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端了醒神茶上来,接着说,“侍卫来报,宫门口有几车的货物,收货人是季三郎。”
季伏尘估摸着是孟云浅在宫外买的东西,因为敢这么叫他季三郎的只有孟云浅一个。
于是让太监把字条拿过来看,果然是孟云浅的字据,便让侍卫检查货品后,开他的私库去付账。
侍卫付了款后,回来禀报说,一共花去了一千两。
钱倒不算多,但季伏尘好奇她到底买了什么,便问皇后现在在何处?
太监说在御花园跟几个娘娘们聊天。
季伏尘便往御花园去,还未走近,便听道孟云浅在说话。
“你们也别羡慕本宫现在受宠,古往今来,后宫里的妃嫔,到头来都一样。今儿我喝了云妃的毛峰,便与你们说句体己话,皇上身在那个高位,有许多不得已,今天能将我捧上天,明天就能让我入冷宫。待我入冷宫后,你们一个个的,不就都受宠了嘛?”
大家都愣住了,皇后今日这怎么回事?
吃错药了?
平日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云妃刚想冷嘲热讽她一番,说她这是好汉不知饿汉饥,不曾想不远处的柱子后,皇帝正站在那里听她们讲话呢。
这个时候正是她表现宽容大度的时候,便说道:“皇上与皇后情比金坚,恩爱如山,多少女人羡慕,多少男儿做不到皇上这样的深情。嫔妾希望皇后娘娘早日诞下龙子,皇上定会是个好父皇。”
陈妃见云妃说得头头是道,往日没少对皇后冷嘲热讽的人,今日竟说出这样令人恶心地场面话,看来不止皇后吃错了药,云妃脑子也有些问题。
她刚要开口说皇后别得了便宜卖乖,忽然看到不远处柱子后面的黄色龙袍,一噎,转而改口道,“云妃说得是,嫔妾几个在宫里甚是无聊,看到皇上对皇后如此深情,不仅深深感动,更祈祷过你们白头偕老。若是皇后能早点诞下龙子,后宫也不会那么无聊,多点欢声笑语。”
宋娇娇疑惑这两个没什么脑子的妃嫔为何变化如此大的时候,忽然也看到了柱子后的皇帝。
原来是因为皇帝啊。
“嫔妾觉着两位姐姐说的话也甚是在理。嫔妾入宫时,看过一些医书,若是想要孩子,可以调理身子,很快便会有孩子。”
说着,宋娇娇脸上露出了一抹娇羞,到底是没有经过人事的姑娘。
林沫颜和苏兰艺规规矩矩地坐着,林沫颜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便只听不说。
苏兰艺心知这些人这么说话,一定有原因。这个原因除了是皇帝,应该不会是别的。
所以,想必皇上一定在不远处。
孟云浅又让宫女给她倒了一杯茶,继续胡言乱语,“你们啊,也别劝本宫一个人,去劝劝皇上,本宫是愿意生的。这么吃茶有些无聊,不如我们一起烤肉,或者涮锅子,边吃边聊。”
“皇后真是好雅致。”
季伏尘走出来,孟云浅惊讶一声,“呀,皇上什么时候在的?”
其他人纷纷下跪,“皇上万岁。”
除了孟云浅,妃嫔们都跪着,也不知道季伏尘是不是生气了,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叫妃嫔们不用跪安,也没有立即叫她们起来,而是径自坐到孟云浅身边,轻声问道:“皇后聊得可开心?”
孟云浅点头,“偶尔跟姐妹们聊天,还是很畅快的。皇上处理完政事了?”
季伏尘看到她嘴角还有一些茶渍,抬手碾上她的嘴唇,一把抹掉茶渍,孟云浅的嘴唇立即由粉红变成殷红,像要滴血。
季伏尘眼底晦暗不明,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便亲下去,一阵掠夺后,孟云浅几乎要窒息,只能微微喘着气。
他觉得不知足,抱起孟云浅,扫了眼还跪着的众人,“既然大家如此希望皇后有孕,朕便抱着皇后回坤宁宫去。”
孟云浅前几日刚看到个话本子,写的是有权有钱的公子哥强取豪夺一位良家妇女的故事。
季伏尘现在的样子,莫不是想上演霸道强制爱?
孟云浅有武功,不用搂着他的脖子,但是这么抱着,她不舒服。
话本子里怎么演来着,对了,欲擒故纵地反抗。
“皇上,您先放我下来,大家都跪着呢,有话好好说,我们好好说。”
季伏尘见她似乎十分抗拒,便更是恼怒,“皇后平日不爱走路,朕背过,也抱过,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抱一抱又如何?”
但我不舒服啊,不知道这样很勒人吗?
孟云浅自己换了个姿势,舒服了,干脆就闭眼睡觉,享受季伏尘为她服务。
看在季伏尘眼里,孟云浅这是生气了,在生闷气,而且还给自己摆脸色。
她把自己说得薄情寡义,像个负心汉,自己没有一丝心虚,反倒是他的错?
进了坤宁宫,季伏尘一把抛她到床上,覆身上去,压她在下面。
孟云浅被他这么一扔,脑袋晕乎乎的,人还没有清醒过来,便感觉到一个重物压着自己,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
“阿浅,方才你说的话,是故意在妃嫔们面前如此说,还是心里真就如此想的?”
他的吻淅淅沥沥落下来,孟云浅想到了自己从小养的那只大狼狗,每次她跟父亲打完胜仗回来,大狼狗眼里就带着惊喜的光扑向她,旺旺旺地吠,用满是口水的舌头舔她的脸。
孟云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哄道,“皇上,我就是过过嘴瘾,毕竟我独宠,妹妹们心里又不满,我说那些话就是安慰安慰她们。我心里那么爱皇上,怎么舍得把皇上推出去给她们?”
季伏尘沙哑着声音,“再说一遍。”
“说什么?”
“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
“方才你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啊。”
季伏尘抬起头俯视她,孟云浅眨了眨眼,亲了他一下,笑嘻嘻地道,“我爱你。”
这句‘我爱你’得值一千两吧?一会儿她得购物买买买补偿回来。
季伏尘被她弄得情绪像海里的波浪起伏不定,忽高忽低,为了缓解心中那一丝烦闷,使劲地折腾起孟云浅。
“阿浅,替朕生个孩子。”
得,这人演戏便演戏,又把自己给骗进去了,不愧是帝王。
我要能生,还至于让太后以因为我不能生,为了绵延皇家子嗣的借口给你选那么多妃嫔进宫吗?
不过孟云浅还是轻声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