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那么没眼力见,赶紧给我弄走!滚滚滚!”
凌尚书撒着气,大手一挥,便要让门口的小厮将人给抬走。
“这……这……这是大少爷!”
小厮一直在焦急的等着他回来,闻声连忙的上前,指着地上的人开口。
凌尚书闻声这才有了点反应,低首看向那地上的人,虽是血迹污了半边脸,但的确是那不省心的逆子。
他摇了摇头,清醒了些,抬脚就踹了面前的小厮一脚。
“混账东西,养你们都干什么!还不把大少爷扶起来!”
被踹的人跌倒在地,看向身后的方向。
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凌尚书这才看见了面前柱子旁还有一人,略有些眼熟,却一时没能想起来是谁。
察觉到凌尚书的动静,慕言直起了身,向着他而去。
“人,我给你送到了。凌尚书今夜便好好想想,你的好儿子当众对我西楚太子妃图谋不轨,明日该如何给我们主子一个交代。”
话落,慕言目光寒凉的看着他一眼,随后离去。
凌尚书被他那一眼看的心底直打颤,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冷风一吹,他这是彻底的醒过酒来,看着地上半死
不活的人,简直都要哭了,到底是唯一的儿子,不敢耽搁,当即让人抬进去医治。
凌胜文对富锦心欲行不轨之事,众人皆是看的分明,没多久这事便传入了皇宫,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反了天了!他想要干什么!”
富思晏临危受命,受富锦心的嘱托来进宫面圣,正是皇上愤怒之时,瞧见他,脸色更不好看。
“让你看着锦心,护着锦心,结果你就是这么护的!还不如那慕昊卿有用呢!”皇上指着富思晏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富思晏脸色黑了黑,半晌才遣退众人下去,慢慢开了口。
“父皇您消消气,儿臣哪能让锦心真的受了委屈,这还不是那丫头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这不特地与儿臣打了关照,就怕您不高兴,一气之下将那凌府都斩了,那她做的这一切可都白费了。”
富锦心猜的不错,富思晏来的正及时,再晚来那么一步,怕是皇上当真要开口斩了凌府上下。
“哼,她倒是了解朕,倒是也不见她进宫来瞧瞧,当真是有了夫家,就忘了娘家。”皇上冷哼一声,这怒火算是下去了。
富思晏跟在后面安抚,劝
说了一阵,最后答应这两日带富锦心进宫来瞧瞧,这才让皇上放过他,得以出宫回了府去。
饶是如此,皇上震怒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一时之间,众人皆与凌府保持距离,谁也不敢靠近,生怕一个不慎,便与之牵连上。
凌尚书被凌胜文气得直接晕倒了,没敢真的等第二日,当天晚上便急匆匆的去了公主府门前跪着。
他知道,如今之际,唯有公主可救。
富锦心倒是不意外他过来,没有见,眼看着天要明了,凌尚书是真的跪不住了。
他这一把老骨头就是再继续跪下去,他也愿意,可这事情等不及,若没有个满意的答复,安楚王焉能放得过他儿子?
富锦心一觉好眠,心里惦记着事,醒的早,知晓凌尚书还在外跪着,遂叫了夏凝来出去传话,不多时夏凝便来到了凌尚书的面前。
“尚书大人跪了一宿也没跪出个所以然来,这是不愿给个满意的答复了?公主也不是闲空的人,还有好多的事情去查,事关东陵的安危,就是普通人命她都尽心尽力。凌公子这命……”
话未说完,夏凝点到为止,但能不能听得懂就全靠凌尚书
自己了。
凌尚书又岂能听不懂其中的意思,眼神动了动,没说话。
见状,夏凝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还请公主与微臣一见,微臣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凌尚书的声音成功的让夏凝停住了脚步,还未说话,瞧见远方的人,微微俯首低了下去。
“奴婢见过安楚王殿下。”
凌尚书身子一震,亦是低首。
慕昊卿缓缓而来,在凌尚书身侧站定,声音轻沉。
“本王来的倒是巧,正好也听听凌尚书的答案。”
说着,便已是进了府。
慕言停留在凌尚书身侧,不容他拒绝的带着他进了府。
富锦心万万没想到就是让夏凝去传个话,结果倒是带了慕昊卿回来,眉头轻皱,然触及他那深沉的目光,遂又解了开来。
罢了,他这气若是不消,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思及此,她抬脚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命人上了茶。
已是连问都懒得问了。
凌尚书看着他二人在一起,略显局促,片刻后才欲开口,富锦心瞥了他一眼,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茶,亲自给慕昊卿倒上。
“用过早膳了吗?”
她的话成功的将凌尚书的话
给阻止了。
慕昊卿连自己喝茶的举动都免了,直接就着富锦心的手喝,如此一来,倒像是富锦心伺候他一般。
富锦心被他的举动给气笑了,实属无奈,默默的放下手,不肯再动手。
“气饱了。”
片刻后,慕昊卿的声音在回响在房间里,意思不言而喻。
慕言在一旁听着险些要破功,忍笑忍的十分辛苦。
凌尚书闻声,脸上的汗越来越多,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急急忙忙的开口。
“此事是小儿胆大包天,还望安楚王殿下与公主能够饶了他这一回,微臣必定全力弥补,绝不让你们失望。”
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尚书,忽然间惹了这么大的事情,心里便慌了神,以至于忘了想这事情为何如此的巧合,直至听到了富锦心所想要的。
“这事说来也简单,说到底也是没伤着本公主,只不过受到了些惊吓。若有事情能够安抚本公主,自然也就无事了。恰巧本公主近来对那寺庙之中的事情更为的感兴趣。不知凌尚书可为本公主解趣一二?”
凌尚书这才明白富锦心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一时间脸色更加的苍白,险些要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