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老侯爷不争不抢,无所事事,早早将长宁侯的位置给了孟行止。
当年长宁侯府日渐败落,是孟行止凭一己之力撑了起来。
他为皇上分忧,忠心耿耿,深得皇上信任。
然,时至今日,人人皆知他手段了得,就连皇上都怕他智者近妖,心怀不轨,他又得罪了诸多大臣,在朝中少有同行者。
可即便如此,他在朝中依然屹立不倒,得皇上依赖。
这样的孟行止,的确能够让孟行易彻底消失。
孟行易死死盯着孟行止,眼神中的阴鸷犹如浓郁的黑雾,几乎要将孟行易的理智吞噬。
“看在今日并未酿成大祸,本侯不再追究,但这是最后一次。”
孟行止面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孟行易,眼神中透着冷冽疏离。
下一刻,不等孟行易再开口,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卧房。
溶月早已手脚发软,见孟行止离开,忙踩着小碎步,委屈巴巴地跟了上去。
她双腿有些酸软,见孟行止走得飞快,她跟不上,便软软地唤了一声“侯爷”。
闻言,孟行止身形微僵,听见身后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暗暗叹息。
今日之事,于溶月而言,也是无妄之灾。
若非一开始孟行易胡作非为,害了她的家人,她不会对孟行易下毒。
孟行易怀疑她的最终目的,也是想把罪名安在他的头上。
他倏然转过身去。
一路向前的溶月倏然撞进孟行止的胸膛,挺翘的鼻尖被撞得生疼,生理性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疼得轻哼起来。
孟行止微微皱起眉头,清隽的面容多了几分担忧,骨节分明的手指当即捏住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撞着哪儿了?”
低沉清冷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
可她缓缓抬起头来,便瞧见他眸底隐忍着的关切。
胸口忽然淌起丝丝暖意,冰冷的小手不自觉地攀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侯爷,奴婢差点就死了。”
她声音绵软,氤氲着水雾的眼眸中,溢出几分委屈,巴巴地望着孟行止,“您还走这么快,是不是不喜欢奴婢了?”
温软的声音如同轻柔的羽毛,在他心底悄然划过。
身体情不自禁地涌起阵阵燥热。
他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溶月俏白的小脸,蒙上一层潋滟水光的眼眸透着几分委屈和难以捉摸的情绪。
微薄的唇轻轻撅起,带着几分不满。
他不禁勾起唇角,他的小娇娇这些日子一心扑在为陆平墨配药疗伤的事上,待他倒是恭敬得很。
今日倒大着胆子跟他撒起娇来。
素白的小手被冷风吹得冰凉,触及胸前,冰冷的温度便渗透了衣裳,传治他滚烫的肌肤。
心下悄然跃起几分躁动不安。
“现在不怕了?”
他倏然抓住她的手,滚烫的手心好似要将她灼伤。
好看的眉轻轻上挑,带着几分笑意。
“奴婢怕啊,可想到侯爷还在,奴婢便不怕了。”
她话音落下,主动握紧了孟行止的手,冰凉的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正因见了生死,心生惧意,才想离他更近一些。
她离开长宁侯府是迟早的事情,但眼下,她只想紧紧拥住孟行止,珍惜眼下。
“胆量见长。”
孟行止用力一带,将她拽进怀中,微微垂首,在她温软的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眼底的清冷疏离早已褪去,火热的欲色密密麻麻地爬上双眸。
两具炙热的身体逐渐贴近……
火红的炭火在寂静的夜里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奴婢错了……侯爷……唔……”
溶月双眼微眯,白皙的面颊早已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润的唇微微翕动。
滚烫的手掌紧扣住她的双手,动作愈发凶狠。
细碎的呻吟从口中断断续续地溢出。
“侯爷……”
绵软的声音或轻,或重,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早已落下一片片红色的暧昧痕迹。
宛若大雪呼啸、铺满大地,唯独枝头上,绽放出朵朵娇艳的红梅。
孟行止目光愈发灼热,幽暗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她娇媚的面庞。
欲色,愈发浓烈。
夜色漫长,细碎的情意,正在黑暗中,悄然生长。
翌日。
溶月顶着酸软的身子,早早起床,伺候孟行止盥洗后,便在庭院中跟随长风练武。
昨日她能挡住那二人片刻,全靠跟长风习得的那点反应速度。
若坚持练下去,定然会越来越好。
她紧抿着唇,本就酸软的身体在不断练习下,变得愈发酸软难受。
“侯爷。”
长风恭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刚从书房出来的孟行止平静地点了点头,目光便落在了溶月身上。
她从前总节食保持身量纤细,如今一日三餐都按时吃饭,倒是丰腴了几分。
昨夜掐住她腰间软肉时,似乎更加柔软了。
孟行止眸色倏然凌厉了几分,片刻后才将心底的火热压了下去。
“时辰差不多了,你随本侯去看看陆大公子。”
喑哑的声音传至耳畔,与他同床共枕多日的溶月倏然意识到什么,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昨夜暧昧的画面。
巴掌大的脸颊浮现出朵朵红晕。
她忙应了声是,便跟随孟行止走进陆平墨的卧房。
听到动静的陆平墨微微抬起眼睛,便瞧见溶月乖巧地站在孟行止身后。
俏丽的小脸白里透红,额前沁出细密的汗水,打湿了几缕头发。
他打起精神,眸中带着几分关切:“溶月姑娘昨夜受委屈了。”
溶月早已习惯了长宁侯府后宅的阴谋算计,红润的唇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笑意,“无碍,侯爷已经还奴婢一个清白了。”
闻言,陆平墨看向孟行止,问道:“那孟二爷,你当真准备就将他养在院子里?”
孟行易可不是善茬,纵容下去,必定会酿成大祸,但又不能随便处置了他,须得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想起孟行易近日手段与太子凌苍愈发相似,陆平墨便忍不住捏紧了双拳。
太子予他的耻辱,终有一天,他会还回去。
“此事不急,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伤势。”
孟行止心中并没有几分波澜。
陆平墨身在长宁侯府,虽避开了定北将军府的那些阴谋诡计,但还有更多人盯着他,盯着长宁侯府。
一旦他在长宁侯府有个三长两短,两家合作,必定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