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秦云便回来了。
这么快?
余曼曼赶忙问道:“抓到人了吗?”
秦云脸色不甚好看,摇头。
他从小便接受皇宫最高阶级暗卫标准的培养,虽算不上顶尖的高手,可也不至于……
想到方才的情景,秦云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那刺客身影分明就在眼前,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最后竟直接化作了一缕轻烟飘散而去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秦云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这一定是某种致幻药物!
只是,他究竟是在何时下的药呢……
余曼曼皱眉:“你出去吧。”
秦云神情一滞,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火:“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余曼曼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都无所谓。”
他那么恨她,也不能指望他真的为她办事吧?
不趁机暗杀她都谢天谢地了!
秦云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走。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他追刺客不过是出于自己的习惯,与那妖女又无关,更不指望她那种人能够理解了!
……
第二天,入夜。
余曼曼下令将殿内所有的门窗都关紧了,又多派了许多侍卫值守。
环绕一圈,还是觉得不太安全,又取了一把精巧匕首放在枕头下。
粉蝶安慰道:“曼姐,您别太担心了,这毕竟是皇宫啊!何况那贼人昨天暴露了踪迹,今日就算借他十个胆都不敢再过来了!”
余曼曼叹了口气,“皇宫?你忘了我们上次也是在宫里被刺客追杀吗?”
算了吧,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粉蝶不说话了,许久,才又道:“反正……反正不论如何,我都会陪着曼姐的!”
余曼曼终于露出了笑容,心中紧绷的情绪也松散了些,胸口流淌着一股暖意。
“好,我们今晚一起睡。”
夜很快便深了,窗外静悄悄的,耳畔传来粉蝶轻微平缓的呼吸声,听起来睡得格外香甜。
倦意也渐渐涌上余曼曼的心头,她打了个哈欠,又摸了摸枕头下的匕首。
正常人,应该都不敢连着闯皇宫吧?
……
想着想着,困意再度袭来,余曼曼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滴答……
滴答……
梦里,余曼曼隐隐约约听见奇怪的声音,鼻尖发凉。
突然,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开,巨大的雷声让她瞬间惊醒。
借着雷电一瞬的光亮,一张丑陋恐怖的厉鬼面具映入眼帘。
“啊啊啊——”
余曼曼上一秒在梦里,下一秒连魂都要吓飞了。
这一次,“厉鬼”却不着急捂她的嘴巴,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他身上的长袍湿透了,正在不断往下滴着水,冰凉丝滑的绸缎质地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喂,别叫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这么惊讶干嘛。”
奇怪的是,余曼曼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整座宫殿却还是静悄悄的。
就连睡在身边的粉蝶都没有任何反应。
余曼曼很快便发觉了不对劲,闭上了嘴巴,手悄悄往枕头下去摸。
“厉鬼”毫无发觉,俯身坐在了床沿上,懒洋洋斜睨着床上的女子,“不叫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么凶干嘛?”
“厉鬼”被吼了之后语气听起来竟然还有些委屈,“我外袍昨天落在这里了,为了回来取还淋了雨呢,冻死我了。”
忽然,他抬手轻而易举的攥住了余曼曼的手腕,夺过她手中的匕首,随手一扔。
似是砸到了什么瓷器,清脆的破碎声在黑暗中回荡,听得余曼曼浑身一凉。
“厉鬼”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自顾自道:“所以,就当安慰我,你就说说嘛。”
“说什么?”
“我刚才进来前特意观察了一下,这间房修建得最奢华,守在外面的侍卫最多,房间也越大,所以那反贼应该是住在这里……”
他看了看睡在里侧的粉蝶,“是她吗?”
“厉鬼”摇了摇头,又看向了余曼曼,愣住了,许久才道:“不会是你吧??”
“咦,那南帝眼光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多稀奇的美人呢。”
“厉鬼”自说自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女子面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下一秒,他后腰被人猛地一踹,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心不稳摔下了床。
余曼曼飞扑下去,胡乱出拳。
“我去你的!!”
怎么会有这么冒昧的人啊!
“诶诶诶!你怎么打人啊!!”
余曼曼再次闻到一股奇异香味,却与昨天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她虽有意屏息,却还是吸进去不少。
“厉鬼”声音都扭曲了,“你、你怎么又没事?不可能啊!!”
这女子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
今日他特意换了另一种比“蝶魂”更为凶猛的秘香,光是一小缕便让整个院子都陷入了死寂,包括树上的暗卫。
为什么会对这个柔弱得不能再柔弱的女子无效?
“你究竟是谁?”
一个想法浮现心头,却很快被他否定。
那绝不可能!
余曼曼怒不可遏,“呸!我捶死你!!”
她用尽全身力气,抓,挠,咬,掰,踹全用上了,身下人却不躲,也没什么反应,像是不痛似的。
“你真的是周国派来的反贼么?”
余曼曼不搭理,狠狠拧着他的胳膊。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突然,后脖一阵冲击,疼痛还未蔓延开,余曼曼便丧失了意识。
耳边,传来一道叹息。
“什么时候竟沦落到用如此低级粗暴的手段了……”
……
“曼姐,该起床啦!”
余曼曼睁开眼,对上粉蝶明亮的笑脸。
“曼姐,你睡太久了,再不起床连午膳都要撤去啦!”
余曼曼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粉蝶,你昨晚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殿内其他人呢?”
粉蝶不解道:“曼姐,您怎么啦?我昨晚睡得特别香,什么也没听到啊,殿里一切都正常。”
她摸了摸余曼曼的额头,“您是不是太担心,所以做噩梦啦?”
噩梦吗?
余曼曼起身,揉了揉剧痛的后颈,“不,不是梦。”
“粉蝶,你去看看殿内是不是有瓷器被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