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夫……’时砚昭听到这三个字后一愣。
“别让证人寻了短见,这事待回家后,我会亲自,一字不落的讲给母亲听。”
其实细想想,皇太夫本就是时思蓓亲近,现如今时砚昭都成了皇太女了,那登基的时间指日可待。
大婚后入宫进敬茶那次,时砚昭未给他留面子。后宫的男人心思都多,若是时砚昭登基,皇太夫怕自己往后日子难过。
所以对时砚昭下狠手刺杀,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只不过皇太夫做为一界的宫斗冠军,这次派来的杀手这般就出卖了他,时砚昭总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呵……”
想到这,时砚昭有些无语的笑了笑。
原来在东楚,并不是只有一个时思蓓想要她死,到底是她想简单了。
“季冬季夏你们出去吧,我累了。”
时砚昭越想,越觉得累。
本来穿越过来后,算是为着原主争口气,也是为了活出自己一番天地。
但现在发生了性命攸关的事,时砚昭似乎觉得,自己当真是太过于天真。
皇室的明争暗斗,自古以来都是最为残忍的。
你若软弱一分,别人便会欺你三分。
这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
休息了一天一夜,时砚昭总觉得身体好些了。
这几天,卫者华将时砚昭照顾的很好,可以说又贴心又细心了。
有时偷偷看着卫者华,时砚昭总是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眼下,卫者华取回了给时砚昭洗好晒干的衣服,正背对着时砚昭,细心的把衣服叠起来。
时砚昭靠在床头看着他,又不自觉的笑着。
卫者华近来总是能够感觉时砚昭在看着他,而且还面露笑意。
卫者华也不知道时砚昭这是怎么了,总想找机会问问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眼下,卫者华又感觉到了时砚昭炙热的目光,不由得突然转过了身。
时砚昭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回去,便看到卫者华转了过来,一时尴尬,好似干什么坏事,被抓了个正着一般。
“咳咳咳……”
时砚昭连着咳了好几声,以此用来缓解自己此时的尴尬。
卫者华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走到时砚昭面前。
“家主,有些事,我总想问您个明白。自打您醒来以后,为何没事就盯着我看,而且还偷笑呢?”
卫者华性子向来直,时砚昭被他这么一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她这些动作都是不自觉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如何能够解释的清楚呢?
时砚昭疯狂思考着,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脱口而出:
“因为你好看啊。”
只是简简单单六个字,却让卫者华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根,整个人脸的暴红。
卫者华什么也没问,直接转过身,继续‘慌乱’的叠着衣服。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
“贵人现在可方便,奴家来给您送您要的东西了。”
江尧在外敲门说着,时砚昭一听,立马便上前去开了门。
江尧过来,可算是缓解了她与卫者华之间的尴尬气氛,这个时候来,当真是妙极了。
江尧走进房间,看着脸如同煮大虾般的卫者华,立马会意。
“呦,奴家这个时候,是不是来的有些不合时宜了,怕是耽误了贵人的好事吧?”
江尧性子就是如此,时常总是爱玩笑些。
这两日相处下来,时砚昭与卫者华也都知晓他的心性,知道他是在打趣。
“江尧公子莫要打趣了,你不是说,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吗?”
时砚昭转移了话题,江尧听到后,瞥眼又看了看卫者华。
时砚昭立马会意,卫者华到底也是她纳入府的侧夫,有什么事,时砚昭自然也不会瞒他。
关于对江尧坦白了身份,还有江尧与她说的事,时砚昭也都大致同卫者华说过,卫者华什么都知道了。
“江公子大口直言,阿华他不是外人。”
时砚昭坐到了桌边,向江尧做了请的手势,江尧见状,微微挑了下眉头,也没再说什么。
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并不算太厚的账本,江尧放到了时砚昭面前。
时砚昭连忙拿起翻看,里面每一笔写的都很清楚,而且最后还合出了总数。
单凭眼下这本记载的,便足有三百多万两白银。
看到这个数后,时砚昭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要知道,东楚百姓中,就算最为常见的四口之家,一年所有的花销,差不多也只有三十两左右。
三百万两!这得是多大一笔数目!
“贵人,这还是只是奴家手里记载的一多半,这些您拿回去做为证据,剩下的奴家暂且留下,若是出了什么事,日后也不至于半点证据都拿不出。”
江尧表面上看着矫揉造作,但是办起事来,也是十分缜密。
他留这一后手,确实有必要。
时砚昭点了点头。
将账本递给了卫者华,时砚昭示意让他好好存放起来。
随后,时砚昭想了想,开口道:
“有这些还不足够,这事到底还得人证才行,看样子,还得有劳江公子,帮着我一起想想法子。”
江尧一听,笑道:
“法子今日倒主动送来个现成的,不过怕是得让贵人以身犯险。奴家不能够保证这事安全,贵人身份太金贵,奴家也有些不太敢。”
“还有江尧公子不敢的事?那我可有兴趣了,公子不妨直言。”
江尧开着个青楼,背后还掌握着一个巨大的情报网。
像他这样的男子,时砚昭确实奇怪,能有什么样的事,是让江尧也犹豫的。
江尧看了看时砚昭,抿嘴想了片刻后,这才又道:
“上次贵人来咱们阁中,故意显摆自己财力勾引‘贪财的大鱼’,那鱼如今已经上了钩。江南巡抚李婷差人刚刚来过,说是想让奴家约了贵人您,有极好的事要同您商量。”
时砚昭挑了挑眉,果然那日的法子奏效了,原以为她们不会上钩的。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明已经贪了那么多的银子,她们还是觉得赚不够。
时砚昭其实有些不明白,一个人最多也就活到百八十岁,这一辈子再挥金如土,又能花多少银子?
回过神,时砚昭笑的得意:
“既然李巡抚赏识,那我这个做买成的商人,自然也不能不识抬举。江公子且帮我回个话,今晚我愿出面也李巡抚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