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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行国法圣上施严刑生不测皇帝遭行刺1

    却说雍正扬起手来,却只拿起奶茶杯,喝了一口,道:“其实,朕却哪里舍得杀你?在朕心里,你与你父亲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身为皇家贵胄,担负着绝大的责任,平日里不能不小心冀冀,用心办事。这天下才能稳固,我们共享天下,何乐不为?”一席话说得福文埋头痛哭,道:“皇上,臣下该死,让皇上为罪臣操心,猪狗不如。”雍正挥手柔声道:“你且起来,快宣御医,给福贝子好好看一下,要什么,都找内务府要,要什么给什么。你好好的,到时候,你这个贝子,也该改改名了。”言下之意,自是要封福文为贝勒,那可是极大的恩典。当下侍卫领了一个医正进来,给福文查验伤势,包上药膏。

    雍正沉声道:“将那个布政使带进来。”侍卫领命垂手而出,不多时,一个头戴四品兰宝石顶戴、身穿八蟒九爪滚绣官袍、玉绶带的官员进来,将马蹄袖左右一扫,纳头便拜,行起三跪九叩之礼,道:“臣陕西布政使王直理,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雍正哼了一声,面沉如水,寒若冰封,冷冷道:“这上面所告,你看是否属实?”将一张状子递了过去。王直理接了一看,面如死灰,浑身发抖,强自镇定,叩头颤声道:“皇上明鉴,这上面对微臣百般诬告,一派胡言,望皇上明察。”雍正冷冷道:“你就那么理直气状?非得要朕把证据拿出来,才肯说实话?也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呀,把首告带进来。”

    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给带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皇上,给小民作主。”

    雍正和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因何告他?一一从实道来。朕给你作主。”

    那男子道:“小民姓杨名造,原是山东莱州人氏,因经营买卖,来陕西定居,家中有一妻一女。那日王直理来小民的店内巡视,见小民的女儿桂菊生得美貌,便要聘作小妾。小女已经定有人家,只得婉拒他的要求。他就借口本店非法经营,派兵封了小民的店,小民只得上门哀求,他却要小女上门给他赔罪。小女为了全家生计,只得依其所言登府求告,王直理人面兽心,将小女叫入内室,竟将小女强行奸污。事后还威胁不能报官,否则叫小民全家尽死。小女难忍污辱,上吊自尽,小民妻子也投河自尽。小民再无牵挂,四处告状。无奈省内各衙门都不接状子,说小民是诬告,直至暴打小民。小民只得拦轿喊冤,万幸遇到皇上,求皇上给小民作主,替小民无辜屈死的妻女伸冤。”言罢泣不成声,只是叩头。

    雍正目光如刀,向王直理扫去。王直理牙关崩崩直响,全身颤抖,显是害怕异常。颤声道:“皇上,下官熟读圣贤书,十年寒窗,身为天子门生,怎能作出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下官见杨造店内出售的面粉质量低下,坑钱害民,遂责令他改正,他却不肯悔改。反要下官去他家作客。下官一时不智,在他家时不慎受其女儿勾引,下官愤然斥之,其女羞愧难当,上吊自尽。此事已经西安衙门审理清楚,验尸停当,证实确是其女勾引不成羞愤自杀,将杨造打了二十大板赶出。杨造心中举益发怀恨,非置下官于死地不可,每日里作犬吠之态,拦轿大鸣,给本省安全造成极大的隐患,故此着人赶之,实属不得已。万望圣上洞察天鉴,莫听信一面之辞,为下官作主。”

    雍正面上露出讥讽的微笑,轻蔑地四周的臣僚们看了一眼,道:“列位臣工,你们看却当如何?”

    臣僚们大感紧张,面面相觑,哪敢发一声?雍正淡然道:“赵宝山,你身为巡抚,先说说。”

    赵宝山正在盘算,猛听到雍正点名叫到自已,一个激棱,慌忙跪地叩头道:“万岁明鉴,此案但凭万岁圣裁。万岁爷英姿天年,才智冠绝,微臣年老昏馈,万万不敢在万岁爷面前卖丑。”

    雍正面色一沉,道:“你身为一省巡抚,却如此没有明断是非之心,是何道理?年老昏馈,朕还用你作甚?误国误民吗?”

    赵宝山一听几欲晕过去,带着哭音道:“皇上,微臣知罪,求皇上.......”雍正挥了挥手,道:“你身为巡抚,治下出现如此天怒人怨之巨案而不加治理,其渎职罪难逃,着降二级,罚俸两年。”赵宝山一下子软得站不起身,好不容易爬起,瑟瑟抖抖地将顶戴摘下,叩了三个响头,转身出去。

    这下一众臣僚们更是紧张,纷纷猜着自已的下场,只怕被点到名字。雍正却向杨造问道:“你可有证据,快快呈上。”

    杨造从怀里小心冀冀地掏出一个小包,一层层地找开油纸,里现是一张纸,展开一看,一封是以血写就的书札,悲声道:“皇上,这是小民之女临死前写的遗书。小人一直不敢拿出,唯恐被恶官所毁。终保留至今。请皇上过目。”早有侍卫将书札取过递给雍正。

    雍正一看,那遗书写道:“父亲母亲大人金安,女儿不孝,要先一步而去了。并非女儿不恋这尘世,实是现实太可怕,让女儿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女儿不幸已经失身,被布政使王大人点污。女儿再无面目活在世上,虽思报仇,但姓王的势大,以民告官,必定无用。女儿唯有一死而已。望父母大人善保身躯,女儿的在天之灵,必定会保佑您们。倘遇到青天大老爷,请替女儿伸冤,女儿九泉之下也感激。桂菊绝笔。”

    雍正越看面色越是沉重,越是愤怒。杨造又泣道:“皇上,小民店内的米粉都是上等货色,附近居民都是小店的主顾,绝非次等品。皇上只须遣人一问便知。”

    雍正沉声道:“朕已经问过了。”将血书甩给王直理,冷笑道:“你还有何话说?”王直理手捧血书,越读越是发抖,最后终于挺不住,瘫倒于地,喃喃道:“报应,报应,被女鬼索了命,我死便是,不要再来逼我。”显是作了亏心事这些天日日恐惧难安。