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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3年8月31日晚,爱尔兰西岸,莫赫悬崖。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植物和人烟的荒凉峭壁。巨浪滔天,恶狠狠地拍在崖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涛声。数百只洁白的海鸥在天空中盘旋,形成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致。

    而在这些如出一辙的海鸥中,不知何时穿插进一只白色渡鸦。渡鸦俯冲而下,径直飞入崖壁下黑黝黝的岩洞。

    顺利在实地上降落那一瞬间,我从阿尼马格斯形态脱离出来,拿着挂在脖子上的魔杖施了一个照明咒。明亮但不刺眼的白光霎时间装满整个岩洞的厅门,我上下查看灰白的墙壁,同时在心中回忆着原着里的剧情。

    原着中,里德尔在杀死史密斯并获得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后,便将它藏到了自己幼年时去过的山洞里。没错,这个山洞就是海崖事件里,里德尔诱拐孤儿院其他两个孩子到往的山洞。

    当初那两个孩子被吓得不轻,回到孤儿院后连提都不敢提山洞里的东西。什么东西?我猜大有可能是阴尸。

    伍氏孤儿院在每年的同一时间都会组织一次旅游,其中一次,他们将地点定在了莫赫悬崖后的小村庄中。

    许是出于想要戏耍那些孩子的恶意,里德尔带上两个孩子沿着崖壁边突出的乱石爬到海崖之下的山洞里。他可能意外地发现了在山洞里无心养成的大批阴尸,于是生出借它们恐吓这些蠢货的念头。

    芙伊拉从山洞外左摇右摆地飞进来,落在我的肩头,发出几句不满的“咕咕”声。貌似是在发泄着“什么地方还要我亲自飞下来”。

    我无奈地偏头摸摸瞪着眼睛看我的小谷仓,“哎,这可不能怪我,谁叫里德尔就好这口,偏偏选在这个狭隘的地方呢?”安抚好它后,我就着魔杖杖尖发出的白光紧贴着墙壁走。

    行至深处,我抽出折叠袋里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不假思索地放在掌心一抹。刺痛如密密麻麻的蚁噬般传达到大脑神经,我赶紧将手心淌出的血抹在墙壁上。

    原着中描述此段时并不仔细,我只好广撒网,把血液在各处洒一点。

    如果哪天有哪个无辜的人无意间闯入这里,并看见满墙的血迹。希望人没事哈哈,今天的功德又没了。

    在我怀疑自己会有失血过多而死亡的风险时,被抹上血的一面墙壁慢慢消失在眼前,显露出岩洞内部的黑湖。

    里面要比外面更加黑暗,还笼罩着一团经久不散、如瘴气一样的云雾。一道幽然的绿色光芒在岩洞中央亮着,被缭绕的云雾分散之后,变得极其微弱。

    “Episkey(愈合如初).”我对自己受伤的掌心使用了一个治愈咒,弹开肩上的芙伊拉,再次变成一只渡鸦飞到由许多乱石在黑湖堆叠而成的小岛上。这里凹凸不平,大有绊倒人的感觉。

    那道绿光逐渐旺盛起来,如冥想盆的玻璃容器映入眼帘,随即是容器中的一汪翠绿色液体——绝望药水。这种药水可以让人暂时施展不出魔法,陷入痛苦的回忆,变得身体虚弱、神志不清。

    容器底部就放着那串闪着暗金光芒的挂坠盒。

    我召出分身,拍拍她的肩膀,“喂我喝药、拿挂坠盒和大战阴尸就看你了,加油!”分身显得很高兴地点了一下头,快速拿起旁边的酒杯舀一杯药水,“大郎,喝药了~”

    我:“……”Tamader。

    我做好心理准备,咬牙切齿地一口闷下那杯药水,霎时间却品出一种超出意料以外的味道,“等等,味道不对,我不能再喝了!”

    清香,辛而凉……冰片的味道?!

