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厌恶的场,他更在夏目的记忆里见过的场逼迫夏目,对夏目做过那些不齿的事情。
所以,他下意识里,就要在的场的婚宴上,用断掉两尾的代价,拼尽一切地带走了夏目。
神无觉得自己是夏目的救赎,他觉得,自己是带着夏目逃离了的场那个火坑。
殊不知,他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于夏目的温柔里,哪怕那些温柔并不是对自己。
所以,当神无发觉夏目即将被别的妖怪玷污的时候,他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结果了那只胆大妄为的妖怪,夏目是自己的所有物,别的妖怪,别的人都休想染指!
神无抱着怀里温暖的美少年,他想亲近他,可是他觉得强人所难,特别是强迫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很下作的事情,他不想这个少年恨自己。
恨啊,那是种很苦涩的味道,神无亲尝了数百年的恨意的苦涩,他不想这个单纯美好的少年也去尝试那种痛苦难挨的味道。
那,不如拿走他所有的记忆好了,那样,这个少年也会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自己,就会成为少年唯一的倚仗。不过,拿走记忆之前,还是问问夏目本人的意愿吧。
“夏目,你恨他们吗?”
“恨谁?”
“那些,曾经对你有所企图的人,或是你想忘掉的人。”
“……”
神无一针见血地戳中了夏目内心深处最想忘掉的人或事,他是个善于利用人心的妖怪,可是他只会想去蹉跎那些自己厌恶的人。
神无捧起来了夏目眼泪汪汪的脸蛋儿,目光无比真诚地与之对视,夏目琥珀色的眼瞳里,终于第一次正视起了眼前的男人。
“我来帮你把他们都忘掉,好不好?那样,你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神无轻声细语的说话的时候,那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与从前那阴鸷冷漠的模样格格不入。
或许,夏目对于他,是改变他对人类偏见的第一抹光亮,而神无,他是在与夏目,将心比心。
夏目眼望着神无真挚严肃的神情,他破天荒地没有去想男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他第一次看见神无露出那样清澈的眼神,就像一汪泉水,令人心绪宁静。
“好~”
夏目下意识地点点头,若是没有那道天雷,他还能相信的场心中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那几乎要了自己命的天雷一落下,的场是毫不犹豫的催动着的。
自己当真是的场静思名正言顺的妻子吗?
自己的命,居然还是一个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神无救下的。
“请让我忘记吧,但是我怕我忘记后,就会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夏目眼眸里蓄满了泪花,倒在了神无的怀里,如果可以,他多想还能回去八原,回到藤原家,还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平凡的高中生。
回不去了~
夏目在请求神无动手后,他缓缓的阖上眸子,这次神无下手十分的温柔。
夏目没有一丝痛苦,他只是觉得自己睡了一场,醒来,脑海里一片白茫茫,空荡荡。
神无知道,纯洁的夏目不能继续呆在这个满是黑暗与污浊交汇的恶罗之乡了,他也怕的场会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地寻过来,找自己拼命。
死,他暂且不怕,怕的是,会失去和夏目相处的机会。
于是,神无带着夏目,为了寻找可以消除媚果的神明,二人来到了神明与妖怪交汇居住的地方——浮春之乡。
神无脱下自己一身繁复冗杂的华服,换上了轻便的羽织,他依旧是披散着长发。
可是整个人却是脱离了从前那种死气缭绕的模样,和夏目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欢喜的微笑,精神焕发。
樱花树林间,夏目在妖怪举办的热闹集市上好奇的闲逛,直到他看到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的时候,整个人眼睛发亮的跑了过去。
“这个面具,和小无真的好像!”
夏目十分惊喜地左右打量着手里的狐狸面具,神无一展开折扇,就是傲娇得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还是十分无奈地用扇子轻轻地拍了拍夏目毛茸茸的脑袋,脸带着宠溺的微笑,道:
“想要买下就直接说,我来给钱就是了。”
夏目见小心思被戳破,就是害羞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又是好奇地摆弄着手里的面具,爱不释手地把玩后,又戴在了脸上,冲着一旁正在付钱的神无开心地炫耀着。
神无一路拉着夏目的手腕,生怕他走丢了,夏目还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像个第一次溜出门玩耍的孩子,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
诚然,每当夏目失去记忆后,他就像是一张纯洁的白纸,的场给夏目灌输的,是让他本分地做好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主人妻子的身份。
夏目就像一只被豢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虽然衣食无忧,但却依旧缺少自由的灵动美丽。
而神无,他就像是一个性格开朗活泼的画家,他在夏目失去记忆后,带着夏目游历名山大川,给夏目讲述着从古至今的奇谭怪事。
在夏目一张白纸的记忆上,不断的增添着丰富有趣而五彩斑斓的颜色,让夏目活得潇洒,活得自由,活得更加阳光明媚!
或许,每个人对于爱一个人的定义有所不同。
名取的爱,是默默地祝福和守护;斑的爱,是干干脆脆,轰轰烈烈的;的场的爱,是霸道的占有,摧毁,然后再重新塑造成他喜爱的模样。
神无呢,他的爱单纯的就想有个人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至少,不那么孤独了……
不过,夏目已经不记得太多人了,他唯一还记得的就是,要消除身体里的媚果,还有回家的路。
只是,他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浮现过,他却不知道那是他自己曾经的家。
神无很喜欢看夏目天真烂漫的笑容,他对夏目的爱,不是基于肉体上的占有,更多是在精神层面上,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