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便是武青颜的回答。
曲文臣捏在武青颜面颊上的手蓦地收紧,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掐死面前这个女人。
武青颜则是毫不畏惧地对视着曲文臣那一双变,态兮兮的眼睛,一副打死也不说的倔强。
真当她是傻子?
若是她当真说出来的话,怕是面前这个变,态会分分钟捏死她才是,虽然现在她也没舒服到哪里去,但和命相比,眼前的这些痛苦根本不值一提好吗?
“你就如此对三皇兄死心塌地么?”曲文臣眯起眼睛。
武青颜皱了皱眉。
曲文臣便是笑了,“怎么?很好奇我为何会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三皇兄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能够如此死心塌地的跟在他的身边为他办事,可我不妨告诉你,你若是想借此永远站在三皇兄的身边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三皇兄始终忘不掉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武青颜再次皱眉。
曲文臣又道,“早在几年前,三皇兄带进宫来一个女子,并亲自恳求父皇让那个女子成为太子妃,你以为父皇看不出皇后陷害三皇兄的恶劣手段么?父皇只是对三皇兄失望了而已,早在他非要立一个野女人为太子妃的时候,父皇便已经对他开始失望了。”
武青颜继续皱眉。
曲文臣的声音也在继续,“只是那女人是个不知好歹的,三皇兄那般疼她,她却还是离开了三皇兄,至她离开之后,三皇兄便再没有正眼看过其他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三皇兄却再也得不到也见不着了,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别傻了,乖乖告诉我你究竟对父皇做了什么,也许我心情好了,会放你一条生路。”
曲文臣的话终于说完了,但武青颜的两条眉毛却彻底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虽然她并不相信曲文臣口中说的,什么曲默然最爱的女人巴拉巴拉之类的话……但是她倒是没想到,三年前她被曲默然抓进赵国皇宫立为太子妃,会成为赵国皇帝对曲默然失望的导火索,如此说来的话,曲默然落得现在的下场,还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当然,她肯定是不会告诉曲文臣,她便是他口中所谓的那个曲默然忘不掉见不到得不到碰不着的女人,但她真的很想说一声,四皇子,我还健在呢,麻烦您能不能不要把我说的好像坟头草都长出两寸高的样子?
“你还是不打算说是么?”曲文臣冷冷地笑了。
武青颜这次不但闭紧嘴巴,更是撇开目光连看都不再看曲文臣。
曲文臣怒极反笑,“既你是大夫,你应该很清楚,蛊毒是根本无法根治的,不管你
对父皇做了什么,只要你不再继续给父皇治疗,很快父皇体内的蛊毒便是再次苏醒,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所有的心血再次付之东流,你想要帮助的男人再次成为阶下囚!”
曲文臣说着,松开了武青颜的下巴,大笑着离去。
武青颜看着曲文臣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这曲文臣还真是个阴狠毒辣的存在,每个大夫在面对疑难杂症时,都有一种挑战的心里,而正是这种心理,才会让大夫们在治好了一个病重的病人时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成就感。
曲文臣是打定了赵国皇帝的蛊毒还会发作,所以才会留下她,而且在曲文臣心里,她对曲默然是非常死心塌地且极爱的。
对于一个大夫,一个女人来说,治好的病人惨死,最爱的男人成为阶下囚,恐怕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会瞬间崩溃崩塌才是。
武青颜虽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将曲文臣扭曲得这般变,态,但不得不说,曲文臣的如意算盘最终会落空,因为赵国皇帝并非是她的病人,曲默然也并非是她的男人。
想让她伤心至死,他还嫩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曲文臣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并没有伤害武青颜,不过他每天晚上都会站
在武青颜的面前,与她讲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因为皇上的痊愈,傅敌被无罪释放,而曲默然也开始着手处理起了朝政,一切看似都风平浪静,只是背地里,有一队人马整日在皇宫里搜寻着什么,其他人不知道,但曲文臣心里明白,那些人是在失踪的武青颜的。
正是如此,曲文臣才并不会慌张,因为他太了解曲默然,既然曲默然还会找寻这个丑女,就说明父皇根本就不曾痊愈。
“你知道么?今日我终于感受到了我下在父皇体内的蛊了。”曲文臣得意地看着武青颜。
武青颜冷漠地看着他,仍旧不说一句话。
曲文臣也不在意,不管面前这个女人如何的死鸭子嘴硬,但只要他能够再次唤醒蛊毒,便能够再次让父皇病入膏肓,而这一次,他要他父皇的命!
“四皇子。”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轻轻地低唤声。
“说。”
“皇上刚刚传旨,明日册封三皇子为太子。”
明日?
曲文臣静默了半晌之后,忽然就笑了。
看样子,父皇体内的蛊毒确实是再次发作了,不然曲默然也不会如此快的想要举行储君大典。
可他既然能够唤醒蛊,又怎么会让曲默然如偿所愿?
“明日,便是你心爱男人落马的日子,你好好期待吧。”曲文臣大笑
着,在武青颜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
这一夜,皇宫一直都不曾消停过,因为储君大典举办的太过仓促,从而宫中的宫人们不得不连夜在承乾殿门外忙碌着,整整一夜都不曾合眼。
辰时不到,朝中的大臣们便是均站在了承乾殿前,一个个屏气凝神,等待着一会的储君大典。
很快,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从承乾殿内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高声朗读着手中的圣旨,“于皇三子曲默然,南风斯玄,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朕之夕影,今册封皇三子曲默然,为太子……”
太监总管的声音,在台阶上朗朗不断。
站在承乾殿前的百官则是听得想睡觉,鬼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经历三次储君大典,或者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在储君大典时是庄严的,是严谨的,是让人畏惧的,但对于经历过三次的他们来说,他们早已对所有的流程倒背如流。
可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还是要恭敬地站在原地。
三皇子可与曾经的大皇子不一样,这几日三皇子不过才刚刚从政,整个朝野便一派的人心惶惶,相比于昏庸好糊弄的大皇子,三皇子的那双眼睛里可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