    我的分身双手叉腰,“得了吧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人喝了绝望药水该有的反应,’不能喝‘就是’必须喝‘!”说着,她利落地铲起第二杯药水,“大郎,再来一杯,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感觉头晕眼花,慢慢滑坐在地,只觉眼前正一个劲儿地冒粉色泡泡。第二杯药水下肚,我仿佛看到了我太奶……好吧,是里德尔Daddy。

    我的心中突然不可抑地生出对里德尔的思念和着迷,看着眼前的幻象,我的身体在我的脑子做出判断前动了起来,猛地伸手朝里德尔抓去。

    我的分身舀起第三杯药水,惊喜地说到:“你坚持坚持,不到一半了。”她回头看我,这才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急忙把我掰扯回来,“你……不是吧,你怎么跟磕了迷情剂似的?”

    我通过映照在她瞳孔上的情景知道了自己此刻的模样:目光离乱、神色迷醉,是我最不愿在自己身上看到的表现。

    那段与里德尔在一起、我下定决心要忘得干干净净的记忆又开始在我的脑海中作乱了,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一点理智说道,“不用喝了,你直接伸手拿。”

    分身慢慢瞪大眼睛,起身将手探进药水,果真轻易地取出了挂坠盒,“里德尔你个崽种,平A换大招是吧?!”

    黑湖之上漂浮着几具尸体,随意之至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垃圾。我们皆紧握手中的魔杖,只是等了许久也未等来阴尸群的攻击。看来,我们今天的行动已经被里德尔预料到了。

    分身带着我和芙伊拉用“随从显形”回到悬崖之上,怎料已经有人在此守株待兔了。我立刻认出眼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就是里德尔,挣脱分身去找对方的信念愈演愈烈,驱使着我狠狠甩开身边人的手。

    “卧槽,你干嘛?!”我的分身不可思议地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来抽醒我。里德尔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动作更快,他轻抬魔杖,一束红光从杖尖迸发出来,将想要攻击里德尔的分身击退。

    我钻进里德尔掀开的斗篷里,看见了自己思念万分的面孔,“里德尔,你来了。”

    “啊啊啊!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的分身在后面痛心疾首地骂到:“里德尔,你给我放开她!我要不干净了!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恋爱脑?!啊啊啊!九敏啊!我想死啊!”

    我根本不关心她的控诉,只一心看着眼前的人,单是这样看到他,也能给我莫大的幸福感。

    他对我此刻的模样似乎十分满意,随即抬手强行让我直视自己的眼睛,“你爱我吗?”

    我的分身暴跳如雷,当即猛挥魔杖大喊:“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两道红光闪过之后,里德尔仍旧身形未动,而刚才凭借在握的分身已然丢械。她现在怒发冲冠,不择武器,抓住在肩头无辜地睁着大眼睛的芙伊拉狠狠丢向里德尔。

    我看着那双迷人的黑瞳,轻轻呢喃,“爱,我爱你。”

    里德尔抬手抓住如炮弹投射而来的芙伊拉,转而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一只手按在我的腰上,又猛地收紧。

    我们同时跪在地上,两手相握,阿布拉克萨斯把自己魔杖抵在上面。里德尔将脸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房中情话一般低语,“你愿意永远不做妨碍我的事,并在日后不暴露我的秘密吗?”

    “不愿意!我不愿意!我愿意你个大头鬼!”我的分身鬼哭狼嚎起来,她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想直接给我们一个旋风踢,结果却被里德尔用定身咒定住。

    “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说到。

    一道细长的耀眼火舌从阿布拉克萨斯的魔杖里喷出来,慢慢缠绕在相握的两只手上。

    誓言结下,里德尔拥着我在原地消失。而我尚被定身咒困扰的分身也被解放出来,她就地一滚,捡起魔杖攻击留在这里的阿布拉克萨斯。

    二人在短时间内过了不下二十招,直到阿布拉克萨斯被一道“神锋无影”击中,脸色惨白地单膝跪地。

    分身见势疾步过去用魔杖戳在他的脖子上,“马尔福少爷,看来你已经站队了,就不怕到时候赔得裤衩子都不剩吗?”

