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吻总会结束,更何况一直闭眼的只有姜清。
男人早就听见了夹子掉落的声音。
那丝质的轻软面料滑过他的腿,激起一片过电般酥麻的痒意。
他看见面前的人披着自己的西装,而那条本就破碎的裙子散落一地。
她是粉色的。
从耳根向下渐渐红透了周身。
原本白玉般微凉的肌肤此刻和他一样,带着难以抑制的喷薄热意。
意大利纯手工的西装挺阔而有型,可他的尺寸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原本该在腹部的单扣此刻已经垂到了大腿根。
傅知聿甚至看见了她腿根那颗粉色的小痣。
可它现在不该暴露在空气里,车内狭小的空间根本不合时宜。
姜清瞬间抓紧了自己的衣领口,但无奈西服再长也只是上衣。
她前胸一抓紧,衣服向上一缩后面就露了腚。
姜清羞愤欲死。
听到男人带着气声的笑,放弃挣扎,干脆松了手埋进傅知聿怀里。
这下总算给前面后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可这样近的距离,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酒精的作用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男人呼出的热气就喷薄在她的耳畔。
姜清无奈也沉迷,只能抱怨一句, “这裙子真没骨气。”
可她整个人都抽着气,说出口的语气是带着嗔怪的调皮。
像是猫用爪子轻挠了下,不疼,反激起了一片涟漪。
傅知聿一个头两个大,他浑身涨得难受,但前面还有司机,他总不能真在车里就办她。
只能硬着头皮凶她,“别动,别说话。”
姜清一点不敢动。
但再贵的车在行进途中也不能一点不晃,两人受着惯性同频地晃,姜清比她轻,时不时还要颠一下……
傅知聿要疯,“从我身上下去。”
可已经这样,下来就得露个彻底,尴尬的也是她,她拒绝,“我不要。”
男人被气笑,但到底也舍不得伸手去推开她。
愿意抱就抱吧,但他吓唬她, “你等着。”
好不容易挨到酒店楼下,可姜清这个样子依然没法下车。
已经从国内处理完事务赶来的杨烁此刻等在地库,目不斜视地远远等在车外。
只见那车停稳,前座的司机撤得飞快。
随后那天价的防窥玻璃开了一条小缝,他家三爷纡尊降贵地伸出手来,他立刻推了把身边的女服务生把准备好的女士衣服递进去。
世风日下啊。
他家三爷什么人?
高岭之花,冷面阎王,那是多少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啊。
可现在光天化日,就这么等不及吗?
这也太不讲究了。
况且车里那位还是……
他又抬眼,看见那车还时不时地晃那么两下,人也跟着打了个哆嗦,转身赶紧跟着司机一块儿溜了。
车内的情形倒也不像杨烁脑补地那么夸张,不过这两人也委实算不上清白。
姜清要换衣服,就要先把外套脱了,先前遮了一路的春光到底还是白搭。
可让傅知聿先下车她就有走光的风险,车门不能开,她跟男人打着商量,“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不能。”
傅知聿憋得半死,如今也不差这一遭。
总要让这胆大包天的人也长个记性,别再等出了事快收不了场才知道找人帮她。
姜清咬着牙。
破罐子破摔从男人身上下来,但到底蹲久了腿麻,左腿失力,她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栽去,最后还是男人捞住她。
“故意的是吧。”
男人明知故问地调侃她。
姜清气得像个烧开的水壶,耳朵都喷着热气,可她没办法。
本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她索性扯了外套就背过去开始穿衣服。
她到底赌对了,傅知聿按了按自己突突的太阳穴,没敢多看她。
车门总算再次打开,姜清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就跑了出去,没管还在车里的傅知聿,吹了半天的冷空调才慢慢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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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姜清一回房间就锁了门。
开始的时候闷着个被子做鸵鸟,后来是真累了,卸了妆没多久就睡到天亮。
可两人之间的尴尬不会因为一个晚上就有所缓解,她缩在房间,愣了半晌听到男人敲门叫她。
“醒了就出来吧,裴珉和你闺蜜来了,人在楼下。”
要是什么叫她吃饭之类的烂理由,她还能在房间里多苟一下。
横竖真正的助理杨烁也到了,傅知聿干什么也用不上她。
可要是林笑然来了……
她套了条裙子就开了门。
脸还有点红,姜清把它归结于昨天喝的酒还没下。
她看了眼男人就错开眼,傅知聿换了身西服,还是帅得人神共愤,也换回了那副好说话的模样。
“下去吧,你和你闺蜜聊会,我和裴珉有点事要谈。”
昨天的事情总要善后,姜清知道事实总不会有傅知聿说的那样轻松,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
几人简单就约在行政酒廊的自助餐厅,林笑然一见她就小鸟一样飞过来,傅知聿带着裴珉先走,留下两个女人在这吃饭喝茶。
“清清,你不是跟人家傅三爷没什么吗,怎么就双双出国,跟人厮混在一起啦?”
林笑然笑得欠兮兮,就等着看她家好闺蜜自打自脸的笑话。
“我们出来拍卖的,我是助理,不是出来跟他玩的。”
姜清硬着头皮解释。
“哦~”看来傅三爷效率不行,林笑然摇了摇头,觉得还是裴珉哪哪都好。
两人端着盘子拿了些早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林笑然开始讲她这些天和裴珉相处有多融洽。
姜清起初听得认真,但发现她闺蜜哪哪都好之后,渐渐又开始走神。
她敲了个水煮蛋,蛋壳从一处开始碎裂,裂缝蔓延至整个蛋身,随后一个白嫩嫩的鸡蛋就这样被她剥出来。
她看着那颗光溜溜的蛋。
她没注意对面的林笑然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
只听见她问:
“清清,你没事吧,剥个鸡蛋你脸红成这样,你干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