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聿在二楼酒廊品酒。
纵然今天是伊顿家做东,但伊顿有求于傅知聿,今天好不容易把人请来,还是当着众宾客的面让出了主位。
伊顿家操持的也都是最老派的房地产和酒店经营为主的传统行业,这些年发展受限,急于转型,一直在谋求新兴产业的合作。
而这位现任家主约翰尼斯·伊顿就是因为这些年和傅知聿交好,在家族中保证可以带领产业转型,才赢得了这家主之位。
整个家族只有家主才配被叫做伊顿先生,家主的夫人才能被称为伊顿太太,这是独属于家主的殊荣。
“来,干一杯。”
伊顿主动敬酒。
合作推进了多次,傅知聿态度一直不置可否。
今天竟然主动赴宴,这对他来说是必须要把握的机会,适当低头给人招待好了那是必须的。
“我说你今天怎么肯赏光我的宴会,原来是有了目标,怎么,要不要做兄弟的帮帮你?”
傅知聿知道伊顿那点心思,几杯下去也没跟他插科打诨,“不用,我的人我自己有数,不用你多此一举。”
好不容易找的突破口被傅知聿就这么打回来,伊顿讪讪道:“这么自信。”
“好歹我也是已婚人士,你不向我取取经吗。”
傅知聿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没再拿桥,“行了,你那边我过几天派个团队过去看看。”
“真的?”
伊顿眼睛都亮了。
“不愧是兄弟,我敬你。”
其实傅知聿和伊顿认识多年,这么些年也没带着人家一起做生意,倒不是他不讲义气,而是伊顿家那公司结构他实在看不上。
他派人去调查过,公司高层一抓一个姓伊顿的,要不就是姓伊丽莎白的。
伊顿自己不是个强势的人,把好好的集团公司打理的跟个家庭作坊似得,任人唯亲,公司里大小派系乌糟糟地一片。
傅知聿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但偏偏伊顿人不错,当年也算帮过他。
合作的事伊顿求过他多次,到底有些情分在,傅知聿也愿意费点功夫帮帮他。
伊顿得了傅知聿的准话,人也飘了,一连开了好几瓶酒。
和其他几个合作商喝酒吹牛之后,发现转坐到靠窗角落位置的傅知聿似乎兴致不高。
财神爷不高兴肯定不行,伊顿刚要过去询问,就见他的妻子贝拉上来了。
可走时贝拉和傅知聿的女伴在一起,现在就剩她一个,伊顿心里一咯噔,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姜小姐呢?”
贝拉握住了伊顿的手,轻轻给他安抚,“她刚才在下面和几个相谈甚欢,现在有点累了,我扶她去休息室休息了。”
她看向临窗支着腿坐着,面沉如水的傅知聿,“不如我们一起过去找她?”
她把姜清的手机藏起来了,先前还担心傅知聿找她,要是接不到电话容易露出端倪。
可近半个小时,那支手机一点消息也没有。
男人嘛,看来就是一时新鲜劲,没那么喜欢。
只要她当众毁掉姜清的清誉,那傅知聿这样地位的人就绝不可能再要一个有污点的女人。
男人起身,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很配合的样子,“好啊。”
几人往休息室的方向行进,贝拉脸上挂着热情的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心情同样好的还有伊顿,他的合作尽在囊中,以后家主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固,在一众老牌家族中脱颖而出。
“到了,”贝拉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是志在必得的激动和惊喜,面上却是装作好奇,“噫,这门怎么打不开啊。”
伊顿觉得奇怪,也上前转了几下把手,“好像锁住了。”
“是吗?”傅知聿似笑非笑,“她可能不在吧,去楼下看看。”
眼看傅知聿要走,贝拉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她一定在里面。”
傅知聿眸色暗了暗,点头,“看来伊顿太太把她照顾得不错,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即使是刚才离开了,也能知道她一定没走。”
“倒是比我这个男伴更加尽心。”
傅知聿说话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贝拉心虚,一时不敢直视。
“姜小姐是傅先生带来的人,那就是我们伊顿家的贵客,我自然是要尽心照顾的。”
“只是这姜小姐刚才在楼下和王总交谈甚欢,还陪他喝了好几杯酒,可能是醉了,我叫人来开门。”
伊顿觉出点奇怪来,“王总,哪个王总?”
贝拉:“就是那个做娱乐产业,还有些走私生意的王总呀!”
“什么?”
伊顿的酒一下子吓醒大半。
那个姓王的,说好听点叫娱乐产业,走私生意。
其实他们私下里都知道,那缺德的玩意儿走私的不是东西,而是从亚洲贫困国家坑蒙拐骗过来的人口。
他们打着招正经工作的幌子,骗那些生活困苦的人出国务工,其实赚的都是人血馒头的钱,私下里做的全是些皮肉生意。
这姓王的就是靠给当地有权有势的人输送新鲜玩意儿才没被抓进去。
据说这这人手段花,玩得更是花。
要是让他盯上了姜清……
伊顿汗都下来了,不敢看傅知聿,“你怎么不拦着点,你让那种人接触姜小姐干什么。”
贝拉装傻,“那王总怎么了,不就是个做娱乐的吗,是姜小姐自己和王总聊得来,你冲我吼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赶紧叫了后面跟着的侍者,“还不快把门打开!”
侍者战战兢兢打开门,贝拉抬手推开,入目就看见他们话题中心的王总衣衫不整地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