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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悠久历史,爱尔兰的优秀教育水平也被世界所公认,其首都都柏林有三所大学,以世界排名依次为圣三一学院、都柏林大学和都柏林城市大学。

    圣三一学院图书馆久负盛名,不单是因为里面收藏着大量珍贵着作,还有后来《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为它名气的添砖加瓦。没错,电影中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图书馆的取景地就是圣三一学院图书馆。

    极其注重自家基督教信仰传播的圣三一学院之所以允许含“异教”倾向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剧组进校拍摄,是因为当时的学院校长也是哈迷。

    我的评价是:乐得我六舅飞檐走壁至今下落不明。

    没办法,HP的魅力太大了,实力不允许它那样低调。

    好不容易能来一趟爱尔兰都柏林,这不得到圣三一学院图书馆去打卡?我这样想着,牵上咪咪、肩着芙伊拉直往都柏林市中心南郊。

    校园里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所以我还不算太突兀。经过长久的排队等候,走进图书馆,浓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分上下两楼,到处由古朴典雅的木板铺设,头顶是拱形的天花板,光直达天花板的书架就有数十个。长厅中央摆放着一把榆木竖琴,其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15世纪以前。

    咪咪又不安分起来了,它开始疯狂地抽动自己的鼻子,锁定目标后就拽着我往书架后跑去。它在窗边的一盆绿植下停住,跃跃欲试地准备跳上阳台蹂躏对方。

    我赶紧抱起它往门口的方向跑,“你大爷的,就顾着自己快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是吧?敢在这里搞破坏,到时候卖了我都不一定赔得上。”

    “法逻小姐?”身后响起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尼可·勒梅。尼古拉斯身边还站着一个灰发年轻人,年轻人生得俊俏,通身散发着温润的书香气质。

    尼古拉斯慢慢走过来与我握手,“在这里看见小姐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算起来你已经毕业了,此行是阿不思派你来的?”

    “见到您也很幸运。”我被咪咪折腾得烦不胜烦,只得放下它,“我现在在部里工作,来都柏林是出差——不知您来此处是……”

    “你知道的,”尼古拉斯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我和佩雷纳尔对艺术总有一股热忱,于是在朋友的邀请下来都柏林进行一场旅行。”他抬手介绍身边的年轻人,“谢伊·奥布莱恩,一个颇有名气的艺术家。”

    我点点头,与微笑着的奥布莱恩握了握手,“那么预先祝勒梅先生与夫人旅途愉快,我可能要先失陪了。”

    咪咪亢奋起来,不住地“唧唧”叫,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异类。如果我再不把它带出去,等下就有图书馆管理员来把它连同我一起丢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正在梦中美美地享受着一桌的满汉全席,结果却因眼前的鱼头突然口吐人言而吓醒。从床上直起身时,睡眼朦胧的我一时间被天际清冷绝美的圆月吸引了注意力。

    不得不说,这露天卧室真不错,一睁眼就能看到月亮。我欣赏了片刻,倒头继续自己的美梦。

    ……露天卧室?!

    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一脸迷茫地看着顶盖不翼而飞的木屋,“……”

    论人在睡梦中被偷屋顶,这也算是只要加上书名号就可以火遍全网的程度吧。这河里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我迅速扒拉出枕头底下的魔杖甩出一道防护咒挡下迎面而来的红光,然后翻身下床。咪咪倒是上道,和芙伊拉心有灵犀地跑过来跳进我的折叠袋。

    一团黑烟从屋外飞进来,直击我的命门。我幻影移形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因为对幻影移形的运用还不是很熟练,我目前也只能到达这个距离。

    黑烟落在地上,显出文达·罗齐尔的模样。她仍旧是一副信心在握、优雅利落的模样,“法逻小姐,乖乖把时间转换器交给我,外面的圣徒会让你有个全尸……或者,你愿意加入我们?”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一拥而入的五六个圣徒。文达·罗齐尔见有戏,抬手制止他们更进一步。她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毕竟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自然比不了那些在任数十年意志坚定的老刺头。

    其实我只是在用意念召出魔法书,很快,我抬手虚握住咒术卡“门钥匙”朝地上狠狠一摔,眼前的景象被迅速甩在身后,我只觉自己像被丢进洗衣机里一般,被转得晕头转向。

    终于,我向后趔趄摔进一个衣帽间,旁边堆成山的服装如蚁溃之堤倒在我头上,直接将我埋了个严实。我奋力挣扎,想要从这些衣服里爬出来,却隐隐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为免被当成来历不明的坏人,也为免造成自己的社会性死亡,我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我以为自己是个例外,没想还是落得像那些女人并无二致的下场。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好男人。”

    “抱歉,我还是认为自己的感情太不成熟,不想耽误你。”

    “下一个女人是谁?欧拉还是艾娃?”

    “什么?你的这个想法多余了。”

    “祝你幸福,也祝我在受到这次伤害后能擦亮双眼。”

    好家伙,还是分手现场?我感叹游戏系统的门钥匙太过鸡贼,真是一个吃瓜小能手。

    脚步声渐行渐远,外面已经没有人说话了,我趁此机会赶紧刨出服装堆,怎料正好与一个坐在梳妆台前的男人对上眼。

    “……”

    “法逻小姐,”奥布莱恩率先站起来说到,“又见面了,你这是?”

