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冷锋过境,南城气温骤降,下起了雨夹雪。
萧听月搀扶着二憨,蹑手蹑脚越过横七竖八躺在一起取暖的乞丐。
艰难逃离乞丐街。
两人刚离开桥洞,就被寒风刮的差点摔倒。
二憨本来就受伤严重,一直反复发烧。
这两天在桥洞受寒,现在只是靠最后一丝理智在强撑。
哆哆嗦嗦走到大路。
萧听月从包里掏出一部破旧的手机,等了好几分钟,终于成功开机。
那是她从拥堵的街区捡的。
应该是一个老人的,没有密码。
成功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不敢再揣着那手机,拔了卡,直接扔到下水道里。
两人迎着冷雨,拼命赶往星河医院。
*
“总裁,有消息了,他们在贫民窟的乞丐街,我已经联系那边的人,他们已经赶去桥洞抓人。”
顾仲勋阴沉的脸终于舒展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身体后仰,靠在皮椅里,疲惫揉了揉眉心。
“在酒店,是谁帮的她?”
手下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开口,“是,是盛,盛熤。”
啪地,顾仲勋怒的拍案而起。
刚刚舒缓的脸色霎时黑了下去,额头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盛熤不是被炸的粉身碎骨了?哪来的鬼?”
手下战战兢兢,还是硬着头皮道:“确实是盛熤,至少长的一模一样。”
顾仲勋心里起疑,要来了视频监控,放大那张脸。
下一刻,抬手扫落了桌面上的东西。
一个冒牌货,就让萧听月那个贱人心神荡漾,屁颠屁颠跟他走了?
顾仲勋拇指使劲按压视频里萧听月的脸。
下贱的东西,不知廉耻的荡妇。
“备车。”
他要亲自把萧听月那个骚货抓回来。
这次,他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
星河医院。
盛熤凛寒如风,手里玩转着打火机,阔步进了袁医生的办公室。
他的人已经把守在门口。
袁医生已被控制,五花大绑,绑在办公椅上,动弹不得。
盛熤过来,手下为他开了门。
踏进去,如同携风带雨而来的煞神,逼仄的办公室内寒气森森。
袁医生看到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直到盛熤不羁坐到办公桌沿,冰冷的打火机拍了拍他的脸。
袁医生猛然清醒,后怕咽口水,“盛,盛,盛盛盛爷,我我我什什什么也也也不不知道,都都都是,夫人,夫人的意,意意思,我我……”
盛熤颇有耐心。
抖了根烟,点燃,塞进袁医生嘴里。
“不急,袁医生慢慢说。”
盛熤再点了几根烟,袁医生鼻孔,全被香烟堵住。
他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尿了出来。
一股尿骚味飘荡在办公室里。
盛熤起身,退离到门口,单手插进黑色羊绒大衣里。
他如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森然矗立在那,一身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袁医生哭着仰视这尊从地狱归来的神,深知自己在劫难逃。
余光瞥了眼桌面的小闹钟。
九点零五分。
只要再十分钟。
十分钟后,他就可以拉着盛熤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