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锦心点点头,很是满意,好在还有一日,不然她还得多受些窘迫。
她眼底的释然,慕昊卿轻而易举的瞧见,心中微窒,眉头轻拧代表着不高兴,眼眸一转,蓦地伸手拉住了富锦心的手腕。
纤纤玉手,手腕亦是纤细的不堪一握,好似再用力,就会断了一般。
富锦心突然的被他这么一拽,一个没控制住,便跌落他的怀里,衣衫半开,她的侧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属于他独特的冷香气息将她包围,裹得她密不透风,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耳边是他同样有力而又规律的心跳声。
不同于她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声更为的沉稳,一股安全感由心而生。
慕昊卿低首,将下颚抵在富锦心的头顶上,宛若恋人间的低声喃语。
“药还未干,娘子这般急着走,可是要瞒着为夫做些什么?”
富锦心听着从他胸腔里迸发出来的颤音,浑身一震,猛地回神,双手抵在他身上,撑着自己,面露红色。
“我……没瞒着你,不走,留下用膳。”略显局促,富锦心好不容易将话完整的说出口,只觉得现在面对他,越来越难了。
果真,人一旦
动了心,这心里的东西就再也守不住了,任凭她如何的控制,也控制不了跳动的心,怕是到死都要惦记着他。
偶尔她也会想,或许是他无知无觉的给她下了蛊,才让她这般难以自拔。
慕昊卿轻笑一声,十分满意富锦心的回答,松开了她的手,慢条斯理的将衣衫合上,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在无声的蛊惑着她。
富锦心猛地转过头去,眼里闪过懊恼。
“我还有些事要交代。”
话一说完,人就跑了个没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惹得慕昊卿笑声连连,见富锦心走了才进来的慕言,意外的看着慕昊卿的笑意,诧异明显。
主子已有许久都未曾这般开心的笑过了,果然只要有富姑娘在,主子才是最有血肉的。
“什么事?”除却在富锦心的面前,慕昊卿一向是冷漠的,一如此番,神情冷漠,眼中更是覆了一层寒冰,与方才判若两人。
听到他的声音,慕言懵的回了神,连忙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私底下查的消息又有进展了,根据当年一个因做错事而被放到皇后宫的小宫女证言,柳贵妃娘娘那一段时日都不太正常,身体也越
来越差,然太医看过之后,却无任何说法,依这般看,其中隐情怕是更多。”
慕昊卿的神色阴寒,周身泛着冷冽之气。
已过去这些年,能够查到的线索越来越少,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一根刺,拔不干净,他心难平。
“继续查。”
阴沉的声音,慕言亦是表情凝重。
柳贵妃对主子的所做他皆是看在眼里,有哪一个母亲能如此这般控制自己的儿子,就是死,也死不安宁,还要生生纠缠,阴魂不散。
叹了口气,慕言无声的退了下去。
***
两日未见,夏凝十分担忧富锦心,直至现在见了人,这才心里安定,一双眼睛红的跟红兔子似的,无声的哀怨。
富锦心无奈勾唇,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无声的安慰。
“公主,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那许清舒已然是成了这东陵城的福星了,云大人这病生的可不止一点的及时。”
语气难掩针对,富锦心挑眉,有些意外。
若是春宁,她倒是知道,春宁看不惯云休与许清舒,如此敌对也是正常,可夏凝刚来。
“怎么了?”
“我可是看见了,那许清舒之前就已经偷偷摸摸的买了
这药,早不说,晚不说,却是在云休生病之后,在药堂里说了起来。她这分明就是有鬼,公主您劳心劳力的,结果功劳全是旁人的。”
越说夏凝越生气,越为富锦心不值。
富锦心眉头紧皱,抬眸看了一眼夏凝。
只一眼,夏凝心里一惊,连忙弯腰拱首。
“是奴婢逾越了,公主息怒。”
她面露懊恼,一时愤怒,倒是忘了公主不喜人多言,尤其是这些。不知公主的好,是旁人的有眼无珠罢了。
“许清舒什么时候买的药?从何处得来?”富锦心虽不喜夏凝埋怨的话,但这个还是在意的。
她本来觉得能够让东陵城安然无事便不多过问,但是许清舒与云休的用意,她不得不多想。凭许清舒的能力,能够突然的治愈全城人,她实在是难以相信。
要么这疫症就是由她而来,要么就是她背后有人相助。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想要知道答案。
“就在云大人生病的前两日,我看见她在一个巷子里与什么人说话,不敢靠近,便没过去,看见了她从那人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后来就一路跟着她,直至她回府。当天傍晚,我去药堂给春宁抓
药时,恰巧碰见了她身边的丫鬟,后来才知那丫鬟买的药就是她那药方子上的。”
事实上,若非春宁对夏凝说了许多关于云休与富锦心的事情,她也不会注意到许清舒。
在她心上,能够与富锦心相之匹配的,唯有慕昊卿一人。
从前苏锦溪有多爱顾昊卿,她是看在眼里,又怎会允许其他人趁着苏锦溪不记得时出来扰乱,索性一切都还未发生错误。
只是,到底觉得膈应的慌。
富锦心挑眉,答案显而易见是第二种。
心下了然,她越发的好奇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转眼便到了用膳的时间,未免二人尴尬,富锦心便让夏凝在一旁陪着。
慕昊卿倒是未说什么,一如既往地安静用膳,偶尔贴心的给富锦心夹些喜欢的,夏凝在一旁看的直姨母笑,慕言则是不忍直视。
本来是想着两个人独处不那么尴尬,结果被他们这么一弄,倒是比他们两个人还要尴尬,受不住,富锦心便让他们退下去。
“有头绪了?”
突然的问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富锦心却是听出来了意思。
“自是要找源头,尸体出自黒樵寨,要查也是查黒樵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