    不敢说话,根本不敢说话。我蓦然笑嘻嘻地说道:“我只是一个保洁员,”边说着,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服装,装模作样地抖一抖,然后挂在旁边衣架上,“瞧,我是来整理这些服装的。”

    趁奥布莱恩沉默期间,我已经挂起了好几件服装。天呐,大哥你快走啊,你还留在这干嘛?我真要被急死了。

    “这些服装不是一般的多,我帮你吧。”奥布莱恩上前一步,与我一同捡起一件裙摆极其繁缛冗长的水色洛可可裙。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华丽服饰,我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这里像是某个剧院的后台,前面如雷鸣般的掌声雀起,又快速落下,紧接着响起的便是气势宏大磅礴的管弦乐声。

    直到他们的演出接近高潮,我们二人终于把地上的服装尽数整理好。奥布莱恩见我想要离开,三步并作两步挡在我面前,“小姐是勒梅先生的故人吗?我与勒梅先生也算是善交,可否与小姐交个朋友?”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怎料瞥见眼前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是刚才的谈话让你误会我是一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了吗?”

    我:“……”关我屁事。

    我将手按在口袋里的魔杖上,打算消除对方关于自己的记忆。一个身穿绿褐色风衣的男人从漆黑的窗户口钻进来,用手里的魔杖直指着我。

    我一脚踹开奥布莱恩,又向后倒退几步躲开从男人魔杖杖尖发出的蓝色闪电,最后抽出魔杖,“Stupefy!”

    男人侧身一避,再回身时已被奥布莱恩手执木凳呼了一嘴巴。我上前紧着挥出一道飞来咒,将男人的魔杖收归掌心,“不准动,否则我就叫你脑袋开花!”

    男人可不会就这样平静地沦为鱼肉,俯身用扫堂腿绊倒奥布莱恩,眨眼间就挟持了他,“不准动,否则我就叫他脑袋搬家。”

    哦吼吼,你蛮会玩,还挺押韵。

    我摊开手,“说说你的条件,是要时间转换器,亦或是……什么?”

    男人伸手,“把我的魔杖还给我。然后,告诉我你跟伏地魔的关系。”见我上前,他又警惕地喊:“丢掉你自己的魔杖!”

    这样一来一回,被掐住脖子的奥布莱恩因呼吸不畅涨得满脸通红。外面的声乐逐渐平复,看来是到尾声了,眼下须得速战速决。

    我丢掉手里的魔杖,慢慢走过去,将男人的魔杖递过去。男人十分急切地伸手来抓,电光火石间,我调转魔杖的方向,“Stupefy!”

    男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我在同一时间抓住奥布莱恩的手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眼见男人已经顺着瓦砾滚落下去,也不知道这里是几楼,就这样放由他坠楼指定得出事。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

    男人摔下窗台,心有余悸地粗喘几口气。我弯腰捡起自己的魔杖,突然听见回廊里响起渐近的交谈声,当即对奥布莱恩施了一个遗忘咒,拽起男人幻影移形离开这里。

    眨眼间,我们在一栋规模宏大的高楼后落地。这里是平民屋群,居民大多早早睡下了。

    现在是深夜,我原本是要在床上做自己的春秋大梦的,结果被人偷家,不得不四处奔波,头都要秃了。

    男人满头冷汗地被我用两根魔杖戳着脑袋,“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不要做傻事,老实交代吧。你是哪方人,为什么认为我跟伏地魔有关联?”

    “哪方人,自然是伏地魔的仇人。”男人盯着我指间的戒指,“我曾在伏地魔的手上看到过这枚戒指,如今出现在你手上,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心中泪流满面。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想跟里德尔扯上关系好不好?烦死了都。

    既然他是里德尔的仇人,正所谓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我顿时喜笑颜开,“哎呀,我跟你是统一战线呀,里……伏地魔也是我的仇人,你信我。”

    男人皮笑肉不笑,看着戳在自己头上的魔杖,用毒辣的目光表示:不信,完全不信。

    我将两根魔杖尽归左手,然后伸出空出来的右手,“你好你好,幸会幸会,鄙人娜茨·法逻,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见眼前的人缄默不语,异常执拗,我只好换种方式缓和一下我们的僵持关系。见我露出一口大白牙,又单手抓起地上的一整块板砖,男人目光呆滞,“你!”

    “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扭下来总是好的嘛。”

    “梆——”

    半夜三更,爱尔兰魔法部接待人员噤若寒蝉地见证那位来自英国魔法部的缄默者拖着一个男人走进大厅,她们定睛一看,居然发现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部里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组长。

    我气喘吁吁地接过一杯热茶,娓娓道来今晚发生的事,然后回到人去楼空的住所,将屋顶复原将就一晚。

    第二天早上,爱尔兰魔法部部长亲自来慰问我,“对于部下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我深感抱歉。为了能让你满意,我们愿意尊崇你的意愿惩罚奥康纳组长。”

    我抬脚踩住在桌下乱动的咪咪,“嗐,多大点事儿,都是误会。我的意思是想跟奥康纳组长解释清楚,但我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怕他忍不住揍我,所以希望您能帮我压住他。”

    “自然。”魔法部部长松了一口气,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奥康纳是魔法部在今年新吸收到的一个精英,年少气盛,活生生一个刺头,行事还泼皮潦草。即便是要调查这个女人,也不该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他折下攀在篱笆上的一朵朝颜,靛色的小巧花朵在他掌心化作灵动敏捷的蜂鸟,它直冲上天飞离此处。

    不出五分钟,奥康纳便到了。他头上十分轻便,看来是用什么好药治愈了昨晚物理攻击留下的伤口。

    我大方地抬手示意他请坐,怎料对方脸色铁青,软硬不吃。魔法部长抬手抵唇轻咳两声,奥康纳只好顺从地在桌前坐下。

    “好了,起纠纷的两方齐了哈,”我合掌,“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