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刚本殿问二皇姐的话,二皇姐还未回答我,白家二公子如何,可是也遇害了?”
时砚昭一字一句,都能够将自己完全摘干净。
时思蓓的质问本就不在理,时砚昭这么一反问,时思蓓也哑口无言。
“这,这……”
“太女殿下。”
还未等时思蓓开口,秦李的声音从二人身侧后方响起。
时砚昭与时思蓓齐齐回过头,只见秦李朝着二人走上前来。
“奴给二皇女,太女殿下请安。太女殿下,陛下有旨,召您到御书房说话。”
“二皇姐,母皇召见,本殿不敢晚了,还劳烦二皇姐告知白家二公子情况,也好让本殿安心。”
时砚昭紧盯着时思蓓,这样的反问,倒是让时思蓓有些发慌。
更何况,秦李还在这里。
若是时思蓓同她们说,白宜年其实一直住在她的府上,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我不知。”
时思蓓想了半天,回了这三个字。
时砚昭听到后,心里冷笑,朝着时思蓓拱起手,时砚昭道:
“多谢二皇姐。”
话落,时砚昭便同秦李一起,赶到了御书房。
时砚昭进了御书房后,秦李便关上了殿门。
一丝不安的感觉,向时砚昭袭来。
时砚昭走上前去,向楚帝请了安。但是半天,楚帝也未开口说一个字,时砚昭不敢起身。
当过了好一会儿,时砚昭才听到楚帝似是喝了口茶,随后,只听楚帝开了口:
“昭儿,白家的事,与你有关吧?”
楚帝到底是楚帝,能当的了帝王之人,果真心思缜密无人能及。
“别打量着蒙朕,你骗骗朝中那些老糊涂还成,与朕还是实话实说。”
时砚昭在做下决定处理白家时,便已经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事发生。
只不过时砚昭没有想到,这事会发生这样的快。
“女儿不敢欺瞒母皇,此事……确实是女儿所为。”
时砚昭开口应下,楚帝听到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便让时砚昭起身了。
时砚昭站直后,微微瞄着楚帝,在楚帝脸上,倒是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便是帝王最该做到的,喜怒不形于色。
“昭儿,这样大的事,你为何不同朕禀报?白夕起码也是当朝三品,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
时砚昭抬眼,斩钉截铁:
“白夕身为朝廷命官,左右朝廷用人,此事该杀。买卖官位中饱私囊,此事该杀。火烧太女府,差点害清漪与阿华葬身火海,此事最为该杀。”
前两点,楚帝早已知晓,但是楚帝没有想到,在太女府里纵火之人,原是由白夕指派的。
“母皇,女儿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个白夕,其实有什么天大的事,哪怕是因为女儿占了她所追捧之人,一切她大可以冲着女儿来。
但女儿后院的男人都是无辜之人,她不该对他们动手。这样的人,女儿看不过眼,断然不会留她。”
“所以,你屠尽她一家嫡系?”
“只有如此,才能免除后患。”
时砚昭声音冷冷的,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楚帝看着十分陌生的时砚昭,却突然欣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楚帝这么一笑,时砚昭倒是有些憋不住了。
“母皇不怪罪女儿,怎么反而笑了?”
“昭儿,如今的你,当真有资格做一个帝王了。罢了,朕很欣慰,也没有要说的了,你且出宫回府去吧。”
时砚昭看着楚帝,一时之间,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只不过,学着楚帝的喜怒不形于色,时砚昭的脸上也瞧不出半点紧张。
“是,女儿告退。”
时砚昭目光坚定,跪了安后,离开了御书房。
楚帝看着时砚昭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半点也没有消散。
坐上了马车,时砚昭可以说整个人都快瘫软下来。
紧紧靠着马车壁坐着,时砚昭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想着自己下令杀了白家十二口,时砚昭还是有些怕的。
那可是十二条活生生的人命,时砚昭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汗珠止不住爬上了额头,时砚昭扯过袖子,完全无法顾忌身上所穿是不是朝服,直接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太女殿下,微臣元青黛,给太女殿下请安了。”
元青黛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时砚昭听到后,立马叫停了马车。
推开马车窗,只见元青黛一脸笑意,正跪在不远处。
想着今日又到了元青黛入府,给她和栾、卫二人诊平安脉的日子,便朝着元青黛挥了挥手。
“本殿正好要回府,上车,同本殿一起回去。”
元青黛谢了恩,连忙起身上了马车,马车再度行驶。
“殿下,微臣近日在太医院,又有新发现,或许这件事,能帮殿下您一个大忙。”
“哦?什么样的事,能让你这般肯定?”
元青黛微微挑了挑眉,时砚昭眼尖,一下子便瞧见了她的微表情。
“这事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完。待一会儿回了殿下府上,微臣再同殿下细说可好?”
见元青黛故意卖关子,时砚昭也不急。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了一个‘好’字。
今日是大暑,东楚皇室的规矩,要在王府宫中的廊梁上刷新漆。
时砚昭回了太女府内,只看见了不少脸生的面孔,正在涂刷新漆。
“季夏,这些人的底细可查清了?”
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时砚昭万分小心,询问着季夏。
季夏点了点头,十分肯定这些人的底细,时砚昭这才放心。
太女府内侧殿。
元青黛到底也是女子,不能总出入太女府后院,栾清漪近来身子好了许多,诊平安脉便安排了府中侧殿。
刚刚替时砚昭请了平安脉的元青黛,此时跪到了栾清漪身侧,细细替其诊着。
正好元商陆熬好了今日栾清漪的坐胎药,还有时砚昭的药茶,端着走上前来。
“正君,您的坐胎药已经凉些了,您趁着温热喝。”
放落,元商陆转身来到时砚昭身边,伸手拿起药茶。
还未等元商陆将药茶放下,也不知从哪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拿着把匕首,直直的朝时砚昭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