题,明里暗里地打探他什么时候回国外,整的时承不耐烦了,直截了当地说。
“我们这里的人都念家,死也要死在家乡。”
莫牧这下才不说话了。
等到家后,时承正要开车门下来,就听到莫牧说:“那你死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来给你参加葬礼。”
时承脚步一滑,差点没摔在地上。
他回头看向莫牧,莫牧正得瑟地对着他笑。他下车,站在时承面前,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时承盖在自己怀里了,从侧面看两个人就像是在拥抱一样。
莫牧确实也是这么要求的,他真诚地看着时承,“抱一个呗,这么久不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时承冷漠道:“见到你,就让我想起了我躺在床上的日子,有什么好想念的?”
莫牧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嘟囔道:“那我们认识的时机确实不是特别的好。”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你怎么没有喷香水了?我记得你之前最喜欢喷檀木味的香水,今天——”
话还没说完,莫牧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
时承连忙上前拉住程莫淮的胳膊,强硬地将他带到自己身后,回头呵斥道:“你干什么呢?”
“不对。”时承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块!”
程莫淮今天是来给时承送吃的的,赵妈离开时炸了一盆小黄鱼,是时承最喜欢吃的味道。他在门口等了半天,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时。结果惊喜没给上,倒是给他了个惊吓。
他瞳孔很红,看着莫牧的眼神中带着狠戾。
“你谁啊。”程莫淮冷笑一声,“没看出来他很抗拒你靠近吗?”
程莫淮的身高没有比莫牧高,但是气势却比他高了十成,震的莫牧反射性就后退了一步。
他眯眼打量着程莫淮,还没问话时,就时承用力踹了程莫淮一脚,接着他脑袋立刻就垂了下来,像是被主人训斥的小狗一样,不吭声了。
但是压迫感还是没少。
莫牧肯定,他要是现在稍微上前一步,他绝对会把自己打进医院的。莫牧很会审时,也清楚他跟程莫淮对上没有赢的可能,这明显就是一个打架拼命的主。
他脸上挂着笑意,转头看向时承,“这是你朋友?”他语气加重,“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别的。”
时承皱眉问:“你没事吧?”
莫牧摆摆手,“没事。”
他指指自己的车,“那我先走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再联系。”
程莫淮刷得就将头抬了起来,不可置信道:“明天还要联系!!!”
时承:“你给我闭嘴!”
程莫淮委屈的眼眶刷得就红了,咬牙切齿地看着莫牧。
莫牧看看他,又看看时承,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原来是他。”
时承心一突,明白莫牧看出来程莫淮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信息紊乱症患者了,他警觉地看着莫牧,但莫牧也就是说了这一句,然后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车走远,时承才回头想要去教训程莫淮,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程莫淮背对着他了。
他这反应,时承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后,揉着太阳穴问:“你过来干什么?”
“他能过来,我不能过来?”程莫淮嗤笑道:“时承你要不要这么双标?”
他这样子,时承太熟悉了,明显就是小孩讨糖吃。因此时承连理都没理他,转身直接就向着房子走去。这下,换成程莫淮慌了,他一把拉住时承的胳膊,别扭地说:“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他将小黄鱼拿出来,“赵妈给你的。”
这下,时承的表情才好了起来。
他眸色温柔地将小黄鱼接过来,真情实意地说:“谢谢。”
他问了几句赵妈的现状,得到她心情挺好后,才放下了心。结果刚转身,程莫淮又拉住他了。
他看着时承手里的小黄鱼,“赵妈炸的就那些,我全部都给你了。”他真诚地看着时承,“让我尝一口呗。”
十分钟后,程莫淮坐在了时承的餐桌旁。
厨房站了个黑着脸的时承,他打开微波炉将小黄鱼丢了进去。
外面的程莫淮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哼着歌趴在他的餐桌上,盯着时承的背影看。
“好了。”时承将热好的小黄鱼放在他面前,“吃完赶紧回去。”
程莫淮慢腾腾地夹了一筷子鱼,嚼了几口后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国外的朋友。”
“怎么追到国内来了?”
程莫淮眼睛一眯,“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少跟他玩。”
时承好笑道:“怎么,你就是好东西了?”
程莫淮理直气壮,“我好歹不会强迫你。”
时承转头看向他,程莫淮焉气道:“我那次是急了,四年不见你,刚见到你,你跟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我,谁受得了。”
时承冷漠道:“你房间里有手铐,角落放了药箱。”他毫不留情拆碎程莫淮的谎言,“并且,你想过将我腿打折关起来。”
程莫淮尴尬道:“乖乖,你记性真好。”
“我不止记性好,我还记仇。”时承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程莫淮,看得后者眼神有些不自然时道:“其实我挺好奇的,程莫淮。”
“明明你在我面前跟四年前并无两样,但是怎么陈高蕴之前跟我说,你性格挺阴晴不定的呢?”
瞬间,程莫淮浑身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