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浅边拆着自己在宫外购买的货物包装,边劝道,“皇上也该雨露均沾些。去了宋美人的寝殿,今晚该翻翻林才人跟苏才人的牌了。”
季伏尘没想到两人云雨后,孟云浅不像以前一样害羞地靠在他的胸膛,而是穿衣服起来拆自己买的货物,嘴里还劝着他要雨露均沾。
他越来越搞不懂孟云浅的想法,是因为还在生气他替宋美人揉捏脚的事?
就在他要保证日后尽量会让宫女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孟云浅又道,“陛下不用愧疚的,我很知足的,只要陛下心里有我就行。如果陛下真的觉得愧疚,那就让我随意用你私库的钱吧。用钱财补偿我,我就知足了。”
季伏尘:!
“京城里好多玩意,好多好吃的,我想买买买。”
季伏尘看她的表情似乎不是作假,“仅此而已?”
“皇上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带我到朝堂上看看上朝是什么样的。”
这确实像是孟云浅会提出来的要求,“这会子不怕人说你是祸国的妖妃了?”
“皇上都不怕,我怕什么。”
季伏尘看到白玉地板上堆满了孟云浅买的各种各样的首饰,胭脂,衣服,食物,问道,“宫外的东西品质不好,你若想要,让内务府做就是。”
孟云浅拿起一根玉兰花发簪,虽然材质不是上乘,但手工精巧,雕刻得十分雅致。
“内务府的也好,宫外喜欢的也买。”
孟云浅插入发鬓,“好看吗?”
季伏尘道,“在朕眼里,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好看。”
这情话说来就来,孟云浅也不服输,“我买这些,也是为了取悦皇上的。”
季伏尘捏了捏她的脸,“这琼酥酒你刚来京城时,朕带你去喝过。”
“这酒啊,我看好多人在排队买,我想着这么多人排队,肯定是好东西,所以就跟在后面买了。”
“这个扇子,老板说新店开张,买一送二……”
“咦,这老板也太坑了,买一送二送的是扇套和丝绦,这些东西不是配套的吗?”
季伏尘忍不住笑起来,“日后你买东西是要问清楚。”
孟云浅又拿了个精致的金丝手帕,这是她买头面时,人家赠送的。
拿这个送人太寒酸了,宁容他们为自己掏心掏肺的,得送些值钱的玩意才行。
她看了眼季伏尘,把手帕塞他手里,“那天我路过那家卖帕子的铺子,一眼便看中了它,跟皇上的气质很配,还跟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才把它拿下。”
季伏尘看了眼,这怎么看都像是送的,估摸着孟云浅被人骗了,为了不让她伤心,他便笑着说:“朕日后都会把它塞到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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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嫔们跪了一刻钟后,便都起来,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云妃阴阳怪气,“我就说她不可能会突然来御花园跟我们闲聊,原来是为了截走皇上。”
陈妃道:“皇后这段时间的手段越来越高明,真是能屈能伸。”
“那可不是,听说昨日皇后出宫去,在宫外买了上千两的东西,用的还是皇上的私库。”
姜贵妃走上来,大家起身行礼,待她坐下了,才依次坐下。
姜贵妃看了眼宋娇娇,“宋美人昨日出宫去,只得了个脚伤回来,你说人跟人的待遇,怎么差别如此大呢?”
姜贵妃的冷嘲热讽和挑拨离间并没有让宋娇娇生气,她入宫之前便知道了,皇上不容易拿下。
越难拿下的男人,日后才会对她越忠心。
“妾位份低,不敢跟皇后争宠。妾入宫之时,便已经做好了决心,不会破坏皇上和皇后的感情。”
陈妃却被姜贵妃那句皇后花了皇上的一千两嫉妒起来,都是皇上的女人,凭什么皇后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皇后越来越没个样子,贵妃也该请太后管管皇后。”
“皇上都不管,让太后去管,到时候皇上说这是他的私库,太后又有什么法子?”
几人聊了会儿,知道皇上不会再来御花园了,便自觉散去。
苏兰艺跟林沫颜因为都喜欢插花,最近经常到各自的屋子里闲聊。
两个人手挽着手,苏兰艺道,“春冬用铜,秋夏用磁,你用的金银瓶子不合适,我那儿还有铜器,你去我那里拿一个。”
林沫颜笑了笑,“我入宫时种的桂花已经开花了,正想剪下来,寻思着让人去找个铜器瓷器来,你这里有,正好我也不用到别处去找了。”
两个人走着走着,路过一道宫墙的时候,里面的杏花姹紫嫣红,几支茂盛的花枝伸出来,风吹过便盈盈晃动。
“真漂亮。”苏兰艺忍不住道。
林沫颜点头,“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后面的宫女小声道,“这里原先是皇上的奶妈住的,皇上跟皇后成亲不久,奶妈便因为身患疾病去世了。”
苏兰艺跟林沫颜对视一眼,她们还入宫时便听父亲说过,皇上待奶妈如同亲生母亲,死后不仅厚葬了奶妈,还安顿好了她的家人。
太后当时也让皇家寺庙为奶妈祈福了七七四十九天。
因为这一举动,皇上和太后都博得了个善待身边人的好名声。
一个奶妈可以单独住一个院子,虽然是僻静了些,但足够证明奶妈的地位。
两个人来了苏兰艺的寝殿,苏兰艺拿了个精致的铜器出来。
铜器平滑细致,色泽耐人寻味,纹理和造型显得沉稳大气。
林沫颜左右上下看了看,笑着说:“我很喜欢。”
“喜欢便好。日后你屋里若缺什么,来跟我说便是。”
这时宫女进来,小声地道:“小姐,内务府的人来了。”
苏兰艺跟林沫颜站起来,公公们进来,笑着道:“苏才人做好准备吧,今晚上陛下来姑娘的寝殿就寝。”
待公公走了,苏兰艺和林沫颜坐下,林沫颜道,“一直听说皇后善妒,除了在带兵打仗上有天赋,其他方面都一塌糊涂。今日一看,似乎也不是如此。”
苏兰艺拿了株兰花,剪掉末尾的枝节,插入碧绿的陶瓷瓶里,缓缓道,“皇上宠谁喜欢谁,我们受着就是。其他的,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该出头就低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