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误会,奴们是陛下赐给殿下,帮着您处理府中杂事的。”
未等时砚昭解释,冷泉便开口撇清了误会。
时砚昭听到后,看了眼冷泉。
到底是宫里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会给主子添一点乱。
栾清漪有些吃惊的看向了时砚昭,也不知好好的,楚帝怎么还会亲自赐了人过来,帮忙一起打理太女府。
“腊月,你带着他们两个先行下去让他们二人暂且住到你与槐月曾经的住处去。再带着他们两个,熟悉下府里的情况吧。”
时砚昭开口吩咐着,冷泉与冷溪都是楚帝赐给她的,虽说现在他们已经是时砚昭的人了,但还是要给楚帝面子才是。
“是,奴遵命。”
腊月朝着时砚昭行了下礼,便走到了冷泉与冷溪身边:
“且随我去吧。”
腊月刚带着冷泉与冷溪下去,时砚昭便屏退了屋内的众人,将房门关上。
“殿下,那两个奴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陛下为何要往咱们府里塞人?”
时砚昭坐回栾清漪的身边,长长叹了口气:
“哎,母皇说太女府开府没多长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说是不放心本殿,这才派了两个得力的人过来。
只不过,本殿觉得母皇意思没那么简单,虽说这冷泉与冷溪能帮着打理府中杂事,但也保不准,是母皇刻意安排过来,盯着府里一切的。”
时砚昭现在对楚帝,可没有百分之百的确认。
为着这两个人别向楚帝汇报什么不该汇报的,时砚昭觉得有必要同栾清漪说个清楚。
栾清漪听后,会意的点了点头。
确实,楚帝安排人到太女府,不可能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栾清漪也是从小在大宅中长大,大宅虽不比皇宫那般波诡云谲,但也大差不差。
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殿下放心,妾身知道该如何去做,既不会过于苛刻,也不会让他们过于插手府中事。”
时砚昭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喝了口茶。
日子过的不慢,转眼间,华园起火的事,已经过去了十日。
自冷泉与冷溪入府后,确实肃清了太女府里一些身份存疑的下人,时砚昭得知后,半点没有犹豫,直接将这些人全都赶出了太女府。
一时之间,太女府伺候的下人紧缺,时砚昭也因此事有些头疼。
下了早朝,时砚昭直接回了书房。
刚坐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季夏走了进来。
“殿下,华园走水一事,已经查出纵火之人了。就是前几日被您放出府里那一批人中,一个叫蔡三的人,她原是府里做粗活的。属下私下里仔细查了蔡三的底细,她与工部侍郎家,是远亲。”
“又是白家……”
上次买卖官员的事,本来已经牵扯到了白家,但是最后也不知楚帝是如何想的,处置了江南总督与巡抚,却没有查处白家。
现在白家不管是不是听命于时思蓓,竟然都敢对太女府下手,竟敢放火!
时砚昭皱紧了眉头。
“季夏……”
时砚昭唤了季夏来到身前,从桌案处下方的小暗格中,时砚昭取出了一个白瓷瓶,递给了季夏。
“着得力的人去办吧。”
季夏看了看瓷瓶,顷刻间懂了时砚昭的意思,立马拱手领命离开。
待她走后,时砚昭又看向了暗格中,那里除了刚刚的瓷瓶外,还躺着江尧当初送给时砚昭的发钗。
那白瓷瓶里的东西,也是当初时砚昭从江南,刚踏上回京之路时,江尧给她的。
时砚昭知道那瓷瓶中是沾了便会死的毒药,本是拒绝,但江尧说总有一天会用的上,时砚昭本还不相信,回来便将其放到了暗格之中。
没想到江尧当真是有先见之明,那毒药,还真有让时砚昭所用到的时候。
想到这,时砚昭拿起那支发钗,放在手中把玩了许久……
隔日早朝,时思蓓一脸慌张的禀报楚帝:
“母皇,昨日夜里,工部侍郎白家嫡系一十三口,十二人皆中毒身亡。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母皇你定替白家做主啊!”
时思蓓此话一出,只听殿中众人,皆是倒吸了口冷气。
“白家?二皇姐,那白家二公子呢?”
时砚昭听了时思蓓所说,也是满脸担心,直接走上前,询问着她。
时思蓓恶狠狠的转头,死死看着一脸无辜的时砚昭。
“太女殿下,你现在装的是什么好心啊?难不成你想说,白家的事与你无关吗?”
“放肆!”
时思蓓的话刚落,只见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楚帝,突然大掌拍案,怒斥了句。
众人皆被楚帝震慑,纷纷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白家的事,朕一早便已知晓。前些日子南下买卖官员一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幕后主使便是白夕。
她也算老臣,却做出这样的事,朕不忍赐死,迟迟未下结论。未承想,今日一早收到她的绝笔信,她竟做出如此极端之事,还带走了一家老小。
江南的事,是朕着昭儿前去查的,若是思蓓你觉得白家十二口人之死与昭儿有关,那么逼死白家十二口之人,怕就是朕了吧?”
“女儿不敢。”
时思蓓未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跪在最前面的她,身子微微颤抖。
时砚昭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事情走向会变得这般诡异,皱紧眉头未敢发声。
“白家的事就此算了,往后不许尔等再提,退朝。”
楚帝十分的不耐烦,留下这么一句后,便起身离开了早朝大殿。
时砚昭也有些发懵,木讷的走出大殿,每一步路走的都十分迟疑。
“太女殿下当真是得母皇宠爱,活生生的十二条人命,母皇就如此为你包庇下来,太女殿下好手段,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真佩服不已啊。”
不等时砚昭走出多远,时思蓓便冲上来,抓着时砚昭的肩膀,将时砚昭转了过去,直面着她。
时砚昭早就已经猜出时思蓓会质问自己,丝毫不慌:
“二皇姐这是什么意思?本殿曾钟情白家二公子多年,最后不得已娶了他人。我与白家没有半分仇恨不说,本就有着情意在,本殿到底出于什么,要将白家灭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