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颜正跟沈沪闲聊着,忽然就见有几粒石子顺着窗户打进了屋子。
武青颜知道,这个暗号则是代表着得手了,当即朝着沈云英所在的房间走了去。
等她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喝到烂醉如泥的沈云英,早已被人打昏在了地上,而那所谓的雨儿美人儿,正坐在桌子旁,岔开两条腿,一脚踩着蹬着,一脚踏在沈云英的后背上。
“以前在朝堂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这沈太保竟还有如此的嗜好?”雨儿美人儿开了口,可那声音再不是纤细的柔弱,而是粗犷的熟悉。
如此视觉力的冲击之下,就连躲在门外暗处的沈沪都是一愣。
他记得这个声音应该是锋锐的才对,这是此刻这屋子里的人却……
“我说长小姐,您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自己的脸给换回来?”雨儿美人儿再次开口抱怨道。
这次,沈沪虽明白这是易容术,可仍旧还是震惊着的。
他一直都知道武青颜的易容术很完美,光是从她能够假装凌遥这么久而不被发现,就看得出来。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武青颜的易容术,竟以精湛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算他已经知道此刻那坐在屋子里的雨儿就是锋锐,可在锋锐那张倾国倾城,妩媚
万种的脸上,仍旧看不出一丝瑕疵。
“我倒是觉得你这脸不错,多美啊,不然我们的沈太保怎能如此为你动心。”武青颜笑看着锋锐。
锋锐一想起刚刚和沈云英的种种,便是止不住的恶心,最后竟是忍不住起身趴向了窗边,一声声地干呕着。
“呕……!”
武青颜趁着锋锐干呕个不停的时候,走到了沈云英的身边,先是用脚踢了踢,见沈云英没有反应,这才蹲下身扯开了沈云英身上的衣服。
刚巧此时,锋锐擦着嘴巴转身,正看见武青颜先往沈云英的嘴巴里塞了一颗丹药,随后又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掏出了一把柳叶形状的小刀。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写信。”
“哪,哪有人用刀写信的?”
“这老色魔如此往我爹的身上扣屎盆子,若不放他点血,如何对得起他?”
武青颜说着,对准着沈云英的肩膀处,直接划开了一道深浅均匀的刀口。
锋锐惊愣地看着那渐渐流出鲜血的伤口,心惊胆战地连呼吸都忘记了,生怕沈云英会被疼到惊醒。
武青颜则是面色平静,下流畅,根本没有一丝的顾忌。
而武青颜越是这样,锋锐便是越紧张,最后在锋锐都连沈云英半路醒来
,他要找什么借口再次将他打昏都想好了,却见武青颜早已缝合上了沈云英肩膀处的伤口。
锋锐惊愣的回不过神,这人是要睡的多死?才能连疼都不知道?
门外暗处的沈沪则是心知肚明,光靠锋锐的外力,根本不足以让沈云英昏迷这么久,而沈云英之所以能够昏迷得如此沉,是武青颜刚刚喂下那颗丹药的作用。
虽然,沈沪并不知道那丹药是什么,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总是让他恨到牙痒痒的女人在医术的造诣,确实是无人能及的。
武青颜起身,看向还在惊愣的锋锐,“难道你还打算等他醒来之后,跟他叙叙旧情?”
锋锐从惊愣之中回神,看着那趴在地上的沈云英,再次干呕了起来。
“呕——!”
武青颜同情地拍了拍锋锐的后背,“你先回府,我还有事要做。”
锋锐本来还打算问问武青颜想要去做什么事情,可是话还没问出口呢,在看见沈云英那张脸时,心里则是再次翻滚起了阵阵的恶心。
几乎是飞也似的,锋锐捂着嘴冲出了屋子。
武青颜目送着锋锐离开了之后,确实并没有离开春风楼,而是又回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屋子里,那名叫飘飘的花魁还沉睡
的熟。
武青颜关上门,轻声道,“沈石头,将她弄醒。”
沈沪顺着窗户落定在屋内,疑惑地皱眉。
武青颜则是又道,“花了五千两,你却连碰都不碰人家一下,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让沈云英起疑心。”
沈沪继续皱眉,“所以……”
武青颜把话接下去,“所以我得给你找一个完美脱身的理由。”
沈沪没想到武青颜做事竟如此小心,虽他不知道她口中的完美理由是什么,不过还是按照武青颜的交代,伸手点在了床榻上美人儿的巨阙穴上,以疼痛刺醒了昏睡之中的美人儿。
飘飘于昏睡之中,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站在面前的俊朗男子时,羞涩地微微垂下了双眸。
“客官怎得如此看着飘飘?可是飘飘不胜酒力,让客官取笑了?”飘飘说着,长睫轻颤,面颊泛红,那娇羞的模样犹如一朵绽放在风中的雏菊。
如此美人儿,就连武青颜都看了心脏加速,奈何沈沪那平静的黑眸里,除了冷之外,更是平添了一丝抗拒的厌恶之色。
沈沪从飘飘的身上移开视线,转身朝着武青颜看了去。
就在他好奇武青颜要如何处理眼前这烂摊子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朝着他迎面就冲了过来
。
武青颜站定在沈沪的面前,一把拉住了沈沪的衣领,眉一耸,唇一撇,悲从中来的哭声便是溢出了口。
“好哇,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我在家给你生儿育女,上照顾你百十来岁的爹娘,下伺候你嗷嗷待哺的儿女,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你不但不理解我就算了,竟,竟还来这种地方找女人?”
沈沪本怎么都没想到武青颜所谓的完美脱身,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时间本就不善于言辞的他,更是沉默着不发一声。
从床榻上支撑起身体的飘飘,则是愣愣地看着悲切的武青颜,满目惊愣,震惊的微微张开嘴巴。
有家有室来这花楼的男人并不少,但有本事能够找到花楼来闹的女人她可还是第一次瞧见。
“姑娘,我家这个没长心的混蛋,可有做过什么侮辱姑娘的事情?”武青颜凄凄切切地看向了飘飘。
飘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整齐的衣衫,随后摇了摇头,“不,不曾。”
“没有就好,姑娘有所不知,我家这个混蛋不但是个花心的,在那种事情上更是个变态的,变态的姑娘懂吧?就是那种喜欢……明白了吧?”
飘飘继续震惊。
沈沪继续沉默,只是那眉头则是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