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声讨我?不就是着急跳脚么……再说了,我可是为了她好,哭坏了眼睛怎么办?”褚楚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模样看得李合嫣都有些牙痒痒。
褚欣儿这一觉一直睡到午时二刻才醒过来。褚楚与李合嫣正吃着饭,见褚欣儿坐了起来,李合嫣拉了褚楚一把。
“欣儿你醒了啊?”李合嫣带着笑走到床边。“饿不饿啊?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哭了半个时辰,水也没喝东西也没吃,到时候要饿出病来了。”
“褚楚!你敢暗算我!”褚欣儿直接无视了李合嫣的话,一脸愤怒地看着正将红烧肉往嘴里塞的褚楚。“是不是你把我敲晕的?”
褚楚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对啊,我这不是为你好么,你想想啊,你要是一直这么哭下去,就为了李子承和那个童文素,你值得么?”
“你管我值不值得呢……”褚欣儿撇着嘴下了床,走到饭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我就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你过不了没关系啊,我和嫣儿都帮你想好办法了,保证让李子承与童文素的婚事吹了。”褚楚将之前同李合嫣商量过的计谋同褚欣儿说了。
褚欣儿听完后瞪着眼睛道:“你这是要破坏他们的姻缘?这么做不太好吧……再说了,就算童文素不嫁给李子承,那也轮不到我啊
。”
“这不是就是给你创造机会让你试试么?你不是之前还后悔说你自己就是因为还没有尝试过才会这么不甘心呢……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下个店了。
李子承不娶童文素可以是因为她爱算计,但是下一个保不齐就是十全十美的大家闺秀了。你可想清楚啊。”
褚楚这一番话在褚欣儿那倒是十分起作用,褚欣儿瞬间将负罪感抛到了脑后,她点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现在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至于具体怎么做,还要等一个机会才好。毕竟李子承也没有着急迎娶童文素过门,再宽限我几天时间好了。”
被李子承的婚事一打岔,褚欣儿彻底忘记了要声讨褚楚,两人在春睡阁吃完午饭,王皇后便从宫中派了人来找褚欣儿的下落。
李合嫣不敢怠慢,将两人送到了府门口。“你说你们出宫之前同皇后娘娘说一声又会如何?这么大的人了天天让别人担心也不像话啊……”
“当时是褚欣儿把我拽出来的,我倒是想去说一声啊,可是我连庐烟都没来得及交代,别提皇后……皇嫂了。”褚楚在李合嫣面前跟着她称呼“皇后”惯了,意识到褚欣儿还在,连忙改了口。
褚欣儿摆摆手:“我母后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身边的人也会向她汇报我的去
处的,她这只不过是不想我在宫外呆久了,大概和李子承的事情有关系吧。”
李合嫣点点头,看着褚欣儿上了马车,拉住褚楚道:“我们要给褚欣儿和李子承制造机会的事情要是被皇后知道了怎么办?皇后娘娘一直不赞同褚欣儿与李子承的事,到时候若是真的生气了,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你放心,我当然是要想一个完全之策,在查案上头我不如你,可是在这些**和恩怨上,我可比你厉害多了。”褚楚冲李合嫣眨了眨眼,没再多做停留,转身上了马车。
李合嫣看着褚楚离开,心里在打着鼓。褚楚做事向来讲究效率,可是她就怕褚欣儿这事,是光讲究效率讲究不来的。
回了春睡阁,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李合嫣还有些不适应。乐山看出了李合嫣的想法,笑了笑道:“姑娘若是觉得闷了,便去西院找仇小姐聊聊天吧,仇小姐也是整日呆在屋里不出门的,想必也是十分无聊。”
听乐山说起,李合嫣才想起来仇今也。仇今也平日在府里行事十分低调,她就没在府中除了西院以外的地方见过她,这种低调简直要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王爷呢?王爷今日过了午时都还未回府,可有派人来传话?”
乐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道:“瞧奴婢这脑子,
今日早上本就要同姑娘说的,只是两位公主来了一打岔,奴婢便忘了这事。
王爷今日离府时便交代了冯管事,说要到晚饭时才回来。冯管事也同奴婢说了,都怪奴婢忘记告诉姑娘了。”
“没事没事。”李合嫣点点头。褚奕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要在宫中多留一会。先帝有一道没有公之于众的遗嘱,这是件天大的事。李合嫣不相信如今恪仁帝的皇位是阴谋得来的,毕竟恪仁帝在人前的表现来看,他并不稀罕这个位置。
李合嫣站起了身,想了想又坐下。“你去西院问一问仇小姐,她下午若是没有什么事,午休过后可否同我上街一趟。”
许久没有上街,李合嫣有些想念新泰楼的红烧猪脚与香辣藕片了。若是仇今也有时间愿意与她一起上街,也正好有个伴。
乐山领命退了出去,没过一会便回来了。“仇小姐说,姑娘邀约她自然十分高兴,不知道午时六刻如何?”
“可以,到时候就去新泰楼逛逛吧,街上的铺子也不多,也就只有新泰楼能坐下来喝个茶聊聊天了。”
……
午时六刻,李合嫣同仇今也出了王府的门。如今已是五月,顶着正午的太阳有些热。李合嫣看了看头顶强烈的阳光,还是选择坐马车。
马车停在新泰楼门前,不知道是不是近日使臣来朝,官员也
都十分忙碌,新泰楼的客人少了一些,不似往日人满为患的场面。
李合嫣早些时候便让乐水来定了包房,两人跟着小厮后头上了楼,又点了些吃食,喝起茶来。
“这些日子你在府中也不怎么出门,不会觉得憋闷吧?”李合嫣将小厮方才上上来的茶点往仇今也那边推了推,示意她用些茶点。
“多谢姑娘挂念,今也从前在浙陵县时就久居深闺,也不常出门,是以习惯了,也不觉得闷。”仇今也笑了笑,她对李合嫣一直以来都有好感,她虽然如今已经贵为郡主,可从来不摆架子,也不会仗势欺人。
李合嫣点了点头,看了看这四周的装修,接着道:“说起来,这新泰楼还是官公子的产业,官公子做生意的头脑,我还真是分外佩服。”
“义兄当初也落魄过,只是他的性子从来都是不服输的,父亲当初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愿意帮助他白手起家。”
“原来官公子是得了仇县令的帮助,只是我还未曾问过,官公子为何称呼仇县令为义父?仇县令与官公子的父亲之间,是世交么?”
李合嫣听仇今也提起官左川,也想打听打听他的身世,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在与官左川的相处之中一直处在下风,想要扭转局势,就必须要知道左相府嫡女十岁之前与他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