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元商陆的一动一笑,时砚昭微微有些出神。
穿越来东楚之前,时砚昭一直都住在孤儿院的。后来长大些开始住校,因为没有父母,同学也都不太愿意搭理她。
来了东楚以后,时砚昭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嫡皇女,虽说有了帝后疼爱,但是经过江南的事,时砚昭又发现楚帝的母爱,似乎和她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时砚昭一直都是一个人,她不知道谁对她的笑,是不是打从心底里来的。
包括栾清漪与卫者华也是,他们对她,都是因为她的身份敬着。
但是只有元商陆,他压根不知自己身份,虽元青黛也交待让元商陆敬着时砚昭,可元商陆还是只将时砚昭当成一个普通人对待。
“大胆!”
季夏一直都紧跟在时砚昭的身侧,看着元商陆突然这般动作,怒斥了一句,顺势便要将元商陆的手打掉。
季夏这一句,将元商陆的笑容直接吼没了。
而时砚昭也因为这一吼,回过了神,眼疾手快的阻止了季夏。
元商陆似是被吓的不轻,根本不用季夏打掉他的手,他已经主动收回,而且起身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面露惊惧。
“季夏,你吓到人了,给元公子赔不是。”
时砚昭原本很享受与元商陆相处的日子,好像只有在与元商陆接触的时候,时砚昭才觉得是自己是个和别人都一样的人。
季夏虽心有不服气,明明是元商陆以下犯上。但是时砚昭既开口吩咐,季夏绝不会不从。
“在下冒犯了,还请元公子宽恕。”
元商陆站在那里惊魂未定,他一个没出过村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男子,面对着季夏这般有些凶的女子,很难不怕。
“不用不用,不用给我阿兄道歉。”
正在元商陆不知所措之时,许是因为听到外面声音的元青黛,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一边连连摆手,一边走到元商陆面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季冬季夏是时砚昭最为亲近的心腹,那是自小同时砚昭一起长大的,待来日时砚昭登基,季冬季夏最差都是御前的侍卫。
元青黛一个小小的太医,就算得时砚昭重用,但身份终究也高不过她们二人去。
季夏的赔罪,元青黛哪里敢让元商陆应呢?
“贵人,我阿兄就是没见识的男子,您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季夏姑娘也是。若是我阿兄无意做了什么,您们就来告诉我,我会好好训斥他的。”
时砚昭看着元青黛虽然说了元商陆不好听的话,但是她护着元商陆,如同公鸡护崽子的行为,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是季夏过于谨慎,也不会闹出来这么一出。
“好了,此事便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了。”
时砚昭开了口,元青黛她不追究,立马推着元商陆,让他回了自己房中。
其实元家能住的屋子,只有这一间,不过里面左右有两个房间。
时砚昭来了以后,元青黛便将自己那间较好的让给了时砚昭,而她便在元商陆的房门前随意支了个架子,睡在了上面。
时砚昭起一边的药茶抿了口,细细回味。
这是元商陆特意帮着时砚昭调的,因为时砚昭要用药,不能喝平日里的那些茶。
东楚的女子,无论家境如何,成年以后都有喝茶的习惯。
所以元商陆在元青黛那里听说后,便制了这种药茶,专门调给时砚昭喝的。
“青黛,我近日觉得身子好了很多,是不是用不了几日,咱们便能回去了?
清漪有了身孕后我就一直不在,眼下离的虽不远,却不能回去,虽有你隔一日回去瞧一次,我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东楚男子有孕不易,怀着孩子更是辛苦。
时砚昭同东楚的女子不一样,她是能够知晓栾清漪怀这个孩子是多辛苦。
栾清漪是要给她生孩子,时砚昭时时因为不能陪在他身边,而自责。
“贵人您身底子好,若得到及时救治,三日便能好。但是贵人体内毒素停留的时间过长,而且您又一直操劳,若是想要痊愈,最少还需要半月时间才行。”
听到这,时砚昭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是想让元青黛再想想法子,让她尽早回到太女府去,可是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时砚昭竟在微黑的夜色中,发现元青黛家屋顶,似有个黑影在那里。
“什么人?”
时砚昭惊喊了一声,上次江南遇刺客的事,时砚昭每次回想都有些后怕。
现在不在京城,时砚昭总觉得不太安全,所以也一直谨慎着。
皇太夫与时思蓓那边,不可能就此停手,时砚昭总感觉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随着时砚昭的一声惊呼,季夏也抬头看去,立马护在了时砚昭的面前。
而不知从哪里突然出来的季冬,直直的向房顶那个黑影飞去。
夜色渐黑,根本看不清房顶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听见匕首碰撞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上了房顶的季冬,却从元家小院的正门跑了回来。
脸上,挂了伤……
“主子恕罪,小的无能,让那黑衣人给跑了……”
季冬跪到时砚昭面前请罪,季夏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伤,立马一步跨上前,看了看她脸上还不算太深的口子。
“什么人竟然还能把你伤了?”
季冬的功夫比季夏还要好,若是论起单挑,怕是整个东楚也没有几个会是她的对手。
季夏也是紧张季冬,没注意眼下时砚昭和元青黛都在,就直接开口问了。
时砚昭站起身,走上前,一把将季冬扶了起来。
“看着伤的好似不算太重,那人既能伤到你,想来功夫定在你之上。不过这人下手留有余地,想来应该不是来刺杀我的,可能瞧出他的功夫路子出自哪里?”
时砚昭淡定的分析着,毕竟若是那人想杀她,季冬可是个十足的对手,但凡有机会,那人都不可能留季冬一命。
季冬有些自责,叹了口气,开口道:
“回主子的话,那人功夫路子极野,招式变幻莫测。而且那人动作极快,一看就是自小苦练的。至于其他,小的只能肯定,来人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