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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抢酒替毒

    谢如婳眸光一闪,几乎在电石火光间,忽然明白过来,那酒一定有问题!

    皇上不可能不知百里溟中毒一事,而此时又特意问及自己是否会医术,看来他是怕自己为百里溟解毒啊,那这酒的作用……

    谢如婳紧盯着酒杯,如果这杯中酒与他的毒有关,那必定是能使他立刻毙命的东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如今所有的生存保障都必须基于百里溟还活着,未免意外,决不能让百里溟喝下这酒。

    谢如婳一脸紧张,倒是百里溟,眉目淡然,只是平静无波的看了一眼那就杯酒就接过了,漆黑的眼眸像浩海之星,掩藏在面具之下的面色看不清表情,只淡淡道:“多谢皇兄。”

    说罢,酒杯就已经被端到了唇边。

    谢如婳瞳孔一缩,来不及细想,就在百里溟将要将酒喝下去的瞬间,她眼疾手快的将酒杯抢过,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面上露出一个无暇的笑容道:“皇上恕罪,臣妇方才在池塘里泡着太冷了,这会儿还在打哆嗦,听闻喝酒能够暖身,一时半会儿没忍住,失礼了。”

    上次公宴上谢如婳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向皇后讨要罗浮春,可见她是个嗜酒的,有了这层铺垫,这会儿她来抢

    酒杯倒也算合理。

    先机已失,再敬只怕惹人生疑,皇上意味不明的看了谢如婳一眼,最终没说什么,摆摆手就让太监将酒撤下去了。

    谢如婳一直保持着行礼致歉的姿势,虽然面色不显,喝酒喝得痛快,可这会儿心里却叫苦不迭。

    那酒果然有异,就是不知是怎样的毒药罢了。

    可怜她三番两次历险,小命被人颠来倒去,不知还有没有命活到下一次被害。

    谢如婳兀自想着,头顶总算传来皇上低沉的声音。

    “平身吧。”

    谢如婳起身,见皇上面色不虞,想来是责怪她破坏他谋划一事,赶紧道:“皇上,谋害臣妾的那个太监还在太医院待着,是否即刻带过来问话?”

    是要问话,毕竟谋害亲王妃不是小事,皇上最是重视皇宫内院的安全,闻言倒是没有责备谢如婳的自作主张,还令禁卫军统领去将小太监押过来。

    如果这太监能顺利认罪,咬出幕后之人,那么皇上对他二人的责备会气弱许多,毕竟是因为皇宫的不安全才害了谢如婳,皇上怎么着也得安抚着点百里溟。

    这是谢如婳的打算,只不过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种被人抓住把柄而不动作,不符合皇

    后这样心思深沉之人的风格。

    果然,没一会儿,禁卫军统领就面色冷峻的回来了。

    他站在殿上拱手,凝声道:“启禀皇上,微臣奉命前去太医院捉拿罪犯,却被告知那小太监溺水过重,伤了心肺,已经不治身亡了。”

    不治身亡?那不就等于不能再拿此事做文章了?

    谢如婳一听这话,面色震惊,心里却止不住的冷笑,不愧为六宫之首,这么快的手笔,连太医院都愿意为她遮掩此事,看来她又一次失算了。

    她只能故作惊讶:“不会吧,方才我救他上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心肺受损了,难不成是有人杀人灭口?”

    “荒唐!”谢慎的声音不悦的传来:“皇宫内院,谁敢胡乱做手脚!许是你自个儿学艺不精判断失误呢?难道满堂国手还会为歹人做伪证不成?”

    “那可不一定。”谢如婳扁扁嘴,心直口快道:“毕竟皇宫内院连我这王妃都敢想杀就杀,弄死一个区区太监有什么了不得的?”

    此话一出,空气霎时凝固。

    谢慎免不了气恼的呵斥:“闭嘴!这里是太极殿,妇人无知休要胡言!”

    谢如婳看了训斥自己的的父亲一眼,缩了缩脖子,做出一副欲言

    又止又惧于对方的威严不敢多说的摸样。

    她这样没有心机的两句话,在外人眼里就是找死。

    这傻子一心只顾着为自己讨公道,连得罪了皇上都不知道,这儿可是皇宫,皇上会喜欢人三番两次提起里头有人杀人,而他什么也不知?这让皇上的颜面往哪搁?

    果然,皇上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却不再针对这件事,而是挑起方才谢慎所提的那件,召见二人问罪的事。

    “今日王妃受惊了,那太监之死以及王妃所受到的伤害,朕自会派人查明真相,如果真如王妃所言,宫里自当给王妃一个交代,这莫须有的事尔等就不要妄加揣测了。”

    谢如婳还来不及谢恩,就听皇上话锋一转:“但是,一码归一码,今早谢丞相来朕这儿诉苦,说你居心叵测,试图破坏太子与谢家二小姐的姻缘,甚至蓄意陷害他们,让二人之事被他人诟病,可有此事?”

    能将事情说成这种结果,谢慎这歪曲事实之力,可见一斑!

    谢如婳扁扁嘴,委屈道:“皇上明鉴,臣妇绝没有做过这种事,清清是臣妇的妹妹,她能嫁入东宫,对我和我们谢家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臣妇为何要去破坏她啊!”

    说的也是,皇上

    稍稍冷静了些,但还是气愤:“那昨日之事,满朝文武贵妇皆已知晓太子与谢二小姐有染,幕后也似乎也发现了王妃的手笔,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敢问皇上,这似乎,是没有,还是确切呢?”

    “这……”皇上看向谢慎,示意他自己说。

    谢慎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当然是确切了!你虽为我女儿,但你设计太子,陷害皇嗣,居心叵测,我便不能容你,谢如婳,你还不乖乖认罪!”

    “父亲,您平日一心偏向二妹就算了,如今怎能在皇上面前还如此诬赖女儿啊?”

    谢如婳痛心疾首道:“自小您便偏爱妹妹,不爱女儿,什么好的美的都紧着妹妹的先,正是这份偏爱让妹妹养成了一副要风得风的性子,您若对妹妹也稍稍管束些,何至于让她做出这等有辱门楣,还带累皇家丢脸的事?”

    说她陷害皇嗣,好啊,那就让谢清清背负个带累皇家丢脸的罪名好了!

    谢慎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儿的巧辩竟然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没像往常一样拿鞭子抽打她了。

    谢如婳仗着此时正在皇上面前,谢慎不敢造次,也睁着眼睛说谎,把早已想好的应对之策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