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迈开沉重的步伐,四处寻找萧听月。
突然,眼前一片刺目白光晃动。
二憨下意识闭了闭眼。
几个黑衣人飞扑过来,趁机按倒了他。
二憨奋力挣扎,亮闪闪的刀光抵在咽喉处。
身体顿时被抽走了主心骨。
瘫软着手脚,被那些人绑住手脚。
“哥,现在怎么办?丢海里喂鱼吗?”
一双积灰起皱的皮鞋定在二憨眼前,一鞋底碾在他脸上,迫使他抬眼看他。
二憨认得那人。
他手里曾经的小弟。
因为挂盛熤的名作恶多端,被他打残一条腿,扔进海里。
那人用力碾压他的脸。
“二哥,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啊,你二憨也会有今天,落在我五麻子手里。”
呸!
五麻子朝他脸上吐了口痰。
撤回那只腿来,提起鞋尖踩住二憨的嘴。
“当初你不给我留活路,打断我的腿,扔进海里喂鱼。可惜我五麻子命硬。”
气氛骂着,鞋尖生生顶开二憨的紧抿的嘴巴。
一脚塞进他嘴里。
“今天,你好好给我舔舔皮鞋,舔的好了,我五麻子留你一条命。”
二憨紧咬牙关,一动不动。
五麻子鞋尖碾磨他的舌头。
不时,粘稠的鲜血糊满了他的鞋头。
“不舔是吧?那我只好成全你……”
二憨紧闭双目,萧听月还未找到。
三痞为了他埋葬在废墟里。
熤哥也……
如今只有他一人独活。
他必须保护好萧听月,才对得起熤哥和三痞。
二憨屈从了。
像条狗,咧着舌头,舔干净了五麻子脏臭的鞋面。
五麻子得意大笑起来,他手里的小弟也都肆意耻笑二憨。
五麻子羞辱完二憨,叫人拖着他一块走。
上了车,后颈一痛,二憨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
萧听月苏醒时,眼前模糊一片,像彩虹在闪耀。
五彩斑斓的灯光,时明时灭,晃荡着让她眼花缭乱。
萧听月努力眨眨眼。
逼仄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借着闪烁不停的灯光,看到了里面的摆设。
一架子的刀具,还有鞭子,瓶瓶罐罐摆满一层架子……
像一个手术室?
萧听月坐起来,发现在手脚都被镣铐扣住,动弹不得。
炫彩迷离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得像一个刑场。
萧听月低头,身上的衣服薄如蝉翼,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
倒回不算柔软的床上,纷乱的思绪总算回笼。
星河医院爆炸。
盛熤所住的那栋楼被炸成一片废墟。
她跑的不及时,被那股热浪炸飞出去。
晕晕乎乎时,是一群黑衣保镖抓走了她。
是顾仲勋的人吗?
萧听月不得而知。
如果是顾仲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
二憨三痞还好吗?
他们是不是跟着盛熤一起被炸死了?
那以后她真的无依无靠,只能一辈子困在顾仲勋的金丝笼里,郁郁而终?
萧听月摇着脑袋,她不想,一点都不想。
她想要自由,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的普通的自由。
不会被关禁闭,不会被限制去学校,被限制交朋友,甚至连穿衣打扮也要符合要求。
咯吱……
沉重的房门被人推开一条缝。
萧听月紧张盯着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朝她这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