    “你那么聪明,想必看得出里德尔是个怎样的人。恕我直言,这个选择为免太过冒失了。”

    昏暗月色下,面色冷硬的阿布拉克萨斯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等到我在住所完全清醒过来时,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更是在看见从挂坠盒里取出来的纸条后愤恨到螺旋升天。

    纸条上如此写到:

    致法逻小姐:虽然它已经被剥夺成为魂器的荣耀,但我还是想感谢它帮我成功抓住了你。

    里德尔改变计划了,他不再选用自己用过的东西制作魂器,我知道剧情发展的优势不复存在。

    我的分身还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你昨晚真的是……那架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才好,不但立了牢不可破誓言,还……”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一戳我锁骨上的红痕。

    “我当初怎么说的?都告诉你那药不能喝了!”

    “我怎么知道你这句话是绝望药水导致的还是迷情剂导致的?!早知道就让我来喝,也不至于让你去立这个誓。现在怎么办,里德尔杀疯了,偏偏我们连阻止都不行。”

    “停——”我比一个“停止”手势,“好歹是同一个人,别内斗啊。立誓的又不是你,到时候有啥事就你上,誓言限制的是我,又不是你,对吧?”

    我的分身除拥有我的记忆和性格,本质上还是系统数据,八竿子打不着,牢不可破誓言咒干扰不到她。

    就这样商量好后,我麻利地穿好衣服,又对房间用了一个“清理一新”。这里是我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的临时住所。

    8月24日,我收到了自己的N.E.W.T.考试成绩和魔法部通知到任的消息,次日正式到魔法部神秘事物司时间厅报道。

    事实上,时间厅只有一个老职员,他每日都要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细数时间转换器数量无误;为落地钟和旅行钟除尘;确认钟形水晶玻璃罩正常运行。老职员在这样寡淡无味的工作中渐渐丧失与人交谈的兴趣,于是我很快就投入了工作。

    27日,上面派下任务,让我携带第一号时间转换器前往都柏林,随时等候爱尔兰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求助。

    同日下午,魔法部傲罗办公室批准了我的越境通行证。

    28日,我收拾好一切行囊,先是给布巴吉寄去一封信说明原因,最后带着咪咪到达都柏林。

    最开始的一两天,我无所事事,便到麻瓜市井熟悉环境,毕竟此后三年我都要在这里生活了。

    都柏林,Dublin,起源于爱尔兰语的“Dubhlinn”,意为“黑色池塘”。我想这个名字大概是取自流经市区的利费伊河,利费伊河带下威克洛山的泥炭,泥炭最终沉淀在河里,使得河水呈现为黑色。

    都柏林是一个古色古香、充满诗情画意的田园式都市。这里的建筑大多数保留着乔治王朝时期的风格,街边随处可见拥有数百年历史的酒吧。

    历史上的爱尔兰从不断被英国征服,再到最后实现独立。而在被鼎盛时英国殖民的时期,都柏林的发达程度仅次于伦敦,由此可见这个城市的底蕴之雄厚。即便它如今“过气”,但老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历史长河中的都柏林群英荟萃,诞生过诸多艺术家,拥有世界闻名的文学历史,并开始成为欧洲的一个重要音乐中心。

    我被爱尔兰魔法部安排在一个远离市区的郊外木屋里,周遭遍布绿茵的草地和茂密的树木,门前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最令我高兴的是,爱尔兰的夏天气温普遍维持在十二摄氏度到十七摄氏度之间,偶尔也会有点异常天气。不过对我来说,已经非常巴适了,不用担心被热成狗。

    在不被爱尔兰魔法部傲罗求助的时间里,我非常心安理得地进行着自己如度假的出差生活。

    养养花,喂喂兔子